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徐子歸穿越過來,已有三個時辰,整整折騰了大半夜。
“你的那本破案奇書在哪里,我怎么沒有見過?”徐子歸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出門尋找自己的老爹。
“爹,都是很小的時候了,就在這后山發(fā)現(xiàn)的,我看了覺得有意思,誰知拿回家第二天就讓老鼠啃爛了?!?p> 徐子歸已是將自己的遭遇講給了老爹,對于黑夜跑去菜田里放水,老爹是相信的,因為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不過昨晚老爹睡得早,并沒有發(fā)現(xiàn)雨勢已是如此之大了,不然他肯定會去菜田的。
而自己展示的這破案手法,就說是后山撿到的一本書上記載。
真是一句謊言需要無數(shù)的謊言去把它圓回來。
“爹,你去過桂香樓嗎?”徐子歸叉開話題不想再糾結(jié)破案些事,要知道言多必失啊。
“嗯”,此刻徐方還沉浸在兒子失而復(fù)得的心情里,只想和兒子交交心,卻不曾意識到被兒子套出了心里的秘密。
“唉…”,徐子歸嘆息,老爹有點笨笨的。
此刻自己騎在馬上,老爹牽著馬兒,天色微亮,覺得心情不錯。不由拿出懷里的長笛吹奏起來。
“還挺好聽的”,徐方道。
“您不是老說這是靡靡之音嗎?”
“你這個曲子,我沒有聽過,比以前吹的好聽,我想你娘了?!?p> “嗯,我也想了。”
上一世的徐子歸被父母拋棄,好心人把他送往福利院,未曾感受過父母親情。
這一世卻通過這便宜老爹感受到了這別樣的溫情,心里發(fā)暖。
“你長大了,明年就要及冠了。經(jīng)此一事,你也變了不少,我這就托人給你尋一門親事?!?,徐方像是下定了決心說到。
“爹,不著急”,徐子歸心里有些發(fā)怵。
“嗯”,這孩子也真是,嘴上說著不要,心里已經(jīng)樂開花了吧。老爹心想。
到家時,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時辰,老爹燉了一鍋雞湯,二人大吃一頓,這胃里暖和了,心里也就安定了。
吃完飯?zhí)焐蚜?,朝陽初升,也許是對這個世界的新奇,一晚沒睡徐子歸也不覺得困。
在院子里站了一會,長吸一口氣,便帶著長笛,去了村外后山。
他得好好和玉鼎增進點感情。
此刻徐子歸已經(jīng)走到一片開闊的山坡上,盤膝而坐,用意念溝通玉鼎。
不等徐子歸開口。
玉鼎便微微閃爍,說道:“你和別人有點不一樣?!?p> “怎么不一樣?”徐子歸疑惑。
“靈魂,我看到你的時候以為你被奪舍已經(jīng)死了呢,誰知你這小子命真大,居然一口氣給吊上來了,也許有靈魂之力的原因吧。”
徐子歸嚇了一大跳,以為這來自異世的靈魂被發(fā)現(xiàn)了,慌忙問道:
“你找上我就是為了這個?”
“本來是,后來又覺得你和別人沒什么區(qū)別,我已多年未曾和人交流,也不知你這屬于什么情況,我對靈魂之力也不太擅長。”
徐子歸微微松了口氣,這個來自異世的靈魂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至少暫時如此,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他相信只要他自己不說,別人永遠不會知道的。
玉鼎繼續(xù)說道:“不過你笛子吹得好聽,人皇以前就喜歡音律?!?p> “人皇是誰?”
“人皇創(chuàng)造了我,我只記得他每天帶領(lǐng)子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教化萬民?!?p> “后來人皇說他要出游一趟,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往后的事我就記不得了,只記得我一直在這河里漂啊漂?!?p> “名山,大海我都見過了…卻再也沒有人皇的消息?!?p> ……
此功法,名曰“撼”。
以自身之力撼動萬物,功法我已傳入你的識海,須知除了自己的身體,一切都是外物。
說完不等徐子歸反應(yīng),陡然間身形變大,飄于徐子歸頭頂,玉質(zhì)的材質(zhì)此刻變成了青銅之色。
徐子歸整個身體沐浴在青光之下。
初時只覺渾身燥熱,血液似是在沸騰,往后越來越漲,整個人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意識已是模糊。
昨夜的大風(fēng)已是吹散天空的陰霾,此刻太陽正暖。
醒來后徐子歸感覺渾身酸軟,腳步虛浮,青銅鼎已是恢復(fù)成精巧玉鼎模樣掛在竹笛之上。
回家吧,好餓啊…
此后好幾天,徐子歸飯量大增,每天半扇野豬,兩鍋雞湯。
徐方欣喜不已,兒子這是要晉九品了呀,隨即趕到縣城買了兩株老山參,在河里捉了王八。
一天吃著飯,徐子歸突然掀了桌子,往后山跑去。
這一天,偶有村民路過后山,便聽到野豬的慘叫之聲,露出疑惑道:“這深秋時節(jié),怎會有野豬發(fā)情?”
