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玄霆果然派人來找魏長寧了。
魏長寧發(fā)現(xiàn)真兒等人都已經(jīng)被妥善處理,甚至就連鳳鳴,也詭異地打起了盹,她便心無旁鷲,任由趙玄霆的人帶著自己,七彎八拐的去瓊?cè)A齋了。
畢竟是太子住的地方,這瓊?cè)A齋,自然比魏長寧住的青竹齋不知華貴了不少。
魏長寧看著瓊?cè)A齋內(nèi)的景致跟假山流水一路唏噓,等到了趙玄霆臥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靜悄悄的,居然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這種時候,趙玄霆就不怕前朝余孽跟前廢太子的余黨派人把他咔嚓了嗎?!
匆匆進了門,魏長寧也沒見禮,便聽到臥房的屏風(fēng)后,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看到遮擋的屏風(fēng)上映照出的半截人影,魏長寧不由咽了咽口水:“既然太子殿下還在沐浴,那臣女改日再來吧。”
她可沒有偷窺美男出浴的嗜好。
“站住?!?p> 趙玄霆卻淡淡出聲,不疾不徐裹了浴袍,發(fā)梢滴著水,從屏風(fēng)后身形高大地繞了出來。
垂眸睥了她_眼,趙玄霆便徑直越過,去了屋內(nèi)的書案后坐定。
“過來,替本宮磨墨?!?p> 雖然心里惱恨得不行,可面上魏長寧卻狗腿的屁顛顛跑了過去,干起了丫鬟的活計
依照她的本事,如果想殺了趙玄霆,拼力一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這廝是當(dāng)朝太子,而且明顯還是腹黑多疑那種,如果殺了他,他還埋伏了很多高手在暗處怎么辦?
所以魏長寧壓根不敢冒險。
看到魏長寧這么順從,趙玄霆倒是沉了沉眸,有些唏噓:“你今日倒是乖覺,本宮讓你做事,你居然不談條件?”
“瞧殿下說的,臣女是那種功利的人嗎?既然跟殿下已經(jīng)達成合作,作為朋友,臣女幫殿下研一下墨,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事情?!?p> “嗯。”
對于魏長寧的狗腿,趙玄霆不再點評。
拿筆醯起墨,趙玄霆便直接在上好的宣紙上寫寫畫畫了起來。
魏長寧除了醫(yī)術(shù),對這些完全沒有興致。
可趙玄霆畫著畫著,她卻覺出了貓膩。
哎,這話怎么有點眼熟呢……
后知后覺,魏長寧立馬便意識到,趙玄霆畫的是一塊玉佩。
而且這塊玉佩她還不陌生,正好就是當(dāng)初在謝家莊的后山,她從面具男身上拽走的那塊。
所以這狗太子又是在試探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就是那個拿了他玉佩,還騙他說她是瞎子的瞎眼女人了?!
腹黑!
無視趙玄霆長相的妖孽,魏長寧故意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副困了的樣子道:“時候不早了,若是殿下無旁的事,臣女就先……”
“你來看看本宮畫得怎么樣?!?p> 魏長寧還沒說完,就被趙玄霆打斷。
偏過頭,露出完美正顏,趙玄霆難得笑道:“這是本宮最心愛的玉佩,亦是王母留給本宮的唯一念想,可是有個小賊,居然膽大包天,趁著本宮不備,偷走了它。你說本宮如果抓到她,要不要把她五馬分尸,凌遲處死呢?”
“這,呵呵……”
魏長寧只覺得自己后脖子一涼,連忙擺手道:“臣女就是個粗鄙之人,對什么粉啊畫啊的,根本毫無涉獵,如果太子殿下問我你畫得好不好,那可完全是對牛彈琴了?!?p> “是嗎?”
趙玄霆冷哼了一聲,卻不置可否。
起身將畫掛了起來,趙玄霆忽然偏頭,看向魏長寧道:“本宮記得你上次,好像說過你不用香粉?!?p> “是,是啊。”
因為趙玄霆忽然放大的俊臉,魏長寧不由心跳加快。
趙玄霆卻勾唇笑了笑,湊得更近道:“那本宮怎么從你身上聞到了一股很好聞的藥香?!?p> 藥香?!
難道是因為自己帶著醫(yī)療艙穿越了的關(guān)系,連帶著前世沉迷醫(yī)療科學(xué)實驗而淬煉出來的醫(yī)藥體香,也跟著一起來了?
“可能是臣女在青州的時候一直與藥材打交道,所以身體便自然而然的沾染了一點藥味吧?!?p> 不著痕跡地與趙玄霆拉開距離,魏長寧盡量平靜地解釋了一句。
趙玄霆點了點頭,好似信服了她的說法。
可很快,他就眸中帶笑,讓暗衛(wèi)從暗處拖出了一個人來。
魏長寧定睛一看,居然是謝家莊的謝娘子!
此時的謝娘子,因為失去了管事之職,被很多人磋磨了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變得狼狽不堪,整個人都跟先前有了天壤之別。
看到趙玄霆跟魏長寧,她立即跪地道:“兩位貴人,不知小婦人犯了何錯,你們要
把小婦人抓來這里。小婦人家里上有老下有老,都得依靠小婦人才能活著,求求貴人高抬貴手,就把小婦人當(dāng)個屁放了吧?!?p> 看到謝娘子搖尾乞憐的樣子,魏長寧并不覺得有多歡暢。
相反,她本能的有點惡心。
冷下臉,魏長寧直接怒道:“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說本宮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青州謝家莊的謝娘子好好問詢問詢么?為了把她帶過來,本宮的屬下可是跑死了好幾匹汗血寶馬?!?p> 趙玄霆笑意不變,可眸中已經(jīng)明顯泛了冷意。
謝娘子認出魏長寧的聲音,立馬膝行到趙玄霆面前,哭著告饒道:“貴人,就是她!你們拿著畫像找的瞎眼女人,就是我家大小姐假扮的!當(dāng)時的大小姐又土又丑,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她的!”
好吧!
對于先前對謝娘子的同情,她表示想收回!
明明她們都已經(jīng)沒有瓜葛,她也算是放了她一馬了,她怎么就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還是要到她面前添堵呢?!
“謝娘子,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難道你忘了我離開謝家莊的時候,跟你說過什么嗎?”
沒工夫再跟兩人攀扯,魏長寧冷笑上前,手里的銀針剛想悄無聲息地刺入謝娘子的后背,原本安靜的院外,卻乒鈴乓啷地響起了激烈的打斗聲。
昏暗中,十幾道訓(xùn)練有素的黑影,如入無人之境般,與一群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侍衛(wèi),血腥纏斗在了一起。
雖然敵眾我寡,可黑影們卻拼殺得十分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