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母子吵架
那一刻,袁臻的心徹底亂了,根本不清楚岑自逸所說的給他一些時(shí)間是什么意思?想個(gè)兩全其美的法子又是什么?
袁臻聽著岑自逸怦怦的心跳,男人特有的清冽氣息撲面而來,貼著他強(qiáng)壯雄厚的胸膛,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和踏實(shí)感將她包圍。
這一刻,她起伏動蕩的情緒驀然平靜下來,那是一種心安和沉穩(wěn)的感覺。
岑自逸懷里的袁臻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他能感受到她慌亂,但他舍不得放開。
就讓他放肆一次吧!
他方正而嚴(yán)謹(jǐn)?shù)娜松?,?yīng)該允許他犯這一次的渾吧。
他也愿意縱容自己的心意,肆無忌憚一次。
她的身子那么嬌小,那么柔軟,他越摟越緊,恨不得把她裝進(jìn)胸膛,融合一體。
可他又怎么舍得勒疼她!怎么舍得讓她受一丁點(diǎn)的傷害!
他緩慢而艱難地松開。
卻不愿完全放開,雙手杵著她的腰間。半晌,他的理智勝戰(zhàn)他的放肆,一點(diǎn)一點(diǎn),輕輕的,挪開他的手。
袁臻臉頰通紅,低垂著頭,整個(gè)人透著嬌羞的美感。
岑自逸想著她會生氣,朝他發(fā)脾氣,畢竟他剛才的舉動不是君子所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算不得坦蕩。與他光明磊落的心意,背道而馳。
可出乎他的意料,袁臻無措又萌純的模樣,懵懂又嬌羞的反應(yīng),讓他信心又充足起來。
她不反感他的親近,她并沒有他以為的不喜而排斥他遷怒他。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吧?至少是有好感,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爆發(fā)了,她從來就不是善忍的脾氣。
這一發(fā)現(xiàn),將岑自逸醉酒后的疲倦乏力,愛而不得失落難受,統(tǒng)統(tǒng)一掃而光。
他很想再一次擁緊她,但他不敢伸手,擔(dān)心嚇著了她,而適得其反。
其實(shí),袁臻被他強(qiáng)擁入懷到放開,她整個(gè)腦袋是一片空白。雖然她的身邊一直不泛追求者,但她的感情是白紙一張。
她從來沒對誰心動過,也不曾給過誰機(jī)會接近她。
岑自逸算是獨(dú)一份,首例,與她這般親近的男人。
袁臻想怒又怒不出的羞答答表情,惹得岑自逸內(nèi)心陣陣悸動。
他明白他再也不可能放開她,因?yàn)樗男囊呀?jīng)徹底沉淪了。
他輕撫她熾熱的臉頰,為她掠起一縷碎發(fā),別在耳后。
懵羞的袁臻猶如驚醒的小鹿,急促站了起來,慌忙的連聲音都微微顫抖:“我,我要回去!”
說著,不等岑自逸回應(yīng),疾步過去,打開門,頭也不回走了。
“哎...”岑自逸想叫住她,緩緩再出去,她的臉可紅了。
關(guān)門聲隔斷岑自逸即將叫出的話,如數(shù)咽回。
他突然自顧自地嘿嘿樂著,沒想到平時(shí)又犟又傲慢的袁臻原來還有這么單純的一面!
岑自逸的心情幾乎要愉悅到飛起來,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無法自拔。
然而,這種愜意的心情沒維持多久,岑母就敲門進(jìn)來。
她看著兒子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嘆道:“你就是為了她醉酒?”
“媽!”岑自逸不好意思地?fù)蠐项^,想從床上起來。
岑母擺手阻止了:“別逞強(qiáng)了,你要不是難受的厲害,怎么可能不下樓送她?”
岑自逸被他媽媽一語戳破,只得笑笑:“好多了,就是腦袋有點(diǎn)晃了重?!?p> “你呀!”岑母往床邊一坐,也是之前袁臻坐的位置,但氣氛與剛才大相徑庭。
岑自逸斂起愉悅表情,他知道他媽媽上來找他肯定是因?yàn)樵椤?p> 果然,岑母神色凝重地說:“阿逸,你別怪媽把話說重了,這個(gè)女孩子...相貌也沒有怎么出眾,漂亮的比她多的是。但看樣子就不是好脾氣,應(yīng)該是家里嬌生慣養(yǎng)的吧!唉,不知人間疾苦呀,根本不適合你...”
岑自逸愣了,他沒想他媽媽對袁臻印象這么差。
“聽說,她家里沒有兄弟,就倆姐妹?!贬咐^續(xù)說道:“那你怎么想的?這樣家庭...咱還真惹不起,壓力也可想而知...”
“媽...”
岑自逸艱難地剛開口,卻被岑母打斷:“你想要什么樣的女孩會沒有?可不許鉆牛角尖哈!她沒有你想家的那么好,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呃...得不到的都是好。當(dāng)然,距離產(chǎn)生美,你要是真跟她生活,還不是照樣油鹽柴米的日子?!?p> “不一樣。”岑自逸認(rèn)真說道:“她跟別人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岑母有些不耐煩地說:“大眼睛高鼻梁小櫻嘴,膚白貌美,身材苗條,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我說的不是這些!”岑自逸皺眉。
岑母語氣更犀利了:“那是什么?會矯情,愛撒嬌?或者懂得拿捏男人?喜歡吊人胃口,欲擒故縱還是說會蠱惑人心?”
瞬間,岑自逸臉色變得難看,但他還是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說:“不關(guān)她的事,是我的問題!”
“什么意思?”岑母沉著臉。
岑自逸自嘲一笑,冷聲說道:“媽,你別羞辱人,是我...你兒子死皮賴臉追的她,人家根本沒那心思。你要?dú)?,怪我好了,別扯那些難聽的?!?p> “你,你...”岑母一下子火氣上來:“你犯什么渾,盡往自個(gè)身上攬,貶成這樣就為了襯托她?這么一來,我擱話了,娶誰都行,要她,我不同意!”
岑自逸臉色一陣鐵青,脾氣也上來了:“誰我都不娶,我就要她?!?p> “胡鬧!”岑母厲聲喝斥:“你要把自己作賤成什么樣子?她家要招上門女婿,難不成你想入贅嗎?”
“我樂意,我就稀罕她怎么著?”岑自逸脫口而出。
他的話一出口,就后悔自己太沖動,他還沒想出什么好法子,什么好對策?就這么硬碰硬跟他媽媽對干,實(shí)在不是明智之舉。
但他聽不得他媽媽擠兌袁臻,把話說的那么損!
他納悶,有點(diǎn)想不通,她們就見了一面,氣場就這么不合嗎?
“混賬東西!你中邪還是著魔了?居然說這種丟祖宗十八代臉的話!”岑母哧的站起來,氣的渾身顫栗,恨不得扇他兩巴掌。讓他清醒清醒?!昂茫?,好,你要存心氣死我是吧!”
岑自逸冷靜下來,垂頭不語,但心里懊惱不已,他沒想過激怒他媽媽,把事情推向僵局。
岑母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的勁,終于也平復(fù)了心情。她不該這么著急,明知道他心里在乎那個(gè)女孩子,還拿話逼迫他,是她草率了!
岑母想罷,咬咬牙,轉(zhuǎn)身出去。
岑自逸抬頭目送他媽媽失落的背影,知道她心里肯定傷心。自從他爸爸離世之后,他們母子倆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其中有多少心酸和不易。
他怎么能去頂撞,甚至跟他媽媽吵架呢?
他怎么可以說那么糊涂的話!
岑自逸雙手抱頭,宿醉的腦袋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