第六章
時間就在房平安每天吃吃喝喝中不經(jīng)意間過去，這天房平安在外面和公園大爺們較量了一天的棋藝直到快吃晚飯了才各自散去。
房平安騎著自行車想自己家走去，路過一片空地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棒梗兒領(lǐng)著槐花和小當(dāng)在哪吃著什么，房平安也沒有理會。
房平安哼著一首不知名的小調(diào)，然后將自己的自行車放到窗戶下面，來到屋內(nèi)將封著火的爐子生著。
眼見爐火燒了起來，房平安便將放在角落里的鋁鍋放到爐子上，揭開蓋子準(zhǔn)備往鍋里加點(diǎn)水，可一打開鍋蓋房平安便傻了眼，一鍋骨頭湯在鍋里上面飄蕩著幾片生姜，里面的醬骨頭卻不翼而飛。
“我的大骨頭那？那么大一塊骨頭哪去了？”房平安呆呆的看著空蕩蕩骨頭湯。
呆愣了半響的房平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飛快的回到屋內(nèi)翻找起來。
一頓翻騰之下房平安發(fā)現(xiàn)除了鍋內(nèi)的大棒骨外還有在屋內(nèi)床頭放著的十來塊奶糖，兩罐黃桃罐頭，一籃子二十多個雞蛋全都被人一鍋端了，還好錢和票等貴重物品都放在空間內(nèi)也不怕人偷，不過看著空蕩蕩的雞蛋籃子房平安也是一股怒火從心底生氣。
大雜院內(nèi)平時雖然人來人往的但都是鄰居極少有外人，偶而來了外人也是各家親屬從來不亂逛，所以大伙從來也沒有鎖門的習(xí)慣，也沒聽誰說丟過東西，可今天倒好家里這些留著自己平時解饞的東西全沒了。
想到這里房平安匆匆的出了屋子，并沒有打擾隔壁的聾老太太，而是直接奔著一大爺家走去。
來到一大爺家，老兩口正在吃飯，房平安也沒管那些，直接敲門而入將事情一說，把老兩口嚇壞了，然后一大媽開始在家翻到著看家里丟沒丟東西，而一大爺著領(lǐng)著房平安去找另外兩位大爺。
不一會三位大爺和房平安就聚在中院內(nèi)，官迷的二大爺一聽這事想都沒想就要召開全院大會。
然后三位大爺就在哪嘀嘀咕咕的商量了起來，而房平安全程都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聽著。
“我去那鑼，小房你放心這賊肯定抓著，保管把你的東西給找回來?！鄙塘苛艘恍笠淮鬆斊鹕韺χ鬆敽腿鬆斦f道。
房平安文言只是沖著一大爺一笑并為說話，過了這一會房平安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熄滅了不少，而且他想起來回家時在大空地看見的棒梗兒三兄妹。
棒梗兒家現(xiàn)在有五口人，他奶奶張氏，成天在家無所事事的也不掙錢，而他媽秦寡婦在他男人死后便接了他的班也在軋鋼廠工作，剩下的三人就是棒梗兒兄妹三人了，上學(xué)的上學(xué)在家的在家。憑啥靠著秦寡婦在傻柱那連哄帶騙的能吃上些好的。
而今天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棒梗兒和兩個妹妹好像是在吃肉，現(xiàn)在一想三孩子這肉在哪來的？還不拿回家，而且那空地可離著四合院不近面平時棒梗兒上學(xué)也好玩也好也不經(jīng)過那，三人為什么要跑那么老遠(yuǎn)去，再一想以前看情滿四合院時候好像棒梗兒就偷過許大茂家的雞，還是讓傻柱給頂?shù)淖?。這么一合計這東西十有八九就是那小兔崽子干的沒跑。
不一會一大爺將鑼拿了回來，鐺鐺鐺的敲了起來，院里忙活著的人紛紛放下手里的活，拿著小板凳來到院里，有的甚至還帶著瓜子，一看就是要準(zhǔn)備吃個大瓜。
大雜院內(nèi)的居民聚在中院里，互相間嘀嘀咕咕的討論著開會的目的。
三位大爺坐在中間一臉嚴(yán)肅的掃視著人群，房平安此時卻一臉乖巧的坐在聾老太太身后和她咬著耳朵，而聾老太太則是黑著個臉看著坐在人群中的張氏。
“咳咳。”見各家各戶的人基本上都到了，二大爺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都靜一靜，今天叫大家伙來就一個事，房平安家糟了賊了。丟了不老少東西，咱們這院里從來就沒有過這種事情，所以那把大家伙叫來就是要查清楚這事到底是外人干的，還是咱們院里自己人干的?！倍鬆斠姶蠹一镬o了下來便將事情說了出來。
