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劉青山施宏舉佟虧文和小柱子還有張桂花。
幾個人都騎著馬,佟虧文手里還提著一把大砍刀。
原來發(fā)現(xiàn)張殿臣走后,張桂花就向發(fā)了瘋一樣,先是把張殿生沒鼻子沒臉的說了一頓。
然后就是佟虧文,說他們跟本沒把看著張殿臣的事當(dāng)回事。
李大煙也不敢亂說話了,現(xiàn)在的老張家是女人當(dāng)家。就連張秀梅平時都要給張桂花一點面子,這個家從老到小全靠她一個人撐著。
平時維有李大煙能為張桂花出一出主意。
張殿臣自從梁郡麗死后整天以酒為伴,什么事都不管。
沒辦法張秀梅對張桂花說:老疙瘩要喝酒就讓他喝吧,只要不出事就好。過個年八給他說個媳婦,有了孩子就好了。
想法是好的,誰知道張殿臣忽然之間就不見了。而且是拿著槍帶著刀,顯然是要出事。
張殿生按照李大煙的分付,領(lǐng)著佟虧文先到施宏舉家。
張秀梅一聽張殿臣走了,立時腦袋大了:
“三哥趕快回家和三嫂商量商量分頭去找,老疙瘩弄不好要出事?!?p> 施宏舉一改往日的神態(tài),看來這回不喝出一頭是不行了。平時有大哥二哥和老疙瘩罩著,可以是事不管。
可現(xiàn)在的