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而后文雅姐壞笑道:“你看這里這么多,要不咱們開一桶?”
我有些猶豫道:“這,不好吧?!?p> 文雅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怕,姐罩著你?!?p> 于是在文雅姐的慫恿下,我倆合力抬出了一桶酒,但我們怎么喝呢?文雅姐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于是她從外面不知道哪里拿來兩個大號的杯子,我不解的問:“現(xiàn)在喝?”
文雅姐也同樣不解:“不行嗎?”
我解釋道:“弄些吃的怎么樣?!?p> 文雅姐拍了拍手:“好主意!”
于是只見她又一次的外出,然后很快就帶回來了一桌子飯菜,文雅姐的效率真的是出奇的高啊。
在我們開心的邊吃邊喝時,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是三叔,看他滿頭大汗,應(yīng)該是跑回來的,文雅姐驚呼道:“老爸!”
三叔則是快步的來到酒桶前面,看著不過半的酒水頓時血壓升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你倆,酒,我的酒?!?p> 文雅姐歪著頭:“不就是一桶酒嘛?”
三叔怒不可遏道:“這可是我十幾年前,采用古法釀制的天仙酒?!?p> 文雅姐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呢?”
三叔本來還想發(fā)作,但他忍住了,無奈了嘆了口氣道:“這桶喝完下面的就別動了?!?p> 文雅姐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后三叔坐在了我的旁邊:“你們還挺會享受的。”
文雅姐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反問道:“老爸,你這幾天去哪里了?”
三叔想了想道:“喝酒、然后還是喝酒。”
文雅姐面色有些難看:“我媽說過不讓你喝酒的?!?p> 三叔有些氣憤道:“憑啥你們能喝我就不能喝,我偏要喝?!?p> 這話說的多少有點幼稚了,但他臉上的滄桑卻是藏不住的,不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但這讓我并不能讓我對三叔增加好感……
喝了幾杯后三叔摟住了我的肩膀,似乎想要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被酒給灌了下去,現(xiàn)在的氛圍已經(jīng)不像我和文雅姐兩人時那么愉快,我大概知道了他們父女的關(guān)系可能沒我想的那么好。
文雅姐出聲道:“酒也喝完了,我就先走了?!?p> 三叔則是望著空空的酒杯發(fā)呆,(因為酒杯文雅姐只拿兩個,所以三叔用的是我的。)
文雅姐走后,三叔似乎也終于回過神了,他看著剛才文雅姐的座位道:“文雅走了嗎?”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我還是回應(yīng)了他:“文雅姐剛走?!?p> 三叔突然有些沮喪道:“你會不會因為我為了酒發(fā)脾氣而小瞧我?!?p> 我看著他空洞的眼神說道:“會?!?p> 他的身體突然迸發(fā)出一陣威壓,但我還是支撐著自己正視他,他又一次問道:“會嗎?”
我堅定的答道:“會!”
隨后他收起了威壓從兜里取出一包煙,突然我覺得有些離譜,連修真者們也是煙民……煙的魅力還真大。三叔察覺到了我的目光,于是把煙遞了過來,我趕忙擺手:“我不吸?!?p> 三叔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手里的煙,苦笑道:“差點讓你也變成文雅討厭的樣子?!?p> 我有些不解道:“文雅姐討厭吸煙的人嗎?”
三叔點了根煙自己抽了起來,隨后長舒一口氣道:“這就說來話長了?!钡次覠崆星笾难凵襁€是為我講起了那段往事。
“我曾經(jīng)有一個同樣喜歡抽煙喝酒的朋友,那時大概是十年前吧,他的孩子五歲,文雅已經(jīng)八歲了,她經(jīng)常和朋友家的孩子一塊兒玩,但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孩子住院了,原因竟然是肺部感染,引起的身體器官衰竭,我也看過那個孩子,剛住院一周眼眶就凹陷了下去,很可憐。當(dāng)時醫(yī)院給出的方案是換肺,可你知道找一個匹配的五歲孩童的肺有多難嗎?整整一周在全國各地都一點消息也沒有。后來,一名醫(yī)法人員給了一個希望,靈魂換載?!?p> 我忍不住出聲打斷:“靈魂換載是什么?”
三叔彈了彈煙灰道:“靈魂換載就是類似于數(shù)據(jù)傳輸你能理解嗎?”
