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驟響,晨光沖破黑暗,二者合力打擾了馬修的好夢。
“啊,睡的真好,好想一直這樣睡下去不用工作啊?!瘪R修揉著朦朧的睡眼,嘴里嘟囔著咸魚的專屬臺詞。
“可以呀,馬上就可以幫你實現愿望了。”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
“唔?果然還在做夢嗎,怎么還有其他的人呀,還是個姑娘嗎?聽聲音就是一張苦瓜臉,可不可以來一個貓耳女仆來叫我起床啊?!瘪R修覺得眼皮沉重,吐槽完就想翻身繼續(xù)甜美的夢鄉(xiāng)。
“還有什么別的要求嗎?“
“那當然得要身材火辣,人美聲甜的啊,這是最基本的吧?!八瘔糁械鸟R修毫不知恥。
“隆,讓他先進入可以回答問題的狀態(tài)?!甭曇粼俅雾懫?,帶著幾分懶散與不屑。
名叫隆·阿諾德的男人,俯下身,雙手在馬修耳邊用力一拍。
耳邊一道驚雷炸響讓馬修瞬間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個巨塔一樣的壯漢站在床邊,他一身莫名的制服被撐的快要蹦開,臉上卻帶著憨厚的笑容。
馬修坐直了身子,向后縮去,并且趕緊將被子拉倒了肩膀,裹在了身上。
“看來還是很精神的嘛,還能理解現在的情況嗎?”聲音從另一旁傳來,讓馬修意識到,果真還有一個女人在他的房內。
馬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處理信息,開始觀察四周,窗戶、房門、書堆還有滿墻的線索,他們是來謀財的?還是來害命的?總不能是劫色的吧。
他仔細分析了扭轉局勢的可能,那名叫隆的大漢雖然強壯,但是赤手空拳,只要自己能拿到藏在床頭櫥的槍,劫持那個煩人的女人,就可以解決當下的局面。
“你是再找這個嗎?”略帶調笑的聲音又一次拉回了馬修的思緒。
完了,槍被發(fā)現了,馬修感到十分煩躁。自己的房間一定被徹底翻查了一遍,任誰都會有些惱怒,他不顧自己還沒適應陽光的眼睛,直接看向逆光中的身影。
陽光潑灑的金色中,一個身姿優(yōu)雅的女人坐在馬修家里唯一的折疊椅子上,還翻看著一本床邊書堆里隨手撿來的書,自己的槍就丟在一旁。
她穿一雙黑色的短靴,身著一套合身的制服,一塊白色的小披肩蓋在肩上,暖棕色的頭發(fā)慵懶的散落下來和白色的披肩一起構成了一條任意揮灑的河流。
她身體靠在椅背上,一雙兩條筆直的腿并攏,十分愜意地伸展開來,肆意展示著優(yōu)美的線條,目光注視著書本,嘴角流露出隱約的笑意。
馬修的眼睛適應了光線,隨著他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剛才的腹誹都拋在了腦后。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終點,他覺得自己的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仿佛虛度,但在這一刻,一個人卻在他黑白世界中,絕對強勢的留下了彩色的一筆。
馬修看到一位面容清冷的少女。
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女孩,卻畫了一個略顯冷冽的妝容。妝面簡單清澈,沒有一絲多余的修飾,出塵而不食人間煙火,仿佛遺世獨立的天上之人。
但是她琥珀色的眼睛,如林間嬉戲的小鹿一般澄澈,故作嚴肅卻又浮現出貓咪一樣的狡黠,眉眼之間還有些許稚嫩萌生。她的唇色在唇彩的疊加下,宛如一塊草莓慕斯蛋糕,讓馬修有些垂涎。
她注意到了馬修的目光,視線從書上移開,美目流轉間,輕撫馬修的心弦,激起了陣陣漣漪。
“還能聽懂我說話嗎?”剛剛還被馬修嫌棄的聲音,頓時變得悅耳起來。
“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馬修已經完全忽略了旁邊摩拳擦掌的大漢,故作深沉的說道。
“德莉莎·塔蘭,你可以稱我塔蘭探長。我感覺,你的狀態(tài)有點奇怪?!钡吕蛏詭б苫蟮恼f道,好似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況發(fā)生。
馬修以為她是不習慣自己的唐突,心想到:馬修呀馬修,怎么能這么失態(tài)呢,一個小妞而已,矜持一定要矜持,要保持我自由偵探的逼格!
“好的,德莉莎小姐,初次見面,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有男朋友嗎?”矜持是什么?能當飯吃嗎?那些不必要的東西我早就舍棄了!
