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過大地,荒草一陣陣抖動,有錢人的生活一成不變,唯一的變化是加了一些衣服,窮人則開始了恐懼,因為寒冬臘月,或許一覺醒來,命就沒有了。
華州,大唐目前抵御草原的第一線。
華州之外就是朔方,是突厥走狗梁師都的地盤。
華氏城,華州的一座小城,百姓有兩萬余人,貴族只有兩三個,很小的一座城的。
一架馬車在護衛(wèi)的帶領(lǐng)下,吭哧吭哧的向著城外而去。
蘇陽坐在馬車內(nèi),手里捧著暖爐,腦海中想著此時的時局變化。
“玄武門結(jié)束,渭水之盟也已經(jīng)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帝國時代了?!?p> “如果歷史沒有錯的話,未來八十年,都是大唐的帝國時代。”
蘇陽看著自己僅有十五六歲的的身體年齡,更加興奮了,
“訂個小目標,活到八十年后,先茍他一百年。”
蘇陽覺得自己的想法真棒。
“大目標打造一個跨國財閥企業(yè)?!?p> “當下的小目標是跟著柴邵,混一波功勞,把自己的華陽子爵爵位保住,順帶在朝廷那里刷一波好感。”
腦海里想了很多,蘇陽感覺一陣疲倦,把馬車上的窗簾打開,此時已經(jīng)出了華氏城,那一個個百姓衣衫襤褸,爬在收割過的天畝上撿遺落的糧食,心情微微低落。
偶爾聽見一聲歡呼,有人抓到了蛇,挖到了田鼠,他們家可以吃頓肉了,孩子可以補一下了。
“今歲寒冬,不知又要餓死多少人。”
馬車繼續(xù)行駛,蘇陽準備收回目光時,突然一名婦人帶著一對兒女跪在馬車前,臉色凄然的磕頭喊道:“蘇家的大老爺啊,請救救我吧,求求您為我主持公道?!?p> 天畝中那些衣衫襤褸,搶奪麥穗的人們時不時眼中對女子三人露出貪婪的目光。
“怎么回事,去問問?”
一股不好預感涌上蘇陽心頭,侍衛(wèi)連忙過去詢問。
哭喊聲停止,蘇陽知道,這是侍衛(wèi)去了。
沒一會侍衛(wèi)回來,臉色相當不好,站在車窗處小聲道:
“少爺,據(jù)她說她是丈夫是府兵,死在前陣子的突厥入侵中,家中無男人,昨夜寒風,一群乞丐破落戶沖進他們家,把僅有的余糧和房子被奪,瘸腿殘廢的老公公拼命保護,她才帶著孩子跑了出來,看到我們跪在這里。”
蘇陽越聽臉色越黑,攥緊拳頭,心中怒吼,這就是底層的人性啊。
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中的憤怒強行壓下,聲音清冷的道
“你帶著小五去查,如果事情真相真是如此,那就殺了那群人渣,把她的家封鎖起來,然后帶她去府中,等我回來處理,告訴華氏縣令,我不想看到華氏城亂,讓他派人處理。”
蘇陽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在普通人家,要不然此時的自己生活不見得比他們好。
越是貧窮,越是能理解朱元璋的恐怖,打破階級天花板啊。
同樣越是看多了貧窮,越是感慨人性之無奈。
貧窮是打破下線的最利武器。
柴邵出身富貴,稱得上是豪門,但柴邵同樣是一名傳統(tǒng)的行軍打仗將軍,雖然領(lǐng)華州刺史之位,可他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位。
柴邵把自己辦公地點直接安排在軍營,按照位置,蘇陽來到軍營門口,遞上請柬,披上大衣,老老實實的等在外面。
論爵位,他只是華陽子爵,對方是國公。
論官職,他沒有,對方是華州刺史,十六衛(wèi)大將軍。
論出身,他祖上是縣令,地頭蛇,對方是三代名將,老爹直接是隋朝郡公。
論能力,蘇陽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老子未來一定不下于你。
披著大衣,蘇陽懷里捧著暖爐,悠閑的等在外面,不一會,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幾十輛馬車,蘇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三天前他接到柴邵的請柬,大致意思是請他喝酒吃肉,位置擺的很低,說自己初來乍到,對地方不熟悉,請他這條地頭蛇喝酒。
其余人來了和蘇陽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是下了馬車,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等待。
蘇陽數(shù)了數(shù),華州的有錢人,富貴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守門的士兵也打開大門,領(lǐng)他們進去。
空曠的大帳,熊熊燃燒的火盆,柴邵穿著一身武裝坐在主位,蘇陽看了看空著的位置上,每個桌子上都擺著名字。
每個桌子后都站著一名杵著刀的挺拔士兵。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蘇陽覺得柴邵真野蠻,上來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各位都坐都坐?!?p> “不用客氣?!?p> 柴邵看蘇陽等人不動,笑著招呼道,他要是起身就更加不錯了,那樣就比較有誠意。
領(lǐng)他們進來的士兵此時已經(jīng)出去,有人回頭一看,透過簾子,看到粗大的拒馬擋住了出口,再看看每個座位后的士兵,心冰涼,再想想這里是軍營,內(nèi)心發(fā)顫,但是他們不想認慫,他們不信柴邵能殺光他們
蘇陽嘆口氣,徑直走向安排好的位置,坐下,其他人怒視蘇陽。
叛徒,這么快就慫了。
蘇陽才不管,和我有鬼的關(guān)系。
柴邵看著蘇陽,露出笑容,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慫的就是快。
咔嚓咔嚓聲響起,還在堅持的人尋聲看去,座位后的士兵掏出弩機,上弦。
堅持的人臉色更加難看,他們想坐下去,但他們現(xiàn)在需要臺階。
“各位叔叔伯伯怎么還不坐下,柴刺史給足了我們面子,我們就不要抻著了,快坐下吧,趕緊吃飯,吃完我們還得回家呢,我家里廚娘煮了肉,晚上我還想喝一碗熱乎乎的肉湯。”
聽到這話,柴邵微愣,堅持的人心一動,紛紛開口:“誰不是的,我家里煮了茶,快吃,吃完我們還要回家喝茶?!?p> “是啊是啊,吃飯要緊,這可是國公爺請的飯?!?p> 柴邵看著一個一個神態(tài)自若坐下的華州貴族群體,再看看每個人面前只有一股白水的桌子。
呸,一群臭不要臉的玩意。
吃尼瑪幣。
抓著一個臺階就下,要不要臉,牛逼起來繼續(xù)對峙啊。
只為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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