轟！二大爺?shù)暮缶拖駛€炸藥一樣在人群中炸響，瞬間人群中就傳來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各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這個說沒看著有外人來，那個說自家都在上班家里也沒來親戚。
人群中有的人一臉憂色，有的則滿臉的幸災(zāi)樂禍，還有的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其他人在哪議論。
房平安這時也和聾老太太咬完耳朵了，同時盯著人群中的張氏，而張氏雖然臉上帶著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樣可眼底中卻是透著一股子心虛。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房平安看見棒梗兒領(lǐng)著兩妹妹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院里，而三兄妹中歲數(shù)最小的小當(dāng)手里還攥著一張?zhí)羌垺?p> “小當(dāng)?shù)葧?，告訴哥哥，你手里的糖紙哪來的？”房平安眼看著棒梗兒領(lǐng)著倆丫頭要進(jìn)屋突然出聲向小當(dāng)詢問著。
被房平安叫住的小當(dāng)愣了一下之后似乎要說些什么，而就在這是領(lǐng)頭的棒梗兒則氣勢洶洶的對房平安叫道：“你管哪來的，你管的著么？”
“我是管不著，但有管的著的，現(xiàn)在不說我可找公安了?！狈科桨部粗搹埪晞莸陌艄焊涌隙俗约旱牟孪?。
“找公安就找公安，誰怕你啊，你家丟了東西，就想往我妹妹身上賴，是個糖紙就是你家的?。俊卑艄旱穆曇舾罅?，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此時剛回大院是應(yīng)該不知道房平安家丟東西的。
房平安看著這傻小子一臉的無語，看來孩子就是孩子，自己這還沒說那就完全把底給撂了。
“棒梗兒，你是怎么知道平安家丟東西的？”看著一大爺似乎要說什么，二大爺趕緊搶先向棒梗兒詢問著。
“呃?！贝藭r的棒梗兒似乎也反應(yīng)了過來，但卻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脖子梗梗著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房平安。
“哎呦兒，我苦命的兒啊，你怎么狠心丟下我們這孤兒寡母的，現(xiàn)在人家看你不在還冤枉你兒子是賊，欺負(fù)我這老太婆子啊。”人群中的張氏突然間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行了，張氏，有事說事，鬧什么鬧，讓你家棒梗兒把事說清楚了，看在這么些年鄰居的份上我就讓平安不報警，不然就讓公安來好好查查到底是誰偷的東西，到那時候這事咱們可就說的不算了。”坐在小板凳上的聾老太太先是用手中的拐杖敲了幾下地面然后對張氏說道。
看著大伙都沒出聲，只是看著自己干嚎的張氏，又聽見了聾老太太的話后邊停了下來，用眼睛偷偷向棒梗兒使著眼色。
“就我拿的怎么了，誰叫他天天吃肉也不給我們分點(diǎn)，饞的我妹妹直哭?！卑艄哼@缺心眼的孩子卻是沒看到自己奶奶的眼色耿直的承認(rèn)了。
“大伙兒可都聽見了啊，這是他自己承認(rèn)的，三位大爺，你們說這事怎么辦吧？”房平安此時也是不知道說棒梗兒這傻孩子些啥好了，只是不在管他，看向坐在中間的三位大爺。
“什么怎么辦，大不了陪你就是了，多大點(diǎn)事，再說我們家棒梗兒也沒說錯，你家天天吃肉不給我們家孩子點(diǎn)，孩子自己去哪點(diǎn)怎么了。再說憑你一小職工憑什么天天家里吃肉，這肉指不定從哪弄來的那?！睆埵想m然不在干嚎可是卻依舊胡攪蠻纏的。
