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波洪平還有許溫雅說說笑笑,談天說地,出租車內(nèi)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相約出來玩,對于這次爬漢墓我們還是充滿了期待的。
“看,那就是你們要去的中山靖王劉勝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山腳下了?!彼緳C此時踩了一腳剎車,指著一座高大的山體說道。
我看見那碩大的山體,上面滿是曲曲折折、蜿蜒而上的臺階,大大小小的亭子點綴著冬日里有些蒼涼的山景,還有上上下下、懸浮在半空的纜車像是在有節(jié)奏地跳著舞蹈。
“走吧,我們爬上去?!毕铝塑嚭?,我和波洪平還有許溫雅就徑直向著售票處奔去。
“你好,給我們來三張上山的票!”我對窗口的售票員說道。
“只爬山嗎?”她微笑著回答我。
“什么意思?”——在此之前,我和我女友瑞瑞早就在網(wǎng)上查過滿城漢墓的有關(guān)信息,知道中山靖王劉勝和他妻子竇綰的墓地就在這座山上。
“我們這段時間漢墓閉館,不過要是去爬山還是可以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諾,他們都是上漢墓爬山的!”說完,她指著其余的游客,告訴我他們都是爬山去的。
“不過也沒關(guān)系,除了靖王墓和竇婉墓你們不能進去之外,上面該有的你都可以看到,還是可以爬上去玩玩的。”她繼續(xù)解釋著說道。
“???我想想哈......”我轉(zhuǎn)身望向波洪平還有許溫雅,“你們覺得怎么樣,只爬爬山,但是不能進漢墓博物館?”
“我都行,我念初中的時候倒是去過了,看漢墓是要再收一次錢的,省點吧,沒事!”波洪平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聲說道。
“行吧,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爬爬山也好,正好減減肥!”許溫雅沖我微微一笑,“反正我對于考古我也不是很感興趣,在外邊看看也是挺好的!”
“行,那就買三張去爬山的吧,就不進漢墓博物館看了?!辟I好了票之后,我們?nèi)诉^了檢票點,這就往山上走去。
......
“看,那有個山洞誒,我們進去看看!”爬了沒有多一會兒,許溫雅看見前面轉(zhuǎn)彎處有一個山洞,興奮地說道。
“走,看看去!”波洪平也隨聲附和道。
我和他們走進洞去,走了沒多一會兒,心中就有一些緊張起來,洞中黑燈瞎火的,我們只能依靠手機照明燈緩慢地挪著步子。
“這是奈何橋??!”再走一會兒,洞中越發(fā)沒了光亮,我周身的汗毛不免顫栗起來,“就是,這是地府?。 ?p> 原來這個洞是模仿地府的傳說建造的,我們?nèi)サ木褪莻髡f中的地府!
“鬼門關(guān)!快看,那個招牌,是鬼門關(guān)!”許溫雅此時拉了拉我的衣袖,用顫抖的聲音對我說道,顯然是有些害怕。
“是的,來到地府,不就是過鬼門關(guān)嘛!”我此時哈哈一笑,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
“嗯嗯,這個可能是新修的,我上初中那會兒好像還沒有這個洞呢,這個東西倒是弄得比較逼真??!”波洪平若有所思地說道。
......
