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官婉兒沒了？
“方才之事，今日在此諸人都給本宮爛于腹中，若是泄露出去，不管是何人泄露，爾等全部都要死！”
程錦娘目光森然的掃視著殿內(nèi)所有太監(jiān)和宮女、當值禁衛(wèi)。
禁衛(wèi)、太監(jiān)和宮女們?nèi)际切闹幸痪o，趕緊下拜答應(yīng)：“諾！”
“靜兒！”程錦娘又喊道。
旁邊一個頭戴一梁進賢冠的女官上官靜兒躬身道：“奴婢在！”
“這幾日，你派幾個人好生看管許霖，除了如廁，不許他離開偏殿，他的一應(yīng)生活所需都派人送到偏殿！”程錦娘吩咐道。
“奴婢遵旨！”
觀風殿的偏殿之中，許霖正在拆開一封書信查看，他面前的書信、公文和典籍堆成一摞摞的，書案上下都堆滿了。
若不是為了活命，此時許霖肯定會欣賞著這古代宮殿的巍峨和奢華，感嘆著古代工匠大師們的智慧和手藝。
“這封不是！”許霖把一封信看望丟掉了一旁。
這時一個女官帶著四個太監(jiān)和兩個宮女走了進來，偏殿外又增加了八個禁衛(wèi)甲士，聽到動靜的許霖抬頭一看，知道這是加強了崗哨戒備，為的是防止他逃跑，也可能是程錦娘認為他供出裴炎事關(guān)重大，不讓外人接觸他，也是在保護他這個證人。
原本就在殿內(nèi)的兩個太監(jiān)看見女官帶人進來，立即行禮：“見過上官宮令！”
上官靜兒點點頭，朗聲說道：“太后娘娘有旨，從此刻開始不許許霖離開，他若要如廁，要有人陪同前往，不許他離開看管之人的視線；除了你們幾個，若無本宮令允許，任何人不許接近他，他的一切飲食所需，派專人到御膳房取來！”
“諾！”殿內(nèi)眾太監(jiān)和宮女答應(yīng)。
許霖坐不住了，“什么？我要上廁所都要被你們觀看？你們還講不講人權(quán)??？我就算是死囚，你們也不能這么對待我吧？”
“連死囚都不如，我好慘??！”
又一股能量從虛空傳來灌入許霖頭頂，許霖渾身舒坦，感覺實力又進了一步，被打通的一條經(jīng)脈內(nèi)真氣充盈。
上官靜兒看著許霖一副享受的表情，這賊子怎么回事？你若是找不到裴炎勾結(jié)徐敬業(yè)的罪證就死定了，現(xiàn)在竟然還有心情陶醉，你到底陶醉個甚么？
她忍不住提醒道：“許霖······”
許霖回過神來一把打斷她：“你姓上官？”
上官靜兒螓首輕點，“是！”
“你是上官婉兒？”
上官靜兒面帶疑惑，“上官婉兒乃是家姐！”
“??？上官婉兒是你姐？那你是？”許霖疑惑的問道。
“上官靜兒！”
“你們兩姐妹都在宮中服侍太后？”
上官靜兒皺起了蛾眉：“家姐在五歲時就已夭折，看你年紀也不大，家姐過世時你也才幾歲吧，如何知曉我家之事？”
“上官婉兒五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許霖目瞪口呆，再看看眼前的上官靜兒，也就不感覺奇怪了，歷史都發(fā)生了些許變化，沒了一個上官婉兒，現(xiàn)在卻有一個上官靜兒。
上官靜兒心中猜測，許霖既然知道她姐姐，想必跟她上官家有些淵源，要不然一個二十二歲的男子不可能知道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的小女孩的名字。
她看到許霖面前放著幾摞書信，說道：“你是想從這些書信中找到裴嚴寫給徐敬業(yè)、駱賓王的書信，從中找到裴炎謀反的證據(jù)吧？實話告訴你，這里一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五封書信，每一封我都看過，沒有一封是裴炎寫的，也沒有一封涉及到謀反起兵之事！你這樣找下去是沒有結(jié)果的！”
許霖一愣，這個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天下誰不知道裴炎還在弘文館就讀時就與駱賓王等人是文壇好友，他們之間有書信往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可這里一千多封書信竟然沒有一封是裴炎寫的。
“沒有裴炎寫給徐敬業(yè)、駱賓王的書信？那有沒有裴炎的詩詞歌賦作品？”
上官靜兒一愣，她面露疑惑，還是走到一摞典籍前翻找了幾下，找到一個折疊本遞給許霖：“吶，這是裴炎寫的《猩猩銘》，很有寓意的一篇文章，當時寫出來之后曾經(jīng)轟動一時，很快就傳遍天下！”
許霖接過折疊本一看，封面上果然寫著猩猩銘——裴炎，他不由面露驚駭，這里的書信、公文典籍加起來的數(shù)目怕不有上萬件，上官靜兒竟然全部都看完了，而且還能在幾秒鐘之內(nèi)從這上萬冊書籍中找到這本《猩猩銘》，這種能力實在太恐怖了。
“這是他的親筆手書嗎？”
“是的，當時裴炎與駱賓王是好友，寫下這篇文章之后就贈與了駱賓王！”
