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進甬道撈尸
“回草廬睡?!?p> 白婧拍了拍李牧背上砂石,輕聲細語,輕柔如風(fēng)。
“嗯?!?p> 李牧嗯了一聲,步伐輕拂走向了草廬。
這個長相古怪的男人永遠給他一副魚米之鄉(xiāng)孕育出來的溫柔女子,甚至比女人更女人,看上去本能的覺得這是一個體貼暖男。
實則李牧清楚,粗眉小男人就是一老陰幣。輕柔的輕聲下,那是城府如淵,讓人看不透摸不著陰險。
此刻,看上去什么也沒問,似乎只是擔(dān)心他在地上睡不好。
實際上,可能不知不覺又設(shè)下陷阱,說不定讓他們回草廬休息,靜靜等待他們心里防線崩潰的那刻。
然后自己送上門,告知全部真相,然后鋃鐺入獄,秋后問斬。
提一句:采石場禁止談?wù)摴砩瘢麄円坏┨峒巴醮髩压砘隁⒑ΡO(jiān)官,而王大壯鬼魂已經(jīng)消失,無際可查,那么等待他們只有兩種結(jié)果:談?wù)摴砩?,鋃鐺入獄,謀殺監(jiān)官,秋后問斬。
李牧脫掉棉衣棉褲躺在床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一波又一波,他能奈何。
他該做的都盡最大努力去做了,接下來如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而此時此刻,他已是困得不行。
很快,李牧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廣場上。
堆放石料處。
兩巡役極度害怕又極度好奇的盯著白婧,足足等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白大人,這就審問完了?”
這樣溫和的審問方式,即便殺人犯當(dāng)著面殺人,也會被無罪釋放。
“進甬道,撈尸?!?p> 白婧收起記錄本,撈尸那么恐怖的事情,從他嘴里冒出來,仿佛是在說,去茶樓,喝茶。
心底恐懼剎那間就被化掉了大半。
“監(jiān)官真死了,死在甬道里,案子破了,誰殺的?”
就問你們最后一次見著監(jiān)官什么時候,然后回答點卯時,憑借這點就知道監(jiān)官死了,尸體在甬道里,案子也破了?
兩巡役大眼瞪小眼,滿臉迷茫,不經(jīng)意想起了之前的案子。
記錄本只記錄著每個人最后一次遇到王大壯時間及地點,然后就確認是周康殺的,并沒有任何嚴刑逼供,然后周康就交代了是他殺的王大壯。
這破案能力,親眼目睹兇殺現(xiàn)場吧!
“什么,監(jiān)官死了?”
去請白婧的兩巡役記得他們還在一直跟白婧匯報李煜說的話,不知不覺,甚至不知什么時候,前面的白婧就不見了。
此刻,趕緊過來,誰知道案子已經(jīng)破了。
真這么神奇?
請白婧的兩巡役也是一臉迷茫,不過白婧能迅速破案,他們也少一些麻煩。
“見著尸體便知誰殺的。”
白婧輕細的說了一句,率先走進了甬道。
“見著尸體便知誰殺的?尸體還能開口說話不成?”
四名巡役緊跟其后,很快便來到了平坦甬道,點上火燭,找到了監(jiān)官。
監(jiān)官背部朝上,身前朝下,死在了很大的淺坑中,幾根石尖穿透身體,從背后冒出,坑中聚集了不少鮮血。
“誰殺的?”
四名巡役瞪著大眼,崇敬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通知主薄吧!”
白婧輕細說道,純粹的眼神十分平靜,實則,她早已知曉監(jiān)官死在甬道,還非人為。
至于之前為何審問李牧等人,他只想確認他一直關(guān)心的那件事。
“通知主薄,白大人你的意思是?”
“妖邪?”
在刑法堂那么久,這還是頭一次遇到。
四巡役心臟仿佛被什么捏著一樣,眉頭瞬間滲出了細密汗珠,緊隨白婧走了出來。
“兩個時辰了,都過了飯點,怎么還沒人來叫我們呢?”
