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號這天,我照常來到免疫規(guī)劃科上班??剖业氖分魅斡质嵌怂?,又是送牛奶,又是給核桃的,弄得我和許溫雅都不好意思了。
不得不說,史主任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她的穿著很是樸素,一件老舊的制服已經穿了不知道多少個春秋;每次去食堂吃飯總是說不麻煩食堂師傅洗碗,自己帶著那小鐵飯盒和木制的筷子;而她額頭上的皺紋深深淺淺,更是顯現出歲月的痕跡。
......
“嘿,小張同學,趕緊過來坐!”在中午,我、許溫雅還有史主任一起去食堂吃飯,打好飯菜后,正在吃飯的流行病學調查科的袁主任,突然招呼我過去和他一起吃。
“袁主任好,正吃著呢!”我把飯菜端過他那桌去,問候了一下他,便在他身邊的座位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史主任和許溫雅也端著飯菜過來了。
“嗨,老袁!”史主任也對他打了個招呼。
......
“老袁,我看你們流行病學調查科最近閑下來了啊,這疫情可算是消停一會兒了!你還記得咱們去支援武漢的時候吧?也是忙到不行!”史主任說著,把一塊土豆塞進嘴里,大口嚼了起來。
“哈哈,那可不嘛,我記得20年武漢疫情那會兒,我們科室真是忙死了!初期就是各種流行病學調查報告,到中間咱們不還一起馳援武漢來著?——后來倒是好了一點,不過也不敢放松,一直到現在咱們也還是單休呢不是?!痹魅斡行o奈地說道。
“還記得20年那次馳援武漢,咱們和衛(wèi)健委的人,坐著志愿車走了幾天幾夜,我一輩子都沒坐過這么久的車嘞!”
“是啊,我們坐著志愿大巴車,從咱保定一路經過衡水、PY、周口,最后才到的武漢嘛!”袁主任顯然有些激動,只見他空出的左手挪了一下坐著的凳子,調整了自己的坐姿,端正地坐了起來。
“那次,我們疾控部門十多個人一起馳援武漢,簡直忙得不可開交!我記得咱們一場活干下來,少則一天,多則兩天,三天,甚至是更久,好在咱們熬了過來!”袁主任看著我和許溫雅,若有所思地繼續(xù)說道。
“那時候,在武漢,我記得我給一個癱瘓的老太太做核酸,寫行程調查,量體溫,送飯,換尿不濕,整理床單被罩,足足做了小半個月呢!一直到她痊愈出院,我這戒備的心才稍稍得到一些舒緩,想著可算要結束了。那會兒可太難了!飯菜極度緊缺,好在有山東、山西、河南還有全國各地的運貨車,給我們免費一趟趟送,我們吃的什么黃瓜,白菜,胡蘿卜,才有了正常的供應??!真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在這種大災大難面前,我們中國人還是很團結的!”史主任接過他的話茬,感慨地說道。
隨后,史主任又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繼續(xù)回憶著那些往事:“今年1月份,SJZ疫情首次爆發(fā),我不是又去支援了一回啊,我也是去做同樣的事,每天忙到飯都吃不上,水都不敢多喝一口。不過經歷過武漢疫情,我可算是得心應手了,給咱們單位拿了個最佳支援獎回來?。 闭f著,她臉上突然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這次內蒙疫情,我還想著去內蒙支援呢!可是年紀太大了,身體吃不消了,這次為這內蒙相關的二次爆發(fā)的SJZ疫情,我這一直都茶不思飯不想的,總想去現場幫著做點什么!”史主任突然臉色一沉,臉上似乎寫滿了遺憾。
“嗐!你都50多了,這些事多讓年輕人去干吧!”袁主任又看了一眼我和許溫雅,“我們在疾控工作的,這就是我們的使命??!咱們單位的人,哪個不想沖鋒陷陣,去疫情戰(zhàn)場實際體驗一下??!”
“唉,老了,沒辦法,‘若有戰(zhàn),召必回’,不過如果國家有需要的話,我還是會去的,哪怕死了也值得!”史主任露出堅定地目光,毅然決然地說道。
“我們現在只要把咱疾控的工作做好就行了,好好落實上頭‘堅定信心,同舟共濟,科學防治,精準施策’的政策,堅守崗位,默默風險,這也算一名合格的疾控工作人員了!”袁主任像是打著圓場,安慰著說道。
“溫雅,小張,你倆在史主任科室可得好好看,好好學,將來去疫區(qū)實際操作,可不能丟了咱們疾控部門臉!”袁主任說這話時,有些語重心長,對我們賦予厚望。
此時,我和許溫雅互相對視了一眼,“會的,我們肯定好好實習,做一名合格的疾控工作人員,為咱們疾控部門爭光!”我堅定而自豪地說道。
“是的,我們肯定會好好學習的!”許溫雅也附和著。
吃完這頓午飯后,我突然感到身體充滿了力量——或許是因為剛進食的緣故,或許是史主任和袁主任的話對我有所啟發(fā)??傊?,不管是什么樣的原因,我都會繼續(xù)在疾控好好學習,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有他們一樣的戰(zhàn)績,不負重托,以己之力,報效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