許霖打開冊子，只見開篇是一則序：“······猩猩在山谷，行常數(shù)百為群。里人以酒并糟設(shè)于路側(cè)。又愛著屐。里人織草為屐，更相連結(jié)。猩猩見酒及屐，知里人設(shè)張，則知張者祖先姓字，及呼名罵云：“奴欲張我，舍爾而去。”復(fù)自再三，相謂曰：“試共嘗酒?！奔帮嬈湮?，逮乎醉，因取屐而著之，乃為人之所擒，皆獲，輒無遺者······
意思是說在某山谷有一群猩猩數(shù)百頭，猩猩喜歡吃酒和穿鞋屐，有當?shù)厝税丫圃愫筒蒎旆旁诼愤?，并設(shè)下機關(guān)意圖捕捉。
猩猩們很聰明，一看到路邊的酒糟和草屐，就知道這是圈套，還知道誰干的，于是就指名道姓的怒罵一通，并且說：“無論是哪個王八蛋想要抓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罵了幾遍見沒有動靜，猩猩們?nèi)滩蛔【圃愕拿牢墩T·惑，于是就互相說我們還是一起嘗嘗美酒的味道，一旦嘗到了美酒的味道，這些猩猩們就會一直喝到醉倒，最后還是被當?shù)厝瞬东@。
猩猩的悲劇告誡人們，在各種誘惑之前，要保持理智和冷靜，不要利令智昏，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上當受騙，甘愿受人愚弄，甚至付出沉重的代價。要保持理智和冷靜，關(guān)鍵就在于要有堅強的意志力。
這是一片很有寓意的文章，許霖心中大喜，他高興的不是從這篇文章中獲得了知識和教訓(xùn)，而是因為這篇文章是裴炎親筆寫的！
上官靜兒見許霖專心看著這篇文章，本想說什么，但心有顧忌，當即轉(zhuǎn)身離去。
她走后，許霖把書冊丟在書桌上，閉目沉思了片刻，隨即又從典籍中找出幾冊典籍翻開，看完之后，他心中已有定計。
“作甚？”在殿內(nèi)監(jiān)視許霖的太監(jiān)們看到他站了起來并向外走去，領(lǐng)頭的管事太監(jiān)立即喝問。
許霖似乎被嚇了一跳一不小心打翻了筆筒，筆筒掉在地上，一支毛筆散落在地上，他“啊呀”一聲，急忙把散落的毛筆撿起來，并利用身體擋住太監(jiān)們的視線，偷偷藏起一支在袖子里。
他起身把筆筒放在書桌上，又從桌面上拿過兩張白紙。
“咱家問你要作甚？”管事太監(jiān)厲聲喝問，面露兇險，兩個小太監(jiān)立即過來把許霖架起來。
許霖沒想到這兩個小太監(jiān)竟然也是身懷武藝之人，他已打通了一條經(jīng)脈，體魄也加了兩點，被這兩個小太監(jiān)夾起手臂想要掙脫卻也不太容易。
這讓許霖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這個世界有武功的人不會少。
又有兩個太監(jiān)加入把許霖徹底控制住了，許霖只好說道：“我要上茅廁！”
管事太監(jiān)冷著臉，“如廁就如廁，為何不說？還有，你要如廁拿紙張作甚？”
許霖理所當然的說：“擦·屁股啊！”
管事太監(jiān)冷笑：“試問何人如廁是用紙的？茅廁有廁籌給你用！紙張是用來寫字的，不是用來如廁的，如廁用紙，你這死囚還真是敢想！”
許霖哭憤慨道：“某都是要死的人了，死囚上刑場之前都還要吃一頓斷頭飯呢，用一張紙如廁過分嗎？”
我好慘吶！
又一道能量灌入許霖體內(nèi)，這一次竟然打通了第二條經(jīng)脈，但匯聚丹田時已所剩無幾。
管事太監(jiān)一看許霖這模樣，心說這人也真是夠慘的，算了，就讓他用兩張紙吧，隨即擺了擺手：“帶他去如廁”。
次日，清早，皇宮大殿朝會上。
皇太后程錦娘抱著年僅五歲的皇帝李捷坐在寶座上聽著兵部侍郎岑長倩匯報著前方平叛戰(zhàn)事。
戰(zhàn)事發(fā)展到現(xiàn)在并不是太樂觀，朝廷大軍與叛軍的幾場作戰(zhàn)各有勝負，目前看來，朝廷大軍并沒有占到什么優(yōu)勢。
等岑長倩匯報完畢，程錦娘問道：“諸卿有何良策可以盡快平定叛亂，誅殺配賊徐敬業(yè)、駱賓王等？”
大臣們互相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但無人出班奏對。
裴炎略作思索，猶豫了一下出班奏道：“啟稟陛下、太后，這段時日一來，民間對太后廢黜魯王帝位，立陛下為帝議論紛紛，這也是叛軍能夠在半個月之內(nèi)聚集三十萬大軍的原因，臣建議······太后暫且退居內(nèi)宮，立荊王為攝政王暫管朝中大事，以此平息民怨，如此一來，叛軍沒有百姓和各地官吏支持，敗亡是遲早之事！”
不等裴炎說完，朝堂上所有大臣都替裴炎捏了一把汗，這種事情竟然建議太后交權(quán)，裴炎是怎么想的？
程錦娘心中大怒，但臉上波瀾不驚，她不由想起了這幾個月以來裴炎在朝堂上的態(tài)度正在逐步發(fā)生的變化，似乎也越來越不聽招呼了，又想起了許霖供述裴炎勾結(jié)叛軍之事，對裴炎愈發(fā)不滿和懷疑，心中殺意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