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從黑虎背上下來,向宮門前的童子說道:“師兄,勞煩通報一下,弟子申豹求見。”
童子笑道:“師弟稍等?!?p> 過了片刻,童子回來,把申公豹請了進去。
申公豹來到大殿之上,對著一名男子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道:“天尊,申豹拜見?!?p> “叫你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p> 申公豹道:“弟子慚愧,尚未查明箕子能引動天雷的緣由。不過弟子已經成功打入殷商內部,并取得了箕子的信任?!?p> “嗯,可有收獲?”
“弟子無意中得知,箕子居然知道大海彼岸還有一片大陸,知道瑪雅的存在。”
“哦?他一介凡夫俗子,又不曾飄洋過海,如何知道這些?”
“弟子也心生懷疑,但他卻一口咬定是玄鳥托夢。此乃托詞,弟子自然不信。所以弟子懷疑,天雷之事,或許是瑪雅眾神所為。”
“你是說瑪雅眾神在暗中協(xié)助箕子?他們想把手伸到神州來?”
“此事弟子也只是懷疑,所以弟子親自跑到瑪雅去查探了一番?!?p> “此事你做的不妥,既然有所懷疑,就該暗中行事,豈能跑去打草驚蛇?”
“天尊教訓的是。不過此事是因為箕子忽然提出要去瑪雅一趟,弟子見狀,便讓黑虎與其同行,弟子則躲在暗處,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并未現身?!?p> “嗯,這還差不多。怎么樣,有何發(fā)現?”
“弟子并未查到箕子與瑪雅眾神有何關聯(lián),不過卻發(fā)現了另外一件事?;訒掕F,而且他的煉鐵的法子,似乎是自己想出來的,自從一派,和神界不同?!?p> “自己想出來的?有何不同?”
“神界煉鐵,是直接用神力分解礦石,得到精鐵。但是箕子卻是用火,先將礦石融成汁水,然后提純?!?p> “不可能,凡人之火,無法熔鐵。他是用的什么法子?”
“他開采出一種叫做煤炭的礦石,再使用一種叫做鼓風機的工具,兩者結合,得到的火就可以燒融鐵礦?!?p> “也就是他們煉鐵不需要神力?有趣,有趣!一個人不可能生而知之,如此說來,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p> “弟子也如是想,只可惜那人隱藏得太深,弟子一時也無法察覺?!?p> “你做得很好,你回去罷。記住,一定要把箕子背后的勢力給我挖出來。”
“弟子遵命!”
……
“歐巴,想死我啦!”
阿貍從駝鹿背上跳下,一下子撲進胥余懷里。
胥余伸手將她摟住,望著她甜甜的笑容,忍不住低頭親了上去。
阿貍一偏頭,躲了過去,羞澀地道:“有人的?!?p> 胥余才反應過來,這可是古代。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fā),笑道:“這趟護送炸藥過來,辛苦你啦?!?p> 阿貍認真地道:“歐巴,我愿意的?!?p> 胥余對著南宮修等人道:“這一趟能擊敗吳國,諸位都功不可沒,都辛苦了?!?p> 南宮修道:“大王言重了,為了殷商基業(yè),這些都是我等應該做的?!?p> 虞姬道:“大王,接下來我們回平安邑嗎?”
胥余說道:“按說是應該回去了,不過現在計劃有變,我們得去一趟西北?!?p> 南宮修奇道:“去西北干嘛?”
胥余道:“奄國被西周攻破之后,存留兩支,一支往南遷徙,就在此地重新建國。另外一支被充為奴隸,流徙西北。
奄人能征善戰(zhàn),又和西周有血海深仇,是抗周的重要力量。我們得去找到這支奄人,對他們進行扶持。”
南宮修道:“大王此計甚妙,如此一來,東北,西北,江南三個方向都擁有了抗周的力量,西周投鼠忌器,我們的壓力也能減輕很多。
只不過,西北路途萬里,奄人后裔又音訊渺茫。大王和姜子牙的一年之約再有兩個月就到期了。敵人隨時可能大軍壓境,現在去西北,是不是……”
胥余道:“無妨,我們乘坐飛剪船溯江而上,最多半個月就能抵達西北。此行奄君會派嬴勇和我們同行,又有海東青相助,找到奄國遺民應該不難?!?p> 南宮修見胥余已有決斷,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我等都陪大王走一趟吧?!?p> 胥余笑道:“你當我要自己去么?不會的,此行深入內陸,當然是大家同去?!?p> 辭別嬴才,揚帆起航,全速航行了三日,抵達一處兩條大江交匯在一起的地方。
這里便是后世的武漢,那條和長江交匯的大江,便是漢江。
胥余前世曾在武漢生活數年,此刻故地重游,印象中的長江大橋、黃鶴樓蹤跡全無,龜蛇二山莽莽蒼蒼,不由得感慨萬千,下令停船泊岸休息。
胥余讓南宮修帶人到江中捕魚,自己則下了船,坐在一塊石頭上,悵望著長江之水浩蕩東流,默默無言。
也不知坐了多久,身畔忽然傳來一陣幽香,他轉過頭,卻看見阿貍笑瞇瞇地望著自己,“歐巴,我餓?!?p> 胥余伸手刮了刮她的小瑤鼻兒,笑道:“吃貨。”
他站起身來,拍拍屁股道:“去看看南宮修捕了些什么魚獲?!?p> 胥余走了幾步,忽聽阿貍在他身后說道:“歐巴,我會……陪著你的?!?p> 阿貍的華夏語說得不好,所以說話總是很簡短。但是那簡短的話語里,胥余感受到了她的真誠。
胥余忽然明白過來,阿貍來尋自己并非全因為餓了,她是感受到了自己有心事,來安慰自己的。
胥余跑去看了看南宮修的竹簍,欣喜道:“喲嚯!武昌魚,黃鴨叫,大閘蟹,今天你們有口????!?p> “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苯虇T他老人家當年吃的就是清蒸武昌魚,所以胥余理所當然地把武昌魚給清蒸了。
不過后世的湖北人蒸魚大多是加米粉蒸。胥余沒有米粉,便使用了粵式的蒸法。沒有蒸魚豉油,就用醬油調和海腸粉代替,蒸出來的魚依然十分鮮美。
黃鴨叫是胥余家鄉(xiāng)的叫法,這玩意兒有很多名字,黃顙魚,黃骨魚,黃辣丁……
此魚江浙一帶喜歡拿來做湯,極鮮嫩,不用加醋,湯白如牛乳。湘鄂一帶則喜歡拿來做干鍋,鮮香爽辣,吃著十分過癮。
胥余想吃干鍋,只可惜干鍋的話需要豆瓣醬,辣妹子等多種調料,這些胥余暫時都沒有,最后還是選擇了做湯。
大閘蟹就簡單了,直接清蒸完事。此時正是農歷十月,無論雄雌,肚子里都是干貨滿滿。
這幾道菜雖然簡單,但勝在食材新鮮,胥余用簡單的做法保留了食物的原味,眾人都吃得開心無比。
尤其是那幾個鹿騎兵,他們早就聽聞大王的烹飪之技天下無雙,平安邑許多美食都是由他發(fā)明的,這次跟著大王出門,活沒干多少,整天凈是吃各種美食,都不想回家了。
大家吃得熱火朝天,虞姬卻默默地坐在一旁,端著一碗白飯,慢慢地吃著。
“沒菜怎么行,給你的。”
虞姬抬頭一看,只見胥余站在自己面前,手上端著一碗桂花糯米藕。
虞姬吃了一片,眼睛笑成了月牙:
“好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