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科舉
孟星洲不明所以:“仇叔,您好端端的關(guān)心起天氣作甚,天晴了,烏云自然就會散開了?!?p> 仇海垂眸看他,眼神復(fù)雜:“對,天晴了,烏云自然就散開了?!?p> 孟星洲雖然不明白仇海的舉動,卻感覺他這么說一定有他的深意。
仇海戴著鐵面具,腰上佩著重劍,一身看不清顏色的披風在風雪中獵獵翻飛。
他牽過拴在石墩前的馬,闊步走在前頭。
孟星洲目光緊隨著他,雙手不安的交握著,身上的孝服白的扎眼,仿佛要和天地一色的雪融為一體,就這么靜靜的跟在仇海的身后。
雖然看不清仇海的表情,但他的背影好似很悲傷。
孟星洲能感覺的到,于是不再問仇海為父親翻案的事情。
孟星洲明白了。
要是縣令大人真答應(yīng)了為父親翻案,仇叔怎會不說?!
一定是大人沒有答應(yīng)……
兩人就這么靜默的走了一路,出了城,來到了回鄉(xiāng)的小道上。
雪花飄飄,寒風凜冽,孟星洲雖然孝服里穿著棉襖,卻仍然被凍得抱著雙臂打抖。
仇海牽住韁繩,停下腳步,見他這副模樣,嘆氣聲更重了。
“仇叔……”孟星洲尷尬的搓著手。
仇海突然開口道:“洲兒,你去考個功名吧?!?p> 孟星洲愣住:“考功名……為什么?”
接著他臉色垮下:“我都十六了,還考什么功名,學都學不會了,我……我,我還沒開蒙呢……”
這件事,仇海知道。
“現(xiàn)在去拜師開蒙來得及,十六歲不大,哪怕考個十年,也才二十六不是?”
“仇叔,您莫開玩笑了,我不行的,我年齡這么大了,還要和那些垂髫小童坐在一處念之乎者也,羞煞人也!再說,我爹娘也不愿意我念書?!?p> “你必須要考,你就當是為了你爹娘吧!”
孟星洲覺得奇怪,怎么考科舉還是為了他爹娘,正要問。
仇海又繼續(xù)說:“縣令大人雖然沒告訴我真相,但他提醒我,你爹娘背后的黑手,是一位有權(quán)有勢的人物,哪怕是告到州府衙門,也沒用,除非……我們找到更大的靠山……”
孟星洲怔住,腦子里仿如有驚雷炸響。
原來是這樣!
“我們沒有靠山,所以,洲兒,你考功名吧,咱們只有這一條出路了!”仇海重重說。
孟星洲眸光發(fā)亮,隱有淚光,如果是為了爹娘,那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他都愿意。
讀書而已,又有何難!
“好……我考!”
仇海欣慰一笑,拍了拍孟星洲的肩膀:“好孩子。”
回到仇海的小屋,兩人面面相覷。
忘記給陳名姝和晚香玉買飯了。
靈堂中點著昏暗的燭火,隱約看到兩個窈窕的女子身影。
一位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吃著饅頭。
一位跪坐在蒲團上,兢兢業(yè)業(yè)的燒紙錢。
看到晚香玉在吃冷饅頭。
仇海有點不好意思,用咳嗽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額,晚姑姑,忘記給你們帶飯了……”
晚香玉斜睨他一眼:“早想到了,我自帶了干糧?!?p> 仇海又看向地上的陳名姝:“陳小姐,你吃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