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河覺得有點迷糊,怎么呼啦啦的一陣風(fēng)似的,襄王爺便走了?
秦?zé)o病感慨的嘆了口氣,朝顧清河拱了拱手道:“煩勞顧縣令跟我說說那案子的情況,剛剛王爺說了,只給我兩日的時間,無病不敢耽誤!”
顧清河連連點頭。
眾人因送王爺都站在驛館門口,秦?zé)o病說完便帶著顧清河向驛館里走去。
林淮走的最快,一下便不見了蹤影,等秦?zé)o病帶著顧清河進了房間,林淮耷拉著腦袋也進來了,竟是沒慢多少。
郭義哼了一聲問:“門都沒進吧?”
“說是正睡著?!?p> “人家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
“誰不正經(jīng)了?”老和尚興奮的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林淮和郭義同時看向秦?zé)o病,他倆可拿老和尚沒轍。
“想聽便坐下聽,不想聽便回屋睡覺去!”秦?zé)o病沒看著誰,三人都不吭聲了。
顧清河心里更是好奇不已‘他只是個捕快?’
……
顧清河說的棘手的案子便發(fā)生在永寧縣城內(nèi)。
縣城內(nèi)的落第秀才何英軒新婚不到十日,新婚妻子便慘死家中。
何英軒家中做些小生意,也算吃喝不愁,其上有父母在堂,還有一位大哥已成家,嫂子吳氏過門已有兩年,尚未添丁。
親家姓吳,也是永寧縣人,與何家算是通家之好,大嫂吳氏便是何英軒新婚妻子的堂姐,兩家可說是親上加親。
死者小名蓮兒。
吳家與何家都在縣城內(nèi),離得不算遠(yuǎn),婚后幾日吳氏對這位堂妹甚是照顧,每日早早起來教堂妹何家規(guī)矩,公婆喜好,姐倆兒也是妯娌,相處的好,公婆看著很是高興。
因何吳兩家關(guān)系匪淺,有些規(guī)矩便沒那么計較,這一晚,何英軒的岳父吳貴在何家飲酒,有些喝多了,何英軒便送岳父回去,晚上便歇在岳父家。
轉(zhuǎn)日一早,吳氏像往常一樣起身后等著堂妹出來,一同做早飯,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想著小叔子沒在家,便干脆進屋去喊。
這時公婆都已起身,忽聽哭聲震天,嚇得老兩口忙過去看,只見吳氏坐在何英軒新房門口嚎啕大哭,老兩口進屋一瞧,蓮兒已被人割斷喉嚨,早已身亡!
何英軒和岳父吳貴收到消息匆匆趕到家中,吳貴突見女兒無故而亡,一時間失去了理智,大吵大鬧,招來附近居民將何家圍了個水泄不通,何家百般勸解無用,最終吳貴告到縣衙。
“顧縣令即刻便親自帶人前去查看了吧?”秦?zé)o病聽到這里問道。
“是,永寧縣甚少發(fā)生命案,即便盜賊猖狂時,也只是偷盜,未曾傷人性命!若是此案不破,我擔(dān)心會有人有樣學(xué)樣,便是顧某教化之責(zé)!”
“顧縣令可查到了什么?”
顧清河嘆了口氣道:
“那何家是個兩進的院子,公婆住在正房,兩個兒子分別住在東西廂房,家中有一個小丫鬟和一個粗使婆子住在前院倒座房,我們到何家的時候,何家的院子都快擠滿了人,好在西廂房內(nèi)無人敢入,膽大的也只敢在房門口看上兩眼?!?p> “死者蓮兒和衣躺在床上,仰面而臥,錦被蓋在胸口以下,被褥上全是血跡,周圍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何家院子不大,若是曾有打斗,或者死者曾有過喊叫,其他人必會知曉。”
“仵作仔細(xì)做了查驗,死者除了被人割斷喉嚨,全身并無其他傷,顯然并非奸殺,而家中又并未丟失財物,也不像是盜殺,我便將何英軒及其家人,還有周圍鄰居全部帶到縣衙詢問,卻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p> “仵作可說了死亡時間?”
“說是沒多久,應(yīng)是天亮左右被殺?!?p> “你帶去衙門的這些人說的都能對上?”秦?zé)o病問。
“是!我只好帶著衙役又去了趟何家,仍未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處!我是這么想的,蓮兒遇害時若是在夢中,自然不會反抗,可臥房的門有沒有上門栓,不得而知!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熟人進屋,她毫無防備,而吳氏具備這個條件又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被害的,我仔細(xì)詢問了數(shù)次,甚至要對她用刑,吳氏始終說自己冤枉,她說她與堂妹自小玩在一處,感情甚好,如今又嫁到一家,成為妯娌,吳氏高興還來不及……”
“她即便想殺堂妹有也不會用這種方法?!鼻?zé)o病說了一句又問道:“都有誰知道那晚何英軒不在家過夜?”
“我也曾想過兇犯這是趁著何英軒不在家時動手,可知道何英軒不在家的,除了何家人,便是吳家人,何英軒趕車將吳貴送到吳家時,已是戌時末,這時吳家人就算知道何英軒需要留宿吳家,有人想要去何家,怕是也進不去,何家的院門肯定會在里面上門栓,再說,吳家為何要殺自己家的閨女?”
“所以,兇犯極有可能是何家的人?”
“我是這么想的,能讓死者毫無防備的進屋,只能是婆婆,嫂子,丫鬟,粗使婆子……”
“這幾個人顧縣令肯定都反復(fù)問過話,未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顧清河點頭道:
“這位婆婆面容和善,與鄰里間關(guān)系融洽,吳氏也說婆婆對她很好,婚后兩年從未刁難過她,哪怕她至今未曾給何家添丁,婆婆也沒有責(zé)怪,我問話時,這位婆婆只知一味的抹眼淚,眼睛早已腫脹發(fā)紅,他家雖說不愁吃穿,但娶個媳婦兒也需積攢些年月,娶回家便殺了,圖什么呢?”
“吳氏便不多說了,那個小丫鬟只有十二歲,問點什么,便嚇得直哆嗦,整句話都說不出來,再有那個粗使婆子,看著很老實,不善言辭……”
“到了縣衙,哪個百姓善言辭?”
顧清河呵呵一笑道:
“我不僅在縣衙問話,也曾在何家問話,這個粗使婆子也是個苦命的,死了丈夫,又死了兒子,孤身一人做些粗活養(yǎng)活自己罷了?!?p> “何家還有倆男人?!?p> “我詢問了鄰居及相熟之人,何英軒的爹為人圓通,能說會道的,生意做的也好,案發(fā)之后,他除了嘆氣,便很少說話,而何英軒的那位大哥,卻是個有些呆傻的,日常起居全靠吳氏照顧……”
“這么一說,竟像是無人會作案?!鼻?zé)o病搓了搓手,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