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膩的校長這次分到的食物最多,心里正算計著要分幾次吃,然后再藏起一部分作為余糧,之前他就已經(jīng)私藏了許多食物。
他很滿足李弋付出的東西,所以現(xiàn)下也沒有要驅(qū)趕幾人的意思。
可仍然有人仗著人多再次挑釁,“喂!誰允許你們留在這兒了?拿了東西趕緊走!”
正是之前和莫默對罵的那名男生,他扶了扶鼻子上的黑框眼鏡,那眼鏡松松垮垮的仿佛隨時都要掉下來。
讓人詫異的是,他竟然沒在逃跑的時候?qū)⑦@副眼鏡跑丟了。
男生的聲音很大,瞬間引來了兩道想要殺人的目光,這目光的主人自然是喬予澤和鄧云龍。
他們強忍著沒有出手,因為不想吵到昏睡中的李弋。
江喆為了阻止男生再說出什么難聽的話,趕忙回應(yīng):“等我朋友醒了,我們就走,不會影響到大家的。放心...放心...”
江喆雙手合十,好脾氣的拜托著那些同學(xué)們。
可惜,戴眼鏡的男學(xué)生并不買賬,“不行!”
他遠遠的看著李弋染血的肩頭,言辭急切道:“你們快走!她那肩膀肯定是被喪尸咬傷的!她要變成喪尸了!人變成喪尸前是會昏迷的!你們太危險了!快走快走!”
那名男生越說越激動,其他學(xué)生也附和著催促到。
李弋臉色蒼白,確實容易使人亂想。
“她受得是槍傷!與喪尸沒有關(guān)系!”聶詩文忍不住解釋著。
喬予澤看著這些和他年紀相仿的學(xué)生,看來病毒的威脅早已使這些人性情大變,之前遇到同齡人的喜悅,如今卻慢慢變成失望。
“別吵了,再吵...再吵我就...”喬予澤一陣氣悶,眼神憤怒的看著對面的一眾學(xué)生。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神色忽的一凜。
一道細微的亮光從喬予澤身旁略過,猛然沒入那名戴著黑框眼鏡男生的眉心。
看著男生瞪大雙眼,身體卻直直的倒了下去,喬予澤心中駭然。
一直靠在墻邊的東方畫也忽的站直身子,她神色震驚的看向喬予澤的身后。
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她原本一直在打量這群不速之客,剛剛只看見那個戴著兜帽的神秘人輕輕揮動一下手指,然后那男生就倒下了。
“喂!你怎么了?”
男生倒下之后,和他熟識的學(xué)生便立即上前詢問。
一滴鮮血緩緩從男生的眉心溢出。
最先靠近眼鏡男的另一名男生在搖晃對方無果后,惶恐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死...死了?他...他死了!”男生猛的抽回手,駭然后退。
“什么???”本來圍上去的同學(xué)也頓時慌了。
一個大活人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尸體?
而且,他們都不知道那個男生是怎么死的!
“是突發(fā)疾病嗎?!”一名女學(xué)生小聲猜測道。
她的膽子很大,竟然在別人后退的時候,她卻試圖靠近死去的眼鏡男。
“不...不是”之前探過鼻息的男生,驚恐的指著地上的尸體。
聲音梗在他的喉頭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但可以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恐懼到了極點。
此時,那名膽子比較大的女學(xué)生已經(jīng)走到了尸體旁邊,她甚至蹲下身體仔細的端詳死去的眼鏡男。
眼鏡男額頭上溢出來的血滴越發(fā)充盈,盈滿之后化成一滴血痕自他的眉心流了下來。
“這是...傷口?”女學(xué)生的話語里透出滿滿的疑惑,如針一般的傷口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眼鏡男的眉心,看到傷口的細微程度,她甚至懷疑這傷真的會致死嗎?
答案顯而易見,眼鏡男的尸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做了什么?”東方畫聲音顫抖的問道,她看著白瞳,眼神中滿是凝重。
“是你殺了他???”這時,喬予澤幾人也是朝著白瞳看過去,他們還完全不了解這位剛剛加入的同伴。
白瞳見所有人都注視著她,終于緩緩開口道:“太吵了?!?p> 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太吵了?
所以她就殺了他?
這就是她殺人的理由?
除了不敢置信之外,一陣毛骨悚然的恐懼感涌上東方畫的心頭。
不僅是因為白瞳給出的理由太過輕飄,人命在她的眼里猶如螞蟻一般,說殺就殺連一絲猶豫也沒有;
但真正另東方畫感到恐懼的,卻是白瞳既詭異又強大無比的實力!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對方動了動手指,東方畫甚至都察覺不到,眼鏡男到底是怎么死的,又到底是被誰所殺!
倘若對方要殺的目標換成自己呢?東方畫的背脊涌上一股寒意,她大概“難逃一死”吧!
那樣的殺招,根本容不得東方畫躲閃,又或者說她是無力躲閃。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的內(nèi)心。
“太吵了”這三個字如夢魘一般不停的在所有人的腦海中回蕩。
剛剛還聒噪異常的學(xué)生們,此時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兒會引來殺身之禍。
眼鏡男可是死的無聲無息??!沒有人想成為下一個無聲的尸體。
所有人都畏畏縮縮的后退,腳步都放的極輕,即使面對喪尸他們也不曾如此小心翼翼。
因為他們的人很多,即使有人大喊大叫引來喪尸,只要做到比身邊的人跑得快一點兒就不會成為喪尸啃食的對象。
可是現(xiàn)在...在他們眼里,對面戴著兜帽的神秘人比喪尸要恐怖的多!
就連喬予澤和鄧云龍幾人都不禁重新審視起眼前這位“同伴”了,同時對白瞳開始戒備起來。
感受到來自身旁人的敵意,白瞳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向來如此,從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或者說...她習(xí)慣了與所有人為敵。
想起那些黑暗的日子,白瞳的心卻是暖了幾分,她低著頭,黑色的兜帽遮蔽住她的全部感情。
她望著熟睡的清秀臉龐,難得的脫下一只手套,露出纖細白嫩的右手。
細膩柔軟的指腹輕輕擦拭著李弋臉上的污跡,她就那樣安然的睡著,仿佛屏蔽了這世間一切的煩擾。
那個男生太吵了,差點就打破李弋難得的寧靜,所以白瞳殺他,真的只是為了讓他閉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