又走了一會兒,“望鄉(xiāng)臺”三個大字在黑暗的洞中手機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亮眼,“我們到了望鄉(xiāng)臺了,馬上就要到閻王殿咯!”我滿懷期待地說著。
許溫雅此時顯得更加害怕起來,開始抓著我的胳膊。我瞬時間感到一絲莫名的欣喜,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卻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我想她肯定是想著快點走出這個山洞,擺脫這種害怕的感覺。
“快看,我說吧,真是到了地府了,這就是第一殿——秦廣王殿。”看著眼前奇奇怪怪、面容猙獰的石刻雕像,我向他們介紹著說道。
“嗯,是的,我們還會經(jīng)過別的九個閻羅殿,做好心理準(zhǔn)備哦,徐溫雅!”波洪平此時也開始炫耀起他博學(xué)的知識來。
“啊,我的天呀,還有九個啊,能不能不走了,我看到這些閻王還有惡鬼的雕像真是害怕?。 毙鞙匮怕犚姴ê槠竭@么一說,不免嘆息起來,“那就是閻羅王有十個嘛,還有哪九個閻羅王?。俊彼忠稽c好奇地問起我們來。
“這個嘛,還有二殿的楚江王、三殿的宋帝王、四殿的仵官王、五殿的閻羅王、六殿的卞城王、七殿的泰山王、八殿的都市王、九殿的平等王、十殿的轉(zhuǎn)輪王,他們與一殿的秦廣王合稱十殿閻羅!”波洪平此時如數(shù)家珍,脫口而出說出了十殿閻羅。
“你怎么記得這么清楚?”我詫異地問起他來。
“因為我最近在看一本小說,正好有關(guān)于十殿閻羅的情節(jié)!”他此刻有些驕傲地說道。
“厲害了,厲害了!”許溫雅也像一個小迷妹似的,由衷地贊嘆著波洪平。
......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后,我們終于在另一個洞口走了出來,“哎呀,終于出來了,可把我嚇壞了!”許溫雅此時長舒一口氣,好像得到了解脫似的說道。
我此時看了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手還拉著我的胳膊,于是咳嗽一聲,說道:“是的,可把我們的溫雅同學(xué)嚇壞了!”
她好像也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勁,趕忙把手從我的胳膊上撒開,尷尬地說道:“哈哈,多虧你了!”
......
我們拾級而上,邊說邊談天,又走了一個多少小時之后,終于算是上到了山頂。此時我們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盡管是大冬天的,額頭上還是微微出了汗。
我此時望著許溫雅有些通紅的臉,打趣地說道:“溫雅同學(xué),今天之后你又可以瘦一圈了!”
“哼,爬了這么久的山,不瘦才怪!”她一臉俏皮的樣子,甚是可愛。
“我們到了山頂?shù)钠斩人铝?!”波洪平平靜地對我們說道。
“哦?這是個寺廟?”——原來滿城漢墓的頂峰就是這普度寺了,是一個佛家道場。
“我們快進去吧!”許溫雅催促著說道。
我們進了寺廟,一種莊嚴(yán)的壓迫感立馬向我們襲來。
在這個普度寺,進門處就是天王殿,位于中間的是毗盧遮那殿、地藏王殿、觀音殿等,后面還有一個佛塔。
我看著那些僧侶和尼姑已經(jīng)開始誦經(jīng)念佛,知道我們正趕上了他們的佛事,于是也做了一回虔誠的信徒,跟著他們邊念佛邊在各個殿輪轉(zhuǎn)著。而波洪平和許溫雅他們兩個好像對此并不感興趣,只是在各個殿到處看著,偶爾拍個照,做個留念。
我以前就很喜歡讀佛經(jīng),很喜歡寺廟的文化,此時我忽而想起《天道》中的一段丁元英關(guān)于佛性的闡釋來:“佛乃覺性,非人,人人都有覺性不等于覺性就是人。人相可壞,覺性無生無滅,即覺即顯,即障即塵蔽,無障不顯,了障涅槃。覺行圓滿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圓滿即止,即非無量。若佛有量,即非阿彌陀佛。佛法無量即覺行無量,無圓無不圓,無滿無不滿,亦無是名究竟圓滿。晚輩個人以為,佛教以次第而分,從精深處說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來不可思議,即非文化。從淺義處說是導(dǎo)人向善的教義,善惡本有人相、我相、眾生相,即是文化。從眾生處說是以貪制貪、以幻制幻的善巧,雖不滅敗壞下流,卻無礙撫慰靈魂的慈悲。”
在跟隨寺中的僧侶和尼姑做完佛事之后,我們又去后面看了看佛塔,這才心滿意足地下了山。
回去的車上,我望著昏昏欲睡的許溫雅,調(diào)侃地說道:“溫雅同學(xué),這次你不用擔(dān)心不瘦了!”
“哈哈,挺好,我離瘦成一道閃電又近了一步!”她強打起精神說道。
“下次來我先問問熟人,直接去漢墓博物館!”波洪平提議道。
“好的,下次直接去劉勝墓和竇婉墓看看!”我有些期待地說道。
我想,如果有下次,我們還會來的,畢竟這個地方還是挺有趣的,很值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