說完快步離去,怕被這發(fā)情的野豬所攻擊。
夜里,徐方看到歸家的兒子,雖是渾身疲憊,衣物上到處沾染著血跡,但目露精光,精氣十足,不由大笑不止。
徐子歸已是晉級武道九品“淬體”境,在這陸山縣已可稱人中之龍了。
淬體后身體自己會反復(fù)打磨。
首先,力量會顯著增強,一人便之力可頂普通武者十人。
另外,身體更加堅韌,也就是更加抗揍,外傷半日變可愈合,內(nèi)傷只要不致命,也只需不到三日便恢復(fù)如初。
更重要的是,身體更加敏感,逐漸會感到天地靈氣,為進入八品打下基礎(chǔ)。
……
此刻,京城,歷王府。
王府正殿,歷王端坐于首位,手持書信,下首兩邊各坐一道身影。
一人便是前些天從泗水郡趕來送奏章的荀洲。
另一邊,一道俏麗的身影坐于一側(cè),只見她身著著月白色錦衣長裙,面色白皙紅潤,眉角溫婉又帶有英氣。
歷王嫡女,舞陽郡主。
“如此說來,犬戎使團,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泗水郡了嗎?”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正是歷王出聲問詢。
荀洲答道:“是的,王爺,我一接到書信便前來稟報。
看來此案確為烏云月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好戲,把他和圖烈的沖突引向我朝,撇清自己的責(zé)任,不然依他的性子必然不會不留下言語輕易就走?!?p> 歷王把折起書信,點點頭。
舞陽郡主輕蹙的眉頭緩緩舒展,秀口說道:“烏云月是犬戎妖后所生,這圖烈是犬戎國師的弟子。
這妖后和國師二人間的爭斗連我朝都已知曉,此時急匆匆趕回,犬戎或有大事發(fā)生?!?p> 歷王微微放松了一下道:
“嗯,先靜觀其變,我朝已是和犬戎和談,此時他們不論發(fā)生何事,都于我有利,正好修養(yǎng)邊陲。
如今父皇重新推行察舉制,朝堂儒士沸沸揚揚,皆言越活越倒退了。
可是誰又看到朝堂只靠儒士,如何抵御愈來愈強大的犬戎和巫狄?!?p> 我朝立國以來,推行科舉,靠著儒家與民休息,國力日強,不曾有所懈怠。
只是…”
歷王沒有說完,看著舞陽郡主深深嘆氣。
舞陽郡主剛舒展的眉頭又微微凝在一起,思考了一會道:“
皇爺爺推行察舉制,由父王您和三王叔負責(zé),一是為了集中大周民力,凝聚民心,這二嘛…”
荀洲不由疑惑,這父女二人,說一半留一半,感覺便秘了一般,還真以為自己不知道么…
便歉意地起身要走。
歷王起身攔住他道:
“荀先生不急,孫大人與我書信中,很少與我薦人,這察舉制一但推行,由各郡縣簡拔人才。
就比如這破了這使團案的鄉(xiāng)間小民,雖是修為尚淺,但頗有查案手段,這類人才都能為我朝所用嘛。
為國舉才,你轉(zhuǎn)告他不要再如此避諱了?!?p> “是,王爺”,荀洲施禮而去。
待得荀洲離開后,舞陽郡主輕咳一聲,說到:“父王,三叔極善籠絡(luò)人心,此次察舉,未嘗不是皇爺爺想要確立太子人選。”
歷王也點頭嘆息,“可惜你是女兒身啊,自小你便心志堅毅?;适覛膺\漸失,你便斷了自身皇家氣運,轉(zhuǎn)而修習(xí)武道。我和你王兄都沒有這魄力啊?!?p> 舞陽郡主咬了咬鮮紅的嘴唇道:“父王,我想試一試開天弓”。
歷王起身說到,“好,察舉完畢之后,開天弓將如期舉行。
所有皇室血脈皆可參加,你皇爺爺并沒有說不許女兒身參加。
只是這彎月神弓是太祖所用,能開此弓者,立國以來也是寥寥無幾,到時你放寬心便是,不要計較成功與否?!?p> 舞陽郡主輕咬貝齒,緊了緊身形,剛才坐于椅子上的皇家郡主儀態(tài)消失不見,仿佛像是一位即將上陣殺敵的英武小將。
二人皆是看向殿外,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