我點了點頭,三叔繼續(xù)說道:“而靈魂換載有兩個要素,一是完整的靈魂,二是智能的載體?!?p> 我由感而發(fā)道:“現(xiàn)在的醫(yī)療技術(shù)還無法人造器官嗎?”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年紀(jì)不小,想法倒不少,但是確實如你所想,做不到?!?p> 我眼神中難免流露出不解,畢竟上萬年的時間,我以為在怎么科幻都應(yīng)該有實現(xiàn)的可能吧。
三叔的煙抽完了,緊接著他又點燃了一根,長吸一口,吐出一個煙圈道:“好了別露出那種表情,縱使歷史悠久也不意外著技術(shù)先進?!?p>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突然三叔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認(rèn)真的對著我說道:“接下來別打斷我說話,有什么最后再問?!?p> 我揉了揉被拍的生疼的肩膀,點了點頭。
“所謂智能的載體你可以理解為頂級的人工智能,它的處理運算可以勉強支撐起人類的思維,但這類技術(shù)并不是特別突出,而且遠(yuǎn)在海外他國,那時他們夫妻二人找遍整個帝都也僅找來一位機器人,但命運卻像是在對他們開玩笑,因為肺部的原因,也或許是機器人的原因,靈魂轉(zhuǎn)載并沒有完美的完成,那個轉(zhuǎn)載到機器人身體里的孩子有了一個缺陷,經(jīng)常會失去意識,變成一個笨拙的機器人。”
故事到這里似乎就講完了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個孩子……”話說到一半三叔便用兩只手指捏住了我的嘴,然后繼續(xù)說著“但聽醫(yī)生說,意識轉(zhuǎn)載可以進行兩次,而這次也是他和妻子唯一的機會,他義無反顧的去到了遠(yuǎn)在海外的芯片高端國家,而這一走便是十年?!闭f完三叔看了我一眼:“有什么想問的快問吧,我沒時間了?!?p> 那個孩子叫什么?。咳逑肓讼氲溃骸澳呛⒆影?,叫小布。”其實問到這個問題時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聽到三叔說出這個名字我的身體還是不由得一怔,在我出神之際三叔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我回過神出門望去卻不見三叔的身影,倒是見到三嬸急匆匆的往這邊趕。
三嬸來后,溫柔的說道:“正宗你有沒有見過你三叔???”
我直言:“剛走?!?p> 三嬸眼神往屋里嫖了兩眼,似乎是想要找到三叔躲藏的蛛絲馬跡我,不過三叔確實是走了,而三嬸也注定無功而返,只聽三嬸有點可惜道:“這次就放他一馬,下次保準(zhǔn)讓他在家呆一年。”
我心里突然對三叔同情起來:“一言不合就關(guān)一年,這誰受得了,要我我也跑?!彪m然心里這么想,但我表面卻是笑嘻嘻的說道:“三嬸你要不放心進來看看?!?p> 三嬸擺了擺手:“不用了?!彪S后便悠閑的走開了。
直到半夜,我久違的小練之時房門突然被敲響,嚇了我一激靈,我緊張開口:“是誰?”
外面?zhèn)鱽砑?xì)長的聲音:“快開門,我是你姐~”
我剛打開門,文雅姐便鉆了進來,她悄咪咪的說道:“快,今晚上在搞一桶?!?p> 我有些不解道:“文雅姐不是答應(yīng)三叔不碰下面的了嗎?”
文雅姐捏著下把,似乎是在想找什么借口好,但過了一會兒后干脆不想了,直言:“我就是還想喝嘛?!?p> 雖然有些任性,但我愿意陪著她,于是我們再一次去往地下室,正要上手去搬時,我突然有了一個問題:“文雅姐你說上一次三叔是怎么知道咱們把酒搬出去了一桶啊?”
文雅姐瞪大眼睛:“對哦,應(yīng)該是有機關(guān)的吧?!?p> 我正要在四周搜尋,文雅姐卻說:“不用那么麻煩,反正不用咱們跑。”
我哭笑不得,文雅姐還真會給她老爸添堵啊。
不過這一次我們等了很久都不見三叔回來,文雅姐在月光下垂著頭,她的聲音很小還有些哽咽:“你說,我爸爸和媽媽,能一直在一起嗎?”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大姐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雖然我也不清楚,但我卻非??隙ǖ恼f道:“一定可以的。”
文雅姐眼角流下了眼淚,在月光下閃著潔白的光點,我下意識的伸手擦去,她沒有拒絕,我開始變本加厲,伸手去揉她的頭,文雅姐愣了一下,隨后有些疑惑道:“你,你在干嘛?”
我坦言:“我在安慰你啊,文雅姐。”
文雅姐突然急躁起來:“誰,誰需要你的安慰啊,區(qū)區(qū)正宗弟弟?!?p> “嗯?”
文雅姐起身向外跑去:“我困了,回去睡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