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正午時分〕(行鏢第十四日)
又行一日,聶長安鏢隊一行人已達育陽縣城內客棧修頓進食。
客棧大堂,鏢隊及衛(wèi)軍眾人坐于堂中進午食,留一小隊人護衛(wèi)鏢物,分班而休。
“紅綾,坐吃飯吧?!甭欓L安見展紅綾從二層客房下來,招呼她左下吃飯,“紅纓還好嗎?”
自兩日前的事件之后,展家姐妹便跟著了聶長安。趕至育陽縣這一日間,妹妹展紅纓似乎不知是受了風寒還是因為爹娘的事情,有些發(fā)高燒,虛弱得緊。一到育陽縣客棧,聶長安便安排她在客房休息。
“已經(jīng)請郎中看過了,說是行路風塵,又受到驚嚇,該是沒什么大礙,剛才已經(jīng)按郎中先生的方子抓藥給紅纓服下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p> “那就好?!甭欓L安安心了些,繼續(xù)吃飯,“算來,行鏢該有十三四日了吧。到清泠渡還需四五日,渡江需四五日,渡至江南瀘沽渡至終點沽洲嘖只需三四日,算下來,還有十來天的富余時間,這幾天就讓紅纓妹妹好好休息幾日,等她稍微好些了,我們再上路?!?p> 展紅綾聽完滿臉感激,拱手作禮表示感謝:“紅綾謝哥哥體恤。”
聶長安笑著擺了擺手:“太客氣了。一家人,這是啥話?以后不用這樣了。哥哥疼妹妹,理所應當。”
銀鈴聽到聶長安的話似乎有些不開心,一筷子將聶長安準備吃的豆干搶了過去,一口吃了下去??吹姐y鈴這樣,聶長安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晚,戌初時分,天早已漆黑。江北氣候干燥少雨,又是一個星河萬里的夜晚。
聶長安站在客房前的回廊上,扶著護欄,看著天上的璨璨星空,有些忘神。展紅綾從隔壁客房中走出來關上房門,來到聶長安旁邊。
“哥哥很喜歡看星星嗎?”展紅綾也看向那一片璀璨星河。
“哦,是紅綾啊?!甭欓L安回過神來,道,“是啊,我在煌平長大,從小就喜歡爬到屋頂上看星星,那時,二叔他也……”
聶長安說到二叔,止住了話語。一方面他是怕提到二叔,又觸及妹妹的傷心事,雖然展紅綾看上去蠻堅強的,但畢竟是個女孩子。二來,那是自己的二叔啊!自己母親早亡,父親也常年在外行鏢,小時候,二叔陪在自己身邊的時間比自己爹還多,自己對二叔的感情,不亞于任何人。
“沒事的,哥哥,這不還有你嗎?我們姐妹也不至于無依無靠?!闭辜t綾安慰道。
“哈哈哈,沒想到還被你安慰了?!?p> 就這樣,兩人就在這個幽靜的回廊上,沒有對話,只是安靜地看著天上閃爍的群星。
“啊——啊——”
突然,從展紅纓的客房內傳出一陣凄慘的悲鳴。二人聞聲立刻重進展紅纓的客房查看情況。
二人進到房內,見到展紅纓已經(jīng)翻到在床下,捂著肩口蜷縮在地上,滿頭大汗,滿臉痛苦的表情。
“紅纓!你怎么了!紅纓!”展紅綾焦急的詢問著妹妹情況。
“姐姐……我疼!救救我……”展紅纓已經(jīng)疼得聲音嘶啞。
展紅綾亂了方寸,已經(jīng)眼淚急得眼淚在眼眶打轉了。
“紅綾,紅纓她捂著肩口,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肩口受傷了?”聶長安冷靜的分析道,又覺不方便轉過身子。
展紅綾應了聶長安的建議,挽開展紅纓的衣肩,看到的畫面,嚇得她驚呼一聲。
“怎么了?紅綾?”聶長安聽到展紅綾的驚呼,又無法轉身查看,急切的問道。
“哥哥……這……”展紅綾已經(jīng)嚇呆了。
聶長安也放棄了所謂君子之禮,回頭查看。聶長安看到面前這幅景象,同樣與展紅綾一般震驚。
“這是……血契?”聶長安驚道,“何時種下的?”
“不知道?。 闭辜t綾急得只能抱緊妹妹,希望能讓她少些痛苦。
只見那血契如血紅的蛆蛭般在展紅纓剪頭鼓動,鼓起之處周圍蔓延著數(shù)根脹紅的血管。
“怎么辦啊哥?快救救紅纓吧!紅纓不會也像娘一樣,最后變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吧?我已經(jīng)失去娘了,不能再失去妹妹了啊。哥!”展紅綾屬實是沒了主意,只能求聶長安想想辦法。
“紅綾,你冷靜點!”聶長安冷靜地在腦中飛速地回想,看看能不能想出救妹妹的方法,“紅綾你好好想想,當日那個黑袍人給二嬸種下血契的時候,有沒有說什么?”
展紅綾冷靜下來,努力地回想當日的情形。
“那天,我和妹妹確實躲在一旁偷聽,那時候那個黑衣人在娘的頭頂拍了一下,說是什么增強內力的法門,助娘一臂之力,助娘報仇成功。然后又附在娘的耳邊耳語一番,說了什么我們沒聽見,然后那個黑衣人走了之后娘就告訴我們她被種了血契,是種蠱毒,到時候發(fā)作的話要殺人才能解除,然后就跟我們說等她發(fā)作的時候快跑別管她,就這些了?!?p> 聶長安聽完好像沒聽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這是那黑袍人的陰辣手段,除了殺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別解除血契的方法。
當日二嬸發(fā)作的畫面猶在眼前,什么殺人解毒,當日二嬸殺了二叔,還不是也氣絕了。那黑袍人的話不可信。不能等妹妹發(fā)作了,到時候什么都晚了。
“當日,那黑袍人現(xiàn)身又拍了二嬸的百匯穴,是也不是?”聶長安好像想到了什么。
“是……哥哥你是想到了什么嘛?”展紅綾似乎看到了希望。
“嗯……據(jù)我分析,此蠱應該是需要在下蠱之處再次刺激,才能激活此蠱。想來,紅纓也不會立刻發(fā)作,先給她鎮(zhèn)去痛楚,容我再想辦法?!?p> 聽到聶長安的分析,展紅綾心里的一顆石頭也慢慢沉了下來。
“轉……轉移……”躺在展紅綾懷里的展紅纓虛弱地說道。
“妹妹,你說什么?”
“娘……娘的血契,轉移了……那……那時候……我感覺到……我握著娘的手,有……有東西……鉆到我身體里了……”
說完,展紅纓便昏死過去。聶長安給展紅纓把脈查詢,脈象漸漸平穩(wěn)下來,似乎是首次發(fā)作沉穩(wěn)下來了,沒有什么大礙。但難保下次什么時候會再次發(fā)作,得盡快想辦法解決此事才行。
抱歉各位,我并沒有鴿,只是這幾天家里有事比較忙,就沒得空寫。之后我會滿滿補上,以后得空我會多備章節(jié),忙的時候可以有存貨。希望各位不到介意,再次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