馬修眼神熾熱,如餓了許久的野狼,遇到了離群的羊羔。
“隆,他不太對勁,可能啟迪的影響還沒結束,不過應該沒有太大問題,把他帶回局里吧?!?p> “收到!探長?!币挥浭值稇暥鴣?,將馬修的魯莽行為強行中斷。
德莉莎并沒有理睬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反而抬起手來,向窗外比出一個代表安全的手勢。片刻之間,一個黑影從房間的陰影中分裂而出,構成一個小人的圖樣。
德莉莎沖著黑影小人說道:“解除周圍警戒吧,目標安全,準備回收。但是出了點小問題,請心理師到我的辦公室準備做一次心理側寫?!?p> 說完之后,德莉莎示意沒有補充了。小人雙手合十,身形變幻成了一只黑色的小鳥,毫無阻礙地穿過緊閉的窗戶,不知飛向何處。
一邊的大漢已經將馬修綁好裝進一個布袋,手法十分嫻熟,順手抗在肩上,和德莉莎一齊離開了這里。
……
馬修再次醒來時已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中。四周充滿古典色彩的裝潢,墻壁上隱隱有奇異的紋路。屋頂的壁畫,全屋的地毯,連踢腳線都看得出來是精心設計過的。各種實木古董桌椅、物什隨便挑出一件都頂的上馬修十幾年的房租。
馬修目所及處,都流露著金錢的腐朽。
但現在不是痛斥資本的時候,斷片的馬修很想摸摸自己的頭,問一句:“吾頭在否?”
當他真的想伸手摸摸時,馬修突然神情一緊,原來他現在正被綁在一張椅子上,后頸還有些隱隱作痛。
那個好像叫作德莉莎的女孩正坐在一張精美、厚重的辦公桌前,正在翻看著一疊資料。
這次,靈魂歸位的馬修沒有立刻被女孩的顏值迷的神魂顛倒,他自顧自的開始簡單的分析:
她所穿的制服和警服制式差不太多,但肩章還有胸章是馬修從來沒有見過的圖案,是不同機構的執(zhí)法人員?
之前散落的頭發(fā)向后梳去扎成了馬尾,還有幾縷頑皮的頭發(fā)在鬢邊垂下。沒有耳飾、發(fā)卡,手上也很干凈,沒有戒指,也沒做過美甲,是性格使然還是工作需要?需要這么嚴格嗎?
拿筆姿勢非常標準,坐姿也顯得十分有教養(yǎng),記得她說話也沒有口音,是良好的家教?還是有貴族背景?但是剛剛在我的屋子里卻顯得幾分隨意,是在某些時候的刻意偽裝嗎?
腳上的靴子沒有絲毫泥土和灰跡,而且還要帶著自己,是乘馬車還是那種貴族老爺看不上的汽車,但我家門口的路真的可以走汽車嗎?沒有叫醒我,反而是我自己醒來,可能我剛剛被轉移到這里?這一個多小時車程不管哪里都可以去了,真是傷腦筋啊,不過她的腿真的標志…
就在馬修的思緒馬上就要像少兒不宜的方向飄去的時刻。
德莉莎抬起眼睛看著他說道:“醒了?科勒偵探,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那當然了,忘記向您這樣美麗的人的名字是一種罪過,德莉莎小姐!”馬修飛速的答道。
聽到他叫的這么親切,德莉莎白了馬修一眼說道:“那你還記得剛才的事情嗎?”此話讓他感到了一絲涼意。
他努力的回想剛才做過的蠢事,然后心中徹底一涼。馬修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馬修啊馬修,做什么不好,非要調戲一位特殊部門的長官,就算是個小姑娘,也不應該輕視。雖然她真的很好看…”
不行,要堅持風度,要有擔當,絕對不能丟掉男人的尊嚴!
馬修堅定的與德莉莎對了上了目光,維持了一會后,他擠出了一張可憐巴巴的臉孔,說道:“塔蘭探長,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小的吧,小的真的啥都不知道,就是腦袋抽筋了才做了傻事,小的冤啊!”
德莉莎看著他拙劣的表演,玩味的說道:“剛才的事情你想起來了,那昨天晚上的事你記得嗎?”
昨天晚上?馬修一愣,快速的翻找著記憶倉庫。卻連一個片段都沒有,不可能,他很快認定自己丟失了昨晚的記憶。
但被綁到了這里,那發(fā)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立馬否認道:“不記得,不清楚,你說的我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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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虎
女主登場了,請幫我好好收拾一下馬修,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