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王帳之內(nèi)
“吐谷渾國小民弱,若不使用一點手段,根本就無法與隋廷抗衡,所以我用步薩缽可汗的性命為獻祭,讓吐谷渾士兵情緒高昂,如此一來,就能夠擊敗隋軍,成功奪取中原的肥沃之地!”
“可慕容順卻是一個付不起的阿斗,他的懦弱和膽小,干擾了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沒有了‘氣’,自然無法與隋軍抗衡,所以我舍棄了吐谷渾!原本我可以殺死慕容順這顆棋子的,可到了最后,卻發(fā)現(xiàn)他連殺死的價值都沒有!”
“我不會待在一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王國,我離開了吐谷渾,來到了突厥的廣袤土地,我很清楚,突厥和吐谷渾不同,東、西突厥與隋廷有著舊恨,唯有仇恨,才能令士兵們的戰(zhàn)斗力增強,擊敗強大的敵人!”
二公子的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始畢可汗并不說話,只是默默的喝酒,他從未真正相信過二公子。
至于泥厥處羅,則關(guān)心二公子話里的字眼:“‘氣’是何物?為何需要獻祭一位可汗的性命,才能夠擁有‘氣’?”
二公子微微一笑,道:“有些事物你們看不見,卻是真實存在的,這就是所謂的氣,在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上,士兵們都殺紅了眼,唯有氣能夠決定戰(zhàn)爭的勝負,這和雙方士兵死了多少,還剩多少沒有關(guān)系。”
“哼!”泥厥處羅有些不屑,他一仰頭,將一杯酒吞進了肚子里,“你可以在吐谷渾那么做,卻不能在突厥這么做!要是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會和你同歸于盡的!”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p> 二公子微微一笑,以心平氣和的口吻說出殘忍的話語。
在他看來,似乎人命根本就無足輕重。
“切!”
泥厥處羅懶得和二公子廢話。
如果不是迫于壓力,他才不會選擇和這種怪物合作,看似孩童,卻說著殘忍的話語,單單是聽著,就覺得滲人。
始畢可汗放下了酒杯,因為他喝了酒,腦袋昏昏的,有些不敢說的話,現(xiàn)在也可以說出來了。
“二公子,父汗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guān)?”
始畢可汗質(zhì)問道,他的父親啟民可汗是親隋的代表,若啟民可汗在,突厥絕不會和隋廷交惡。
可自從隋與吐谷渾之戰(zhàn)結(jié)束后,啟民可汗就病了,而且無論怎么吃藥,都不見成效,最后終于病入膏肓而亡。
無論怎么看,都和二公子有關(guān)。
面對始畢可汗的質(zhì)問,二公子不為所動,只是淡淡道:“不是我干的,是另一個人干的?!?p> “誰!”始畢可汗咬牙切齒。
“那個人就在你的身邊,是你最親近的人!”二公子言語真誠,與剛才講述吐谷渾與隋廷一戰(zhàn)時完全不同,聽起來不像說謊。
“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始畢可汗站了起來。
二公子又笑了,他抬頭看這始畢可汗:“在你準備殺人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這么做?啟民可汗剛剛崩逝的時候,你不也是這么做的嗎?你要清楚自己的立場,東突厥的大汗之位,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能坐?!?p> 一句話,令始畢可汗吃癟了。
正如二公子所說,在啟民可汗病重的時候,始畢可汗就開始調(diào)查了。
可惜的是,無論他怎么調(diào)查,都無濟于事。
啟民可汗的葬禮上,他更是大發(fā)雷霆,想要把害死父汗的人揪出來,并千刀萬剮。
可他卻失敗了,一股力量阻止了他,令他不敢再調(diào)查父汗的死因,只能乖乖的坐上汗位,當一個傀儡可汗。
“二公子,大隋的火炮,你打算如何應(yīng)付?”
泥厥處羅見始畢可汗語塞,忙岔開了話題。
隋廷與吐谷渾之戰(zhàn),他雖然并未參與,卻詳細的看了軍報。
大隋最厲害的,就是架在城頭上的十幾門火炮,吐谷渾的士兵雖然全都是不怕死的僵尸鬼,卻依然被火炮炸成了粉末,無力再戰(zhàn)。
這樣的火炮,突厥的騎兵可沒法應(yīng)付,在想到萬全的應(yīng)對之策前,他可不允許出兵隋廷。
“放心吧,隋廷的火炮,已經(jīng)不起作用了!只是究竟要如何做,卻不能告訴你們!”二公子陰笑道,他再次賣了一個關(guān)子。
“該不會又是僵尸鬼吧?二公子,你在吐谷渾的所作所為,我們都清楚著呢!用活人的性命,去硬碰敵人的火炮!突厥的士兵,可由不著你亂來!”
始畢可汗冷哼道,雖然他與二公子是合作關(guān)系,但如果這種合作需要犧牲士兵們的性命,他一定會反對的。
特別是僵尸鬼,慘絕人倫,就連民風開放的突厥,也無法容忍。
“我說過了,突厥擁有吐谷渾所不具備的‘氣’,與隋一戰(zhàn),不需要做到那種程度,也能夠擊敗隋廷!若你們不信我,可以暫緩出兵!”二公子信誓旦旦道。
泥厥處羅可汗和始畢可汗面面相覷,二公子說話虛虛實實,令人難以摸透。
不過他剛才說的話,似乎可信度極高。
雖然突厥并未向隋廷宣戰(zhàn),但僅僅是始畢可汗繼位后沒有知會隋廷,就已經(jīng)得罪了隋廷,雙方之間必有一戰(zhàn)。
現(xiàn)在的東、西突厥,和二公子,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過和突厥幾乎明牌比起來,二公子的底細卻令人捉摸不透。
兩位可汗原本以為他才是幕后黑手,可現(xiàn)在看來卻并非如此,在二公子的身后似乎還有一個人。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二公子,本汗只想問你一句,若突厥騎兵大舉進攻隋廷,面對隋廷無堅不摧的火炮,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
泥厥處羅忍不住開口了,他關(guān)心的是這一戰(zhàn)的勝算。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所做的一切,都應(yīng)該為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服務(wù)。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就告訴你吧!”
二公子的嘴角微微翹起,同處王帳的是兩位可汗,也是這一戰(zhàn)的最高統(tǒng)帥,秘密什么的,也沒有必要向這兩人隱瞞。
他便不再藏著掖著,將對付火炮的辦法告訴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