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工作了一周,差不多也熟悉了流行病學調查報告的流程與寫法,所以這一周我們做的工作還是挺順利的,不過在11月11號這天,我還是被批評了一頓。
“小張同志過來一下,趕緊改改你的報告,時間寫的亂七八糟的!”流調科室袁主任似乎有點生氣,對我快速招手,示意我過去改一下流行病學調查報告。
其實不光我這時候被要求改報告,其余新來的5個同事也有被批評的時候,一來是真的沒什么經驗,有的格式語句都讀不太通順,或者相關的行程軌跡寫的太簡單;二來是因為SJZ辛集市和深澤縣的疫情爆發(fā),很多人都受到了處分,我們疾控部門上邊的領導肯定要把事情做到最好,這對大家也是一種保護。
“怎么了,袁主任?”我走到他面前,輕聲問道。
“小張啊,你看看你這報告給寫的,一下時間段一下又時間點的,讓人感覺很零亂。你干脆直接寫什么時間點,這個人做了什么事,在哪個時間點結束的,然后又在另一個時間點做了什么事,在哪個時間點結束的,不就好了嗎?讓人一看就十分清晰,你趕緊回去改改??!”袁主任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他的意思,這就要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改報告,不料回頭一瞥,卻看見許溫雅正看著我在偷偷地捂嘴傻笑,我顯得有些尷尬,甚至有些無地自容。
不過我看到她那俏皮可愛的樣子,心中的尷尬立馬就消了七八分:顯然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偷偷開個玩笑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認真地修改著自己的流行病學調查報告,把被流調人員的行程軌跡寫得盡可能詳細,哪個時間點做了什么事都要清清楚楚地表現出來。
......
“嘿,還在改呢?”我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許溫雅正睜著她那清新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我。
“該死的許溫雅,要死啊,嚇我一跳!”我半開玩笑地對她說道。
“哈哈,笨蛋,連個時間點都寫不好,你看這,還沒改呢?”說著,她拿起我電腦桌上的鼠標,坐到我旁邊的桌椅上,認真地端詳起我的報告來。
“這不對,你沒精確到時間點,就是幾點幾分這個人做了什么事,笨蛋!”她又敲起我身前的鍵盤,幫我修改起來。
她湊近的那一刻,我聞到了她身上散發(fā)著的淡淡的香味: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好像花香中又帶有一些風濕膏藥的味道;我又認真地注視著她做了美甲的手,她的十根手指顯得格外潔白而修長。我這時候才發(fā)現:她的皮膚也很白,很細膩,一頭盤起的烏黑長發(fā)更顯現出她高貴的大小姐氣質。
說到大小姐,她確實是配得上的——她的父親原本就是鎮(zhèn)上衛(wèi)生院的院長!還記得11月5日那天從下午開始就下了很大的雨,由于下班時間比較晚,她一個電話就叫來了她的父親。她的父親開著奔馳車過來,在單位門口接她,可把我們羨慕死了,她真是算得上是家中的掌上明珠啊!
......
在許溫雅的幫助下,我終于初步改好了流行病學調查報告,而后又認真地檢查了一遍,這才安心地去和袁主任交差。
果然這次袁主任不再找我的麻煩了,“許溫雅,你可真行!”我心里開始對她有了一絲敬佩。
......
等把手邊的活都忙完了,時間也到了下班點,我騎著電動車這就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在回憶許溫雅給我改流行病學調查報告的事。
到了家中,我這才發(fā)現:大事不好!我還有好多的衣服還沒有洗,都過了一周多了,忙得都快忘了這事!
我于是趕緊放出熱水器的水,用一個大盆把我這些天堆積的衣物統(tǒng)統(tǒng)放了進去,倒上洗衣粉。
做完這一切后,我開始準備出門去看看晚霞——真是好不容易的下班時間呀,想必這就是“癡兒了卻公家事,快閣東西倚晚晴”了吧!
我出了出租屋,看著漫天的云霞,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憂傷:“我和女友瑞瑞也好久沒見了吧,以往我和她總是在一起的,喜歡遛家中的金毛狗,還喜歡帶大兔子貝貝和小兔子灰灰一起去海邊玩!”
我開始想念起QHD的景色了!過往的那些歲月,真是一種難忘的回憶??!
“想要帶你看大海,說聲我愛你。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聽聽大海的誓言,看看執(zhí)著的藍天,讓我們自由自在地戀愛!”我腦海中突然回響起這樣優(yōu)美的旋律來。
我想,我還是很愛我的女友瑞瑞的,而我對于許溫雅的這種好感,也許只是一時的感覺,或許情不知所起,是該退而結網,忘掉過去種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