“行了，張氏，你家棒梗兒都自己承認(rèn)了，你在鬧小心真把公安找來。”看著張氏越說越不像話眼瞅著要把矛盾激化一大爺突然厲聲打斷張氏的話頭。
而這是大家伙早已離著張氏和棒梗兒遠(yuǎn)遠(yuǎn)的，對著二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許是看見大伙兒的反應(yīng)張氏，也安靜了下來。
“平安啊，你看棒梗兒還小，也不懂事，嘴饞了控制不住拿了你些吃的，秦寡婦一家的也不容易，全指望著她自己掙那點(diǎn)工資養(yǎng)活著這么一大家子，看在你死去的賈哥面子上，這回啊咱們就自己內(nèi)部處理了吧，也別找公安了，畢竟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一會等秦寡婦回來我去找她，讓她把東西陪你?！币淮鬆斠姀埵喜辉诔臭[便向房平安勸道。
“指望她們家陪，我等到猴年去吧，一大爺你看看她們那一家子吧，像是能有錢的樣么？你說咱院里有幾家能像她們家那樣天天吃細(xì)糧的，要不是成天指望著在柱子哥那接濟(jì)，就他們家那吃飯，秦寡婦把她自己賣嘍都不夠養(yǎng)活她們的?！狈科桨部粗拖∧嗟囊淮鬆敍]有好氣的反駁著。
“平安吶，得了，就當(dāng)給奶奶個面子，讓秦寡婦家把東西賠給你。這事呀就這么算了吧。”坐在房平安邊上的聾老太太突然也出聲勸著房平安。
“行，我聽老太太的?！狈科桨部戳丝赐蝗怀雎暤拿@老太太想了想然后答應(yīng)著。
“張氏，你要是沒意見就這么定了，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就讓平安把公安找來，那時候可就不是賠錢的事了，棒梗兒要是被帶走了，那孩子后半輩子可就毀了?！币淮鬆斂捶科桨餐庵筅s緊詢問著張氏，雖然是詢問可話中卻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你們這么些人欺負(fù)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已老太婆還能有什么辦法？就聽你們的陪他那點(diǎn)破東西就是了。”張氏心中雖然害怕的要命，可嘴上應(yīng)然是不肯服軟。
“行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那大伙兒就都散了吧，趕快回家干活去吧?！毖垡娛虑榻鉀Q，隱身了半天的三大爺向大伙宣布解散。
左鄰右舍的人眼看沒瓜可吃，便三三兩兩的各自回家，可嗡嗡的議論聲卻是一直沒有停止。
“來，平安，扶老太婆我回家?！弊谛〉首由系拿@老太太看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才叫房平安來攙扶著自己向家里走去。
“平安，是不是覺得奶奶向著外人不向著你不高興了？”一路無話直到回到自己屋里聾老太太才開口問房平安。
“沒有，我知道奶奶這么說肯定是有原因的?！狈科桨部粗诖采系拿@老太太耐心的等著她給自己解釋。
“你這小娃娃兒，平時雖然鬼精鬼精的可到底是還年輕，自從你開始成天往老太婆家送那些個肉啊罐頭啊的我就知道你早晚要出事，你是個孝順孩子，有什么事都想著我這老太婆，可是啊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自己成天關(guān)上門偷摸吃也就吃了，可成天給我送其他鄰居卻一點(diǎn)好處沾不到，早晚會惡了他們。再加上這次雖然是棒梗兒偷了你東西，可你真要把他送進(jìn)去啊，可就要有人戳你脊梁骨了，說你不念舊情了?！泵@老太太坐在床上老神在在的說著。
“行了，回家慢慢琢磨去吧，是現(xiàn)在啊老太太我餓了，想吃點(diǎn)面條，正好你那肉丟了不是還有湯嗎？去給我煮點(diǎn)面條去?！泵@老太太看著站在面前的房平安不客氣的吩咐著。
“得了，您老請好吧?！狈科桨猜犜挼拇饝?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