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嬤嬤完全放低了聲音,讓這世上除了趙茹熙外,再無第三個人聽到她說了什么。
等到趙嬤嬤說完,趙如熙眸中立刻迸射出了一絲光芒。
可很快,她又有些猶豫道:“嬤嬤的主意固然不錯,可宮里的百花宴一向由我負責,萬一皇上怪罪,說我掌事不利怎么辦?”
“娘娘多慮了,您雖然貴為中宮皇后,可也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啊,楚貴妃不是一直很想同您爭寵,想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現(xiàn)嗎?反正楚家在朝中也與咱們趙家不太對付,娘娘不如把這樁差事丟給她?”
趙如熙點了點頭:“嬤嬤說得沒錯,本宮近來身體欠佳,主持百花宴,的確是有些力不從心?!?p> 很快,宮里要舉行百花宴一事,便傳了出來。
所有夠資格參加的豪門得到消息后,紛紛摩拳擦掌,希望在百花宴上自家小輩可以拔得頭籌,有很好的表現(xiàn)。
魏長寧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才剛跟真兒在護國公府一處僻靜的小院住下。
可能是為了繼續(xù)展示自己的慈父形象,也可能是為了得到那塊可以掌控整個匯通錢莊命脈的令牌,本該去忙于政務(wù)的魏牧,硬是耐著性子一直陪在魏長寧身旁,對著她各種噓寒問暖。
魏長寧心知他的目的是什么,對于他的嗜好,自然照單全收。
于氏在一旁看得隔應(yīng)不已,忙假意提醒道:“老爺,你不是還要去衙門處理公務(wù)嗎?可千萬別耽誤了正事?!?p> “哦,呵呵?!?p> 魏牧以為于氏是有什么話要單獨跟自己說,想到于氏的態(tài)度,他也正好要跟她談?wù)劇?p> “既如此,那阿寧便先歇息一下吧。你母親已經(jīng)在幫你拾掇院子了,等收拾好了你立馬搬過去?!?p> “是?!?p> 很快,魏牧便與于氏相攜離開。
魏長寧目送他們離去,唇角卻閃過一絲玩味。
到了自己書房,魏牧直接開門見山:“夫人想與我說什么?”
于氏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選擇了開口:“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接回來了,老爺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p> 魏牧皺了皺眉,一副道貌岸然道:“這不是你求著我把她接回來的嗎?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我會不清楚?!既然你想讓她代替靈雨,為了不出亂子,這些日子你最好多順著她一些。我看她心思挺單純的,只要拿捏好了,說不定還能為我們所用。”
“是,妾身明白,這種節(jié)骨眼上,妾身不會節(jié)外生枝的?!?p> 聽著魏牧的話,于氏心中鄙夷,面上卻是一派柔順。
魏牧永遠都是這樣。
明明接魏長寧回來,也是他心之所向,可他偏偏要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難道擔點責,就那么為難嗎?
“嗯。”
魏牧很滿意于氏的表現(xiàn),想了想,又叮囑道:“找個時候,把那匯通錢莊的令牌拿過來。雖然盛京的匯通錢莊,如今大部分已經(jīng)是我的人,可在盛京外那些分號,沒有令牌是行不通的。”
匯通錢莊是天底下最大的錢莊。
如果能全部據(jù)為己有,便會有源源不斷到底財富,供他們驅(qū)使揮霍。
關(guān)于這一點,于氏也跟他想到了一處去。
“請老爺放心,妾身省得的?!?p> 兩人直接結(jié)束了談話。
到了晚上,夕照院被收拾了出來,魏長寧跟真兒順利搬了過去。
因為是嫡出大小姐,按照慣例,于氏還特意給她送來了幾個嬌俏的丫鬟。
這些丫鬟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家人大多都在府外的莊子或是店鋪里做事。
魏長寧雖然對她們無感,反正這些人十有八九都是于氏派過來的眼線,可該做的面子還是要做。
問清了幾人的名字,魏長寧便笑道:“我自小便離府,對府里的規(guī)矩著實不是太懂,你們既然是夫人送過來的,往后便都在房里伺候吧。真兒從小與我一起長大,自然是一等大丫鬟,至于你們,便全部領(lǐng)三等吧?!?p> 三等?!
一聽這話,頓時有丫鬟不滿了起來。
“大小姐,這不合規(guī)矩?!?p> 魏長寧笑意不變,看著說話的丫鬟道:“哪里不合規(guī)矩了?夫人把你們派過來,不就是供我驅(qū)使的?既然為我所用,自然是我怎么吩咐你們便怎么做。”
這丫鬟她記得,方才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是自己的老子娘都是府外店鋪的管事,名字叫做香菱,看起來挺自以為是的。
果然這香菱立馬變臉委屈了起來。
“可奴婢原本就是二等丫鬟,如今到了大小姐這里,竟還降為三等了。”
雖然三等跟二等,只是差了一個等級,可在府里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何況大家離開熟悉的崗位,忽然來了魏長寧這里,本來就覺得內(nèi)心不適,心存了怨恕。
如今要是再被降級,心里肯定更無語了。
魏長寧便追問了一句:“你原來在哪里當差?!?p> 聞言,香菱立刻高昂了下巴:“奴婢以前是夫人院里的,專門管夫人小廚房的蜜餞茶水?!?p> “蜜餞茶水?原來就是個跑腿泡茶的呀??!?p> 魏長寧笑了笑,故意拿話說了一句。
忍完,魏長寧便冷冷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干什么的,既然來了我夕照院,往后
便只能聽我魏長寧的話。我不求你們對我有多么忠心,可如果有誰敢二心欺主,我也絕不會輕饒!”
說畢,魏長寧便看向真兒道:“真兒,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夕照院的一等管事大丫鬟了,這六個人,全部交給你管理。每日排兩個人到我房里伺候,剩下的全部當做粗使,專門做跑腿打掃的活計。誰要是不愿意,就立即稟明父親,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她們的根基深,還是我在父親的面前面子大。夕照院,可容不得欺主的奴婢?!?p> 香菱頓時被忍得臉一陣紅一陣白。
其他人聽了魏長寧的話,也是面色難看,面面相覷。
真兒心領(lǐng)神會,立馬點了點頭,恭敬應(yīng)了下來:“是,奴婢知曉了,在這夕照院里,自然是大小姐說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