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不過至少我還活著。該死,差點斷了脖子。他的襲擊突如其來......我完全沒做好準(zhǔn)備。從近處看......他不像活人。他在追我時,我感覺他的所有痛苦突然滲透到了我的體內(nèi)。我從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他的雙眼里有著一份被虐動物般的絕望......我嚇得不能動彈。我想吼一聲,但感覺有人把我的聲帶扯斷了。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我!
“呼哧!呼哧!”
羅梅羅踉踉蹌蹌地奔跑著,遠(yuǎn)超平常的劇烈運動讓他幾乎吸不上氣來,但是求生的本能讓他并沒有因為身體上的酸痛而停下腳步,雖然耳中轟鳴,嚴(yán)重的缺氧導(dǎo)致他的視覺變得昏暗不清,但他口中的鐵銹味刺激著他的大腦保持著最后一絲的清醒。
“撲通!”
突然,羅梅羅一腳像是踩碎了什么東西,精疲力盡的他在奔跑過程中站立不穩(wěn),羅梅羅雙手無力的在空中揮舞著,卻什么也沒有抓到。
“咔嚓!??!”骨骼破碎撕裂的聲音響起,羅梅羅眼前一黑,痛呼一聲重重地栽倒在地。
“啊,我的腿!”嚴(yán)重缺氧的大腦完全無法發(fā)出任何有用的指令,羅梅羅只能強(qiáng)忍著強(qiáng)烈的嘔吐感,如同渴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充滿腐敗氣息的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羅梅羅的視線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捂著歡呼著想要跳飛出去的腦袋,羅梅羅摸索著看向了被卡住的左腿。
看著腳下踩著的似乎是某種動物的胸腔,腐爛的遺骸幾乎要與地上的枯枝爛葉融為一體,已經(jīng)白骨化的尸體的骨骼變得脆弱不堪。羅梅羅檢查著腿部的傷勢,發(fā)現(xiàn)只是扭到了腳踝,想來應(yīng)該是踩斷了腳下尸體骨骼才發(fā)出的斷裂聲。
“啪!”
羅梅羅罵罵咧咧的一腳將腳下的尸骸踢飛了出去,連帶著周圍的泥土也都翻卷起來。一顆連帶著頭皮的腐爛頭顱跳向空中,又重重落下,滾向了羅梅羅的懷抱,這尸骸竟然是一具人類干尸!
“嘶!”
羅梅羅顧不得腳上的傷勢,連忙翻滾著身體躲避著自干尸上脫落下來的頭顱。如同吞下刀子一般地猛地吸了一口涼氣,羅梅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著自己,過度出汗的身體感到一陣陣的無力,控制不住的顫抖讓羅梅羅感覺身體一陣熱一陣?yán)?,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在拼命地掙扎著?p> 仿佛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羅梅羅呆呆地坐在原地,干尸空洞的眼窩緊緊盯著他,沒有遮攔的嘴巴像是無聲地在嘲笑著羅梅羅的懦弱與渺小,又像是在歡迎他來到這死亡的國度。
“啪嗒,啪嗒?!?p> 一陣急促的踩碎樹葉的腳步聲瞬間將羅梅羅從渾噩的狀態(tài)驚醒,是那個土匪獵殺者,那個宛如惡魔一樣的披著人皮的魔鬼。
似乎是覺察到羅梅羅受了傷,土匪獵殺者放緩了腳步,他頭上帶著不知名獸皮做成的帽子,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但從他那嗜血的微笑和那如同野獸般冷漠的眸子中,羅梅羅感受到了一股瘋狂的暴虐的意志向著自己沖擊而來,土匪獵殺者強(qiáng)大的氣勢讓羅梅羅陷入了徹骨的絕望之中。
面對如此絕望無助的局面,羅梅羅出于求生本能,無力地用手撐著身體向后移動,羅梅羅的心中無聲的咆哮著,羅梅羅的手掌被破碎的骨刺扎得血肉模糊,他受傷的腳不斷地蹬著地面,可是無論如何地拼命掙扎,羅梅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土匪獵殺者一步一步地靠近,那緩慢而有力的腳步聲,如同喪鐘一般回蕩在羅梅羅的耳邊。
驀然,土匪獵殺者停下腳步,舉起了手中的短柄火槍,他的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仿佛是已經(jīng)看穿了羅梅羅的小把戲。羅梅羅瞪大了雙眼,鮮血淋漓的手中緊緊地握著那一節(jié)斷裂的腿骨。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了嗎?不,不!我還年輕,我還有無數(shù)榮華富貴沒有享受,我不該死,我不該死。去死吧!”
“砰!”
羅梅羅怒吼出聲,或許是求生的信念讓他爆發(fā)出了這最后一擊,而與此同時,土匪獵殺者的攻擊也隨之而來。密集的火槍子彈打在了羅梅羅的左臂,羅梅羅的奮起讓攻擊險之又險地堪堪避過腦袋,但是如此近距離地挨了一槍,羅梅羅的整個左臂瞬間撕裂開來。
身體不可抑制地頓了一下,羅梅羅的眼中卻帶著嗜血的興奮之色,他仿佛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他感覺這里就是他的修羅場,鮮血,唯有鮮血才能撫慰他心中怒火,鮮血,香甜的鮮血!
羅梅羅的雙腿猛地發(fā)力,整個身體向著土匪獵殺者撲去,空洞的骨刺在高速移動中嗚嗚作響,像是索命的惡鬼。噗嗤一聲,好似漏氣的氣球,土匪獵殺者脖頸處的鮮血洶涌地噴射而出,那雙野獸般的眸子突然變得惶恐起來。
滾燙的鮮血噴了羅梅羅一臉,羅梅羅的臉上卻帶著病態(tài)的狂喜之色。
“嘻嘻,哈哈!”
羅梅羅松開手中的骨刺,任由它自由滑落,羅梅羅用僅存的右手狠狠地?fù)ё⊥练双C殺者的脖頸,如同最親密的愛人,羅梅羅長大了嘴巴,吻上了那噴泉的源頭,大口大口的吞咽著,而土匪獵殺者的掙扎也越來越無力,直到最后,羅梅羅慢慢地允吸著,如同重新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土匪獵殺者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只得最后抽搐了兩下。而羅梅羅仍舊依依不舍地抱著尸體,羅梅羅就像是快要凍死的乞丐,死死地依偎在那最后的一點溫存之中。
幽暗的森林之中重回死寂,枯黃的殘枝敗葉的泥沼中,一捧鮮艷的好似鮮血一樣的花朵靜靜地盛開著。
而在這深沉寂滅的森林更深處,在這片扭曲的土地最黑暗的深處,邪惡扭曲褻瀆的笑聲漸漸傳蕩開來。
哈哈~哈~~~~!
嘿嘿。嘿。嘿嘿嘿~。嘿。呵。
木哈哈哈哈哈!
哈哈—?。ǔ槠┕。ǔ槠┖佟伲?p> 哼。
啊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
啊哈,哈哈!
吼——吼——吼!
(瘋癲地咯咯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
吼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