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還知道回來!”
堂中,聶遠(yuǎn)山滿臉怒色,拂袖轉(zhuǎn)身。
“哎呀老爹。找我啥事?!?p> “你……”
聶長安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毫無懼色。聶遠(yuǎn)山氣得胡子都要炸開了,卻也是拿他沒轍。
“你真是被你娘給寵壞了!整天游手好閑,沒個正型,唉!”聶遠(yuǎn)山指著聶長安的額頭,搖頭嘆息。
“你槍法練得如何了?”聶遠(yuǎn)山也坐在了一旁的椅上喝了口熱茶。
聞言聶長安跳起來假裝舞著長槍,嬉笑道:“那叫一個槍出如龍,嘯破蒼穹??!”
“胡鬧!”聶遠(yuǎn)山將茶杯重重拍于桌上,罵道:“你祖父的點蒼霸王槍槍法精妙,你且學(xué)了個皮毛,就此得意忘形,胡吹亂侃,如何能行?”
“我從小是怎么教你的?縱使天下第一也要戒驕戒躁。不可傲慢視人,如遇敵手,不管何人,不可輕敵……”
聶遠(yuǎn)山開始長篇大論嘮叨起來。
一旁的聶長安掏了掏耳朵,道:“好了,爹。怎么說起這些呀?說吧,到底啥事?”
“明日與你二叔走一趟鏢。”
聶長安有些意外:“爹,入秋許久了,再不到一個月,就要入冬了。按往年慣例,此時你應(yīng)該不會接鏢吧。是高價鏢嗎?”
“不,是皇鏢?!?p> “皇鏢!?”
聶遠(yuǎn)山意味深長的望著窗外高懸于空的那輪明月。
〔子時〕
—聶長安臥房屋頂—
聶長安正坐于屋頂望著月亮發(fā)呆。
“怎么了?有心事?”
聶長安聞聲望去,是二叔聶遠(yuǎn)航,手中還提著兩壺酒。
“來,夜晚天氣涼,喝口酒暖暖身子?!甭欉h(yuǎn)航將一壺酒遞給聶長安,“這可是你最喜歡的梨花釀?!?p> “謝二叔。”聶長安接過酒壺淺淺的喝上一口。
聶遠(yuǎn)航見聶長安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奇地問道:“在想什么?”
“你說皇家保鏢自有兵衛(wèi),何以托民鏢?爹為什么要接?”
“我也不知道,大哥也未與我說?!甭欉h(yuǎn)航抿了一口酒,“大哥也許自有他的考量吧。況且,皇家說一,我們平頭老百姓又豈能說二?!?p> “罷了,二叔,再問你件事?!?p> “說?!?p> “你說人的眼里真的有星辰大海嗎?”
“何以見得?”
“我今日見一女子,我與她對視頃刻,便好似在她眼中看到了萬丈星河。你說怪不怪,她到底是人還是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聶長安說的話,聶遠(yuǎn)航大笑起來。
“好小子,開竅了?想姑娘了?哈哈哈?!?p> 見二叔如此,聶長安紅了臉,不知是酒薰紅的,還是羞紅的,“哎呀二叔。你別笑了?!?p> 聶遠(yuǎn)航收起笑聲,拍了拍聶長安的肩膀,說道:“見你整天不是練槍,就是喝酒喝茶睡覺,我還以為你是個武癡呢?!?p> 聶長安羞不住了,“二叔!別扯了。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聽聞這話,聶遠(yuǎn)航收起喜色,沉默了。他又望向遠(yuǎn)方的月亮和星辰,飲了一口酒,淺淺道:“有啊?!?p> 見二叔如此,聶長安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二叔已四十有二了,尚未娶妻,也許他心里也有那么一個眸中有星辰女子吧?
飲罷,聶遠(yuǎn)航拍了拍聶長安,道:“早些休息吧,明日就要行鏢上路了。”
“嗯,二叔你也早些休息?!?p> 待聶遠(yuǎn)航離開,聶長安從懷中掏出那枚香囊,自言語道:“我喜歡她嗎?可只是匆匆一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