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頂上有異
離難思索了片刻,便是道:“時間有點久,我也記不全,不過其中有幾句,我卻是還沒忘。”
“以銅為槨,必是內(nèi)蘊毛僵,但其破出,需以鐵水澆棺,紅漆落陣,方可保主無礙?!?p> 離難說到這,便是停了,畢竟是不曾刻意去閱讀的東西,至今還能記上幾分,也算是記憶非凡。
楚夜琢磨著這幾句話,心說照著離難這般說話,似乎這棺內(nèi)已然壓著不詳。
“不合常理。”
楚夜搖頭,他去端詳銅棺,想看看還能不能有新的發(fā)現(xiàn),這時也才看到,瘦子已然翻上銅槨頂。
瘦子書讀得不多,自然聽不懂離難說得是什么,可他卻知道,青山綠水下,王侯居此間,眼前這個銅槨里,很大概率有大寶貝。
自古財帛動人心,瘦子耐不住心癢,已然是動了念想,此時,他只想盡快找到法子,把這銅槨打開。
銅槨的體積有尋常棺身兩倍大小,常人站著,并沒辦法一窺全貌,楚夜只見瘦子爬上去之后,僅僅是咦了一聲,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洛頭自然也聽到了響動,他墊起腳尖,隨后卻只看見,瘦子那邊已經(jīng)是趴下了身,所以他奇怪道:
“瘦子,你他,釀搞什么?”
瘦子在棺身上,此時一臉竊喜,因為就他爬上來之后,渾然發(fā)現(xiàn)這個銅槨的頂部,有一個小裂口。
他之所以趴下來,便是壓著手電,想借此看看槨內(nèi)的情形,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手電的光束似乎并照不到內(nèi)里,就像是被某種屏障隔絕了。
瘦子也沒多想,“摸金”這種事他又沒少做,雖然專業(yè)知識不強,可基本意識還是具備的。
古人入殮之時,重寶一般陪至槨中,而盛放位置,會以頭部兩側(cè),腰間,腳末分別置放。
這洞口看著不大,伸進一只手算是足夠了,而恰巧的,是此洞裂開的位置,恰好是在兩端,也就是說,很可能非頭既尾。
心里被寶氣蒙住了,和豬油蒙心差不多,瘦子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的膽子已然過了頭。
他伸手,整個人往下壓,透過銅槨頂端的裂口,恰恰把五指探到了什么東西上。
起始,瘦子還有點心跳,可隨著他摸了摸,覺得似乎是抓住了內(nèi)里墓主的顴骨,見獵多過了恐懼,他隨后手頭一改方向,果然,手指頓時觸到了牙關(guān)。
都說古之王侯,身死之后為防尸身不腐,口中大多納有口含,也就是夜明珠。
真有東西。。。。。。瘦子前探的指頭,在一陣盲摸之后,果然抓到了東西,他臉上一時就是露出了喜色,而這時,洛頭的聲音響起。
瘦子邀功似的回應(yīng)道:“洛頭,這上邊裂了個口子,我摸到了。。。。。。。”
瘦子手里探到東西,已然就是縮手取出,可手上剛往回撤,嘴里話到一半,他卻是發(fā)現(xiàn)小臂被什么東西扯了一下。
這一下很突然,驚得瘦子差些就把手里頭抓的撒開。
。。。。。。
離難在下方聽聞瘦子在上邊見著裂口,眼眉微微壓了壓,直至瘦子說自己摸到什么東西,然后突然間嘎然聲止,她才是又記起了什么。
離難忽然急促道:“那是投食口,趕緊把手抽回來。”
“投食口?”
楚夜和洛頭都愣了一下,要知道這可是具棺身,里面不出意外,躺著的就是個死了千百年的人,這投食一說,卻是不知道從何而來。
不過轉(zhuǎn)眼,楚夜和洛頭便是幡然醒悟了,只因為銅槨頂上的瘦子,此時突然慘叫了一聲。
槨頂,瘦子手臂被什么一抓,這使得他抽身的速度更快,可沒想到,就在他眼見著就要全身而退的時候,已經(jīng)比鄰離開裂口的小半只手,卻是被箍住了。
瘦子心猛的跳了一下,眼下小臂上傳來的感覺,可比他剛剛那偶然一阻滯切實多了。他雖然看不到銅槨里的狀況,可是似乎卻感受到了,里頭有一只毛茸茸的手,此時正是拽住了自己。
瘦子一時愣住,就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時,卻是覺得銅槨內(nèi)一陣巨力,然后只覺得自己的手被什么東西往里帶了一下,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很顯然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意料。
“有,有東西。”
瘦子嚇了一跳,凄厲惶恐的叫了一聲,他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可緊接著已經(jīng)是感受到一股股鉆心的疼痛。
離難提醒得慢了一步,可就在楚夜和洛頭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她已然翻身上了銅槨頂。
前邊說過,銅槨很大,有常規(guī)的兩倍富余,因此站上幾個人,并不困難。
“要命的話,手就不能要了?!?p> 離難看了一眼,兀自說到,而此時,洛頭和楚夜也是爬上了棺身。
“什么情況?”
楚夜問了一聲,隨即同洛頭一起,向著瘦子那邊支援過去。
瘦子像是被著什么東西往里攥,而楚夜和洛頭最簡明的幫忙,就是兩人幫著往外扯,可這一切動作,在離難看來卻是多余了。
“早做決斷,你們這樣無濟于事的,想要活命,只能是把手?jǐn)嗔??!?p> 離難重復(fù)了一句,顯得不帶感情且冷漠。
洛頭和楚夜,不由也都是僵了一下,而瘦子身為當(dāng)事人,似乎更加知曉情況。
“頭,頭兒,下手吧,我感覺得到,那東西在咬我,這手,只怕是無用了?!?p> 瘦子疼得就快要崩過去了,他知道,一只手代表著什么,沒有自己開口,可沒人敢?guī)妥约鹤鰶Q定,他狠下心,并是也因為清楚了自身的處境,如果想保住性命,那無疑這只手就不能要了。
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頃刻之間,包括瘦子下的決斷。
洛頭臉色動容,似乎有點不忍,這時候,楚夜眉頭皺了皺,他拿起工兵鏟。
幾人的整備之下,工兵鏟已經(jīng)是最鋒利的遇見,論切割,一點都不會輸給刀具。
“我來。”
楚夜說了一聲,他看著瘦子的手一分一分的被拽進棺身,知道這時候拖延不得。
每遲疑一分,也就代表著瘦子必然短上一截,要救瘦子,只能狠下心,而他和瘦子關(guān)系不深,因為并是負(fù)擔(dān)最小。
洛頭負(fù)責(zé)將瘦子鉗制住,而楚夜挑了個位置,猛然間,他手里頭工兵鏟揮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