李牧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個時辰。
精氣神恢復(fù)了大半,看上去終于像個活人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確認大概時間,接著仔細傾聽,隔壁還有鼾聲,也就說明他們還在休息,并沒有被叫出去。
也就意味著案子還在進行中。
可進入甬道發(fā)生尸體,應(yīng)該要不了多少時間,這刻應(yīng)該帶他們一個個去審問才對。
“難不成他們從尸體上發(fā)現(xiàn)非人所殺,正在尋找王大壯鬼魂?”
采石場明文禁止談?wù)摴砉謥y神,但實際上采石場有鬼怪絕對不是什么秘密,管理層更是在清楚不過。
甬道盡頭堆放石料前的洞口,突然張了張嘴,神秘直接將王大壯鬼魂吸了進去。
洞口里面可是開采石料的匠工。
匠工任然在管理層之下。
由此可見,管理層非常清楚鬼怪亂神,也深知采石場存在妖邪。說不定他們這刻在尋找王大壯鬼魂,或在與洞口里的匠工溝通。
“如果這樣最好!”
根據(jù)之前判斷。
李牧認為洞口吞掉王大壯鬼魂是因為王大壯鬼魂能量到達了某個閾值,也就說洞口里的神秘未必知道他們與王大壯鬼魂之間的那點事。
他們只要閉口不提,這事情就過去了。
不過這只是從常規(guī)上判斷推出的可能性,而粗眉小男人做事向來深沉,說不定任然在等待他們破防的那刻。
“一波又一波,在大的風(fēng)浪,只要我實力足夠強,那都不是事?!?p> 李牧深知,這個世界有妖邪,有鬼怪,更有修行者,拳頭為尊,實力為上,只有實力提高到足以碾壓一切,站在這個世界最頂端,一切的一切才不算事。
而現(xiàn)在,別說其他,就監(jiān)官被害一案來說,如果別人真懷疑是他,把他押入大牢,嚴刑逼供,甚至不需嚴刑逼供,直接斷定是他所殺,把他處決,他又能奈何。
所以,要想這世界活下去,唯一不變的就是實力。
李牧沒有浪費時間糾結(jié),平坦床上,摒除雜念,摒除“來嘛,來嘛”誘人聲音,很快便進入了忘我境界。
似乎在那刻,他只知道他是洪鐘,迫切的想敲響。
沉穩(wěn)冗長氣息帶動著每一根發(fā)絲,每一根絨毛都在跟著一張一合呼吸著,不斷撞擊著身體寶鐘,渾濁世界不停顫動,一條條雪白的靈蛇仿佛一群驚慌失措的野馬,瘋狂的從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眨眼之間全部沒入了寶鐘之中。
李牧深有感受,身體飄忽在雪白的云中一般,輕松愉悅,凈化污垢,溫?zé)岬臍庀⒘鹘?jīng)奇經(jīng)八脈,有著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修煉不知歲月,一個時辰轉(zhuǎn)眼即逝。
體內(nèi)的氣感已勾連五臟六腑,有了向四肢百骸進伐的趨勢,不過,勾連五臟六腑的氣感任需要一遍一遍錘煉,修補,加固,劣實。
只有完成這個階段,方才能朝四肢百骸進伐,同樣的錘煉,修補,加固,劣實后,才能繼續(xù)下一個階段。
對于經(jīng)子集里隱藏的這篇修煉法門,既沒有名稱,也沒有任何介紹。
李牧也是完成了第一階段初始,才隱隱感覺到有著這三個部分,至于第三部分是什么,他現(xiàn)在還不無法知曉。
而且完成第一階段初始后,便在也無法快速的吸收靈氣,而是需要錘煉。
這也是李牧只修煉一個時辰停下來的原因,還有個原因就是之前修煉都是一根一根靈氣鉆入,今天修煉那些靈氣為何發(fā)了瘋一樣呢?
李牧擔(dān)心修煉出了問題。
在修煉路上,他既沒有良師也無益友,甚至連最基本修煉之法的叫什么,每個過程有何特征都不知道。
面對修煉中的問題,也只有冷靜下來,細細揣摩。
“到底怎么回事呢?”
李牧從翻閱經(jīng)子集的那刻開始回憶,修煉前的想法,修煉后的明悟,不知不覺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突然,李牧猛地想起了最后一次修煉與今天修煉這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了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事。
“我明白了?!?p>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