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人試煉 第二十四章 我們很熟嗎
翌日下午,萬山市區(qū)。
“影子,你們到了?”呂定扉接到楊逸影的電話。
“剛到車站?!睏钜萦案诶辖愫竺孀呦萝?。
“咋不早點打電話呢,我去接你們啊!”呂定扉表示不滿。
“不用,你說地方,我們過去?!睏钜萦巴妻o。
“那行,天空之城海鮮餐廳,我定了位置,你們先去,我馬上過去?!眳味榭磥硎窃诿Γf完就掛了電話。
說起來,大年初一的日子,除了楊逸影兩姐弟這種人,一般人都是忙著團(tuán)聚的。
盡管如此,呂定扉仍然愿意過來和楊逸影一起吃晚餐,可見其義氣。
姐弟倆打了輛車來到目的地,上了電梯。
天空之城海鮮餐廳是萬山市有名的高空旋轉(zhuǎn)餐廳,整層樓打造成環(huán)形,外立面和地板都是透明的玻璃鋪排而成,可以腳踏虛空,盡情欣賞這座城市絢麗的夜景。
楊逸影兩人邁出電梯,在服務(wù)員的指引下來到呂定扉訂的靠窗位置。
這是一張容納四人用餐的中形方桌,說明晚上是極小范圍的私人聚餐。
楊逸影透過落地窗向外望去,影之眼,看夜景的神。
兩姐弟剛坐下,一群人喧鬧地從電梯出來,向僅有的三個包間之一走去。
油頭青年楊耀就在這十幾人中。
楊耀一家昨天在縣城老家過完除夕,今早他發(fā)了橫財?shù)睦习执笫忠粨],說是要帶全家族人去市里吃最上檔次的旋轉(zhuǎn)餐廳。
這不,除了家里上了年紀(jì)的老年人沒來,其他難得有機會見世面的人都來了。
幾個年輕人尤其興奮,簇?fù)碇鴹钜珕枛|問西,讓楊耀賺足了虛榮心。
楊耀正一臉高傲的給小弟小妹們指點江山,顯擺自己是這里的常客,突然這輩兒最年輕的弟弟小勇指了指窗邊,湊近他道:
“耀哥,那不是楊濁月姐弟嗎?”
楊耀橫飛唾沫的大嘴一頓,沿所指看去,果然看到了那魂牽夢縈的背影,當(dāng)然,還有那個“流氓”弟弟楊逸影。
在他眼里,把他打了一頓的楊逸影就是流氓,自己則是追求窈窕淑女的貴公子。
給為他馬首是瞻的幾個兄弟示意了一下,他們脫離大部隊,朝楊濁月姐弟走來。
“耀兒,你們?nèi)ツ模俊睏钜哪赣H見狀問了一句。
“沒事,媽,我們看到個朋友,你們先進(jìn)去?!睏钜^都不回,眼里只剩下窈窕纖美的背影,隨口編了一句。
此時楊逸影也注意到楊耀一行,不注意都不行,這群人太喧鬧了,給餐廳原本良好的靜謐氛圍生生劃了道口子。
眼見楊耀色瞇瞇的走來,想到一會要過來的呂定扉,小陰比之魂已經(jīng)燃起。
他向楊濁月低語兩句,然后起身站到老姐身旁,正好擋住了楊耀攫美的目光。
楊耀面露不快,欣賞美女時中間突然殺入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小子,這讓他體驗受到影響。
迎著楊逸影平靜的目光走到他身前站定,楊耀想起前晚遭罪的那一腳,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好在“機靈”的小勇很懂事,在這個餐廳環(huán)境下也有了勇氣,走上前對楊逸影道:
“楊逸影,識相的趕緊讓開,我們耀哥和你姐要談點事?!?p> 楊逸影點頭微笑:“我姐沒空,不好意思。”
楊濁月頭都沒回,舉起水杯抿了口檸檬水,偏頭欣賞窗外的無敵夜景。
楊耀的角度正好又看到這個留下驚鴻的側(cè)臉,心里的瘙癢蓋過胸口的疼痛,料想楊逸影應(yīng)該不會在這里動手,就伸手朝楊逸影掠去,想要把這個礙眼的男人推開。
楊逸影眼神一動,瞟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監(jiān)控器,沒有阻擋在他看來速度極慢又輕飄飄的油手,反而假裝被推搡,順勢倒在地上,邊倒還邊大喊:“你敢推我!”
楊耀才碰到楊逸影的衣服,就看到對方倒了下去,正納悶?zāi)?,聽到喊聲,不知道對方演的哪出?p> 只見楊逸影瞬間彈起,欺身從攝像頭的死角隱晦的揮出一拳,砸到楊耀肚子上。
這一拳已經(jīng)是控制了力道,他現(xiàn)在的純力量可足有正常人兩倍大小,和拳王相差無幾。
楊耀感覺腹部一陣鈍痛,瞬間彎下腰,差點吐出來。
除了最前面這個“機靈鬼”,楊耀其他的家族兄弟都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以為他們耀哥動手然后被反擊了,都操起身邊的東西準(zhǔn)備上來圍毆。
周圍早有訓(xùn)練有素的大堂經(jīng)理帶著保安過來,眼見事態(tài)要升級,趕緊攔住眾人。
“你塔瑪還敢打我!”楊耀捂著肚子靠在幾個兄弟身上,眼神兇狠的盯住楊逸影。
包間里楊耀家的長輩聽到動靜,也趕出來,正好看見保安攔住幾個家族小輩。
耀父臉色一沉,邁起威嚴(yán)的步子走過來,對大堂經(jīng)理喝問:
“李經(jīng)理,怎么回事?!?p> 他沒有像平日風(fēng)格一樣直接辱罵,因為了解餐廳背后幾位主人的實力,是他根本惹不起的。
“楊老板,我也剛過來,看到這幾位想要動手,就制止了他們?!崩罱?jīng)理不卑不亢如實回答。
耀父看向自己的兒子,用眼神詢問他干了什么好事。
楊耀平時還是很懼怕父親,喏喏的說道:
“我就是想過來交個朋友,然后就被打了一拳。”
耀父了解自己的兒子,和自己是一樣貨色,看到楊濁月清雅的身影,已經(jīng)明白了幾分。
但眾目睽睽之下,家族的人都在這里,他必須撐起腰桿,于是直接沖楊逸影喝到:
“小子,你和那個妹兒給我家耀兒敬個酒賠個罪,然后交個朋友,這事就這么算了?!?p> 在他看來,這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對方出手打人,只是敬酒賠罪,已經(jīng)足夠彰顯自己寬宏大量了。
這兩個年輕人坐在大廳,衣著普通,估計是拿著壓歲錢來這里體驗消費的,他一點都不怵。
楊濁月仍然沒有動彈,楊逸影嘴角掛起微笑,沒有照做,而是盯向耀父。
耀父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好似被噬人惡獸盯上一樣,這樣的眼神他好像在哪見到過,又一時想不起來。
他避開楊逸影的目光,轉(zhuǎn)而朝著楊濁月喊道:“喂,那個小妹兒,起來和我兒子喝一杯?!?p> 楊逸影微笑更深了,手已經(jīng)摸起餐刀,為之后可能采取的“必要措施”作準(zhǔn)備。
他按計劃解釋:
“我沒有打你兒子,反而是他推倒了我,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們也可以調(diào)取監(jiān)控?!?p> 耀父看向自己的兒子,楊耀這時才醒悟過來之前楊逸影在搞什么名堂,不過也不知如何分辨。
耀母看形勢對兒子不利,使出潑婦技能:“哪個跟你調(diào)啥子監(jiān)控,不曉得哪來的窮小子,這里就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禳c給我兒子道歉!”
李經(jīng)理這時接到個電話,叫過幾個保安交代了幾句,然后急匆匆的向電梯走去,等在門口。
這邊耀父見妻子開口,閉嘴不言讓她發(fā)揮,而楊逸影一直把控著形勢,并不搭理潑婦。
不一會兒,李經(jīng)理躬著身迎接一道英俊不凡的身影走出電梯,然后一路伸手指引明顯身份不低的客人過來。
這道差不多有一米八五高,邁著龍虎步伐而來的身影正是楊逸影的好兄弟呂定扉,他已經(jīng)看到楊逸影似乎在和人對峙,又加快了幾分步伐。
楊逸影亦注意到呂定扉的到來,他沖呂定扉點點頭,然后晾下楊耀一家子,直接坐了下來。
耀母見此情形,正要繼續(xù)發(fā)潑,忽然感覺到死鬼老公捏了捏自己的手,還對自己使了下眼色。
“呂少,您也來這里用餐?”耀父一個小碎步朝呂定扉迎了上去,這可是他財神爺?shù)纳纤镜纳纤镜膬鹤?,他哪敢怠慢?p> 呂定扉看都沒看這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眼,似乎是對著空氣在說話:“李經(jīng)理,我對餐廳的用餐環(huán)境很失望?!?p> 身后的李經(jīng)理趕緊躬身一禮:“呂少,我這就處理?!?p> 說完起身示意保安直接動手趕人。
耀父尷尬的迎了個寂寞,在族人面前丟了個大臉,臉色也是陰沉了一陣。
但他能發(fā)橫財,除了對別人狠,對自己人也狠,一咬牙就轉(zhuǎn)身拿起一個玻璃杯朝兒子劈頭扔去,神色猙獰的吼道:
“逆子,還不快去給呂少和呂少的朋友賠禮道歉!”
楊耀肚子還正痛呢,額頭又被玻璃杯砸出道口子,鮮血馬上流了下來。
但耀父積威已久,他不顧疼痛,趕緊爬起來,端起耀母遞過的酒杯朝楊逸影這邊走來。
呂定扉坐下后也沒看楊耀一家子表演,故意和楊逸影吐槽起家里無聊的應(yīng)酬。
楊耀雙手舉著杯子,見“呂少”聊得正開心,又不敢開口打擾,就在那卑微的站著,額頭上的鮮血順著臉流淌下來滴到地上。
楊逸影注意到楊濁月皺了下眉,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向呂定扉示意。
呂定扉像趕蒼蠅一樣揮揮手:“行了,趕緊走,別影響我們心情?!?p> 楊耀看了眼父親,見他微微點頭,這才一口把倒?jié)M的紅酒干掉,然后默默走回耀母那里。
耀父舔著臉上前打了個招呼:“呂少,那我們這就走了,下次我擺局請您吃飯,您一定要賞臉?!?p> 呂定扉夸張的皺眉:“和你吃飯?我們很熟嗎?趕緊走了,別廢話。”
耀父保持難看的笑容轉(zhuǎn)身,交代李經(jīng)理把呂定扉這桌記在他賬上,帶著一家子離開了餐廳。
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兒的飯也吃不下去了,還得趕緊去給兒子處理傷口。
“父親,那個呂少是誰啊,這么拽?!彪娞堇?,楊耀忍不住問道。
“那是呂市長的兒子!你之后不許再去騷擾那對男女?!币膏嵵鼐婺孀印?p> 電梯里其他族人倒沒太多失望,只覺確實也達(dá)到了見世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