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壞事傳千里,誰會想到,有街坊看見那天傍晚宛儀和子浩在街上舉止親密,由于天色昏暗,沒有認(rèn)出男生,但還在鎮(zhèn)上是鬧得沸沸揚揚,這樣簡陋、狹小的城鎮(zhèn),就需要這樣的閑言碎語才能豐富小鎮(zhèn)人們的生活,樂此不疲的相互傳揚,猜測著男生是誰,有的說的繪聲繪色,宛儀和人珠胎暗結(jié),男方不肯負(fù)責(zé)。這下,急壞了袁家大小,這樣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如何還能讓宛儀再相上好人家,袁老爺大發(fā)雷霆立刻禁止宛儀再出門拋頭露面,還各種威逼利誘的一直追到底怎會事兒,雖然宛儀都否認(rèn)了,但父親還是逼問和他相會的男子到底是誰,宛儀無奈,只是哭。其實宛儀想著如果告訴他的父親,那個男子就是楚府少爺?shù)脑?,他?yīng)該是會很高興的。但是她不想讓子浩因為自己有任何的困擾,她安慰自己,只要自己不承認(rèn),這個事情應(yīng)該就會過去的。
天不遂人愿,不但這事鄰里間持續(xù)議論,有人傳出那天和宛儀在一起的男生就是楚府少爺,還有人說看見他們經(jīng)常在渡口幽會,還有甚者說宛儀已經(jīng)懷上了野種,各種謠言,比說書先生的話本都精彩,袁老爺知道后,也沒有和宛儀求證,直接帶上宛杰和家中兩個族人去了楚府。
等袁老爺從楚府回來時,在門外就開始大聲喧嘩,怕整條街坊聽不見似的,一進門就沒頭腦拉著的楚夫人歡喜的告訴她,“快去請人到家里來給咱們儀兒量體裁衣,做幾身華麗的喜服”,袁夫人不明就里“你是吃醉了嗎,咱家儀兒的親事都還沒有議定,做什么喜服呀,你這是在做什么呀”,袁老爺急匆匆的帶著袁夫人,上了宛儀的閣樓,“儀兒,你來、你來,父親有天大的喜事告訴你”,宛儀聽見父母親的聲音,打開門,看見父親喜滋滋的樣子,剛進屋坐定袁老爺就拉著宛儀的手“儀兒呀,你真是父親的寶貝女兒,咱們能攀上楚府這門親事,真是天大的好事兒,父親問你,你還害羞,早知道是楚府少爺中意我們寶貝女兒,父親也好早日和楚老爺商量親事嘛”,宛儀心想這是怎么回事,“儀兒,放心,楚老爺已經(jīng)同意你和楚少爺?shù)幕槭?,過幾天就會上門來提親,你也自己準(zhǔn)備起來,人家是大戶人家,我們也不能丟了禮數(shù)”,宛儀心緒難平,不知所措,這是怎么回事,楚府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和子浩的婚事,子浩還沒有娶妻,宛儀進門就不會是妾,他們兩個實在是門不當(dāng)戶不對,子浩以后是要繼承他父親的產(chǎn)業(yè),做楚府族長的,自己不過一個末流人戶的女兒,再怎么,也斷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而且宛儀清楚知道子浩中意的從來都只有秋靈一人?!暗?,子浩少爺他同意嗎”宛儀知道不該問,但還是抑制不住要確認(rèn),怯生生的問道,“雖說子浩是子晨的堂兄,但是他結(jié)婚也不必征求子浩意見呀,你這高興壞了,說胡話呢”?
頓時晴天霹靂,宛儀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腳和地面接觸的感覺,從腳下開始直到心口,都像化作了棉花,使不上勁也感覺不到周邊的事物,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就這樣跌坐在椅子上,“這丫頭,是高興壞了吧,好了,你自己準(zhǔn)備著吧”,袁老爺們這是認(rèn)定那天和宛儀在一起的是子晨,所以覺得兩人是相互喜歡,自己的女兒是高興過頭了。宛儀強撐起來,拉住她父親的衣袖,跪坐在地上,
“父親,父親,錯了,弄錯了,不是子晨少爺,真的不是子晨少爺”,袁老爺?shù)拖骂^看著她,
“錯了?不是子晨,難不成是子浩嗎,你是白日做夢嗎,楚府三爺同意你進他家門,還不用做妾,你就知足吧?!?p> 袁老爺?shù)膽B(tài)度堅決,目光兇狠,警告宛儀不要給他惹事,好好的等著辦喜事就好,“老爺,你這是干什么,你別嚇到她”,袁老爺還是果斷的拉著袁夫人,下了閣樓。他們前腳剛下樓,宛杰就上樓來了,扶起宛儀坐下,“儀兒,你就別傷心了,父親也是希望你嫁給子浩少爺?shù)模易映恳彩撬阑畈煌膺@門親事。但是秋靈大小姐的家世必得是子浩長子嫡孫才能配得上,雖然子晨和秋靈相互愛慕,要不是為了斷掉子晨對秋靈的奢望,你就算能夠嫁給子晨少爺,那也只會是過些時候以妾的身份進門,你就別鬧了,父親也是沒有辦法的”,宛儀才不會在乎到底是妻、是妾,只要不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算是做丫鬟那都是一樣的,現(xiàn)在不但自己不愿意,還耽誤了子晨,自己和子浩的事情,還牽扯到他來承受結(jié)果,因為自己,也讓他和秋靈再無可能,雖然自己也明白幾家長輩的考量,也權(quán)衡利弊。但還是對這聽人擺布的命運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