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少年稚嫩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一場舒適的美夢。
“哈?怎么回事”少年正欲伸個懶腰來舒緩一夜睡眠,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感受著身上的緊繃的繩子,以及渾身被包裹著不知名的衣物,少年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捆扎好的粽子一樣,并且眼前只能透過布料感受著清晨的微弱陽光,什么也看不到,少年滿是不解。
“我是誰?我在哪?”一臉的懵逼過后,少年猛地掙扎著想要掙開束縛,可惜在被繩子捆綁了一夜后,他只感覺手腳發(fā)麻得使不上勁來。在嘗試撐開繩子無果后,他又努力地滾動著身子,不斷地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有人在嗎?救命?。≌l來幫幫我!救命!”少年大聲地喊著?!拔铱隙ㄊ潜唤壖芰?,我該怎么辦?”少年如是想道。不待少年細(xì)想,一道輕輕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而來。
“喀沙~喀沙~喀”一陣輕微的靴子摩擦地面的聲響漸漸走進(jìn),并在少年不遠(yuǎn)處戛然而止。少年停止了喊叫,借著透過紗袍的光線,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腳步的方向。
“誰在那里?!”少年焦慮地問道。
“呦,聽覺還挺敏銳的,呵?!逼贫苷甙l(fā)出一聲不屑的輕笑。然后拔出短矛,快步走到少年身旁,并用矛桿壓住少年的脖頸,讓他動彈不得,少年頃刻便感到喘不過起來了。
“現(xiàn)在我問你答,敢亂動一下就在你身上戳一個洞,聽明白了嗎!”破盾者用嘶啞的如同暴風(fēng)一般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然鵝,場面突然平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破盾者遲疑地放松壓在少年脖頸上的短矛,并矛柄戳了戳少年的身體,疑惑地問道:“你怎么回事,說話???!”
“呼哧~呼哧~”少年大口地喘著粗氣,然后委屈地說道:“你不是說不讓我亂動嗎,你壓得我都無法呼吸了,我怎么說話啊。我這不亂動也要被戳嗎?”
“……”破盾者一陣無語,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說道:“你怕不是個傻子吧,老實點,別油嘴滑舌的。我問你答,說吧,你是誰,從哪來的,為什么會在這里,給我從實招來!”說罷,便又把短矛壓在少年的脖頸上,不過她又想了想,改用矛尖指著少年的脖子。
“……”
又是一陣沉默。破盾者眉頭一皺,有些惱怒地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姐姐喲,我也不知道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覺醒來就成這樣了,也不知道誰把我捆起來了,救救我啊,姐。”少年感受著矛尖透過紗袍所散發(fā)出來的森森寒氣,心中也頓時慌張了起來。
天可憐見,從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住,并且什么也看不見,到現(xiàn)在被人莫名其妙地威脅審問,少年簡直難過極了。然而更令人吐血的是,少年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他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他知道自己有家人,有朋友,可他們都名字容貌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仿佛前半生他完全是一團(tuán)迷霧,而在他最早的記憶中,他也模糊的感覺到自己一直深處在一個無垠的灰色空間之中,灰色的巖石,高大的樹木,一切是那么遙遠(yuǎn),他渺小的存在感覺毫無意義一般,一切都只是個意外。細(xì)細(xì)地挖掘腦海中的記憶,空虛如浪濤般將少年狠狠拍入深海,少年頓時感到巨大的無力感,在這寂寞與空虛深海中,少年如同將要窒息溺亡者,無法呼吸,只能靜靜地等死。
少年將身體重重地摔在地上,兩行清淚無聲的流淌而下。雖然少年沒有哭出聲來,但那深沉的悲傷如同風(fēng)暴一般籠罩著這片天地。
破盾者雖然無法透過紗袍看到少年的臉龐,但那巨大的悲傷以及深刻的無力感,如同一雙大手攥著她的心臟,讓她也透露出一絲的軟弱。
“我傷過上百次心,我已失去感覺?!?p> 過了好一會,破盾者才從那仿佛無窮無盡般的夢魘中清醒過來。她迅速地恢復(fù)了鎮(zhèn)定,然后一把扯下少年頭上的紗帽,看著少年滿面淚痕,仍在無聲的哭泣著,頓時又有些憤怒起來。
“給我醒醒,蠢貨!”破盾者恨恨地說道?!澳憧烧媸莻€懦夫,小白臉!”
“現(xiàn)在,給我停下你那可笑的淚水,這個世界也不需要你那可憐的記憶,我不在乎你是誰,又從哪里來,你要再敢在我面前哭一下,我就把你扔去喂狼”
破盾者抓住少年的胸膛,猛烈地?fù)u晃著。
“聽明白了嗎!回答我!”
“明白了”少年緩過神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后答道。
破盾者看了看少年青澀而又稚嫩的臉龐,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上前迅速的把繩子給少年松開。
少年活動著麻木的四肢,艱難地站起身來,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裹住自己的是一件女性的紗袍,少年頓時有些尷尬,想要脫掉,向下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有穿,立刻裹緊身上的衣物,并蹲了下去,然后無助的看著眼前的渾身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女人。
“嘁,還知道害羞?。e那樣看著我,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是赤裸著的,你身上那件衣服還是我的呢。我見過的男人身體多了去了,就你那二兩肉,還我都沒看在眼里,小孩子總是那么的想當(dāng)然?!逼贫苷卟恍嫉卣f著。
少年尷尬地?fù)狭藫项^,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然后慢慢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只能從苗條的身軀以及雖然沙啞卻依然動人的嗓音中才能判斷出來是女性的女人。
“姐,再給件衣服唄?!?p> “呸,誰是你姐,就這一件?!?p> “嘿嘿,姐,我是真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了,我也記不得自己到底是誰,為啥會在這荒郊野嶺的,但我肯定不是自愿的。姐,你要信我啊,要信我啊!”說著少年不自覺地又帶上了哭腔。
“打住,你再哭我就把你仍在這不管了??茨慵?xì)皮嫩肉的,估計不是哪家的少爺,就是被豢養(yǎng)的肉臠,不過看你這么白嫩,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們也沒你那么漂亮,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更大。”破盾者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啊,不會吧!”少年頓時陷入到巨大的恐慌之中,單薄的衣紗完全就像沒穿一般,瘦小的身軀瑟瑟發(fā)抖。
“哈哈,騙你的,真是個傻子?!笨粗倌暝陲L(fēng)中凌亂的樣子,破盾者壓抑的心情頓時舒暢了起來。
少年頓時明白了過來,尷尬地?fù)狭藫项^。
“姐,你叫什么名字?。拷?,這里是哪里???姐……”
“停停。廢話怎么這么多,不該問的別問?!逼贫苷哂行阑鸬卣f道。
“那你總要告訴我名字吧。我自己真的什么都記不得了,要不你給我起個名字吧,真的,我不介意?!鄙倌昕蓱z巴巴地說道。
破盾者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嘆了一聲然后說道:“我的名字已經(jīng)死亡,它被掩埋在無盡的黃沙之中。不要多問,現(xiàn)在別人都叫我破盾者,我,是沙漠之怒!”破盾者雙眼充滿了名為憤怒的火焰。
“你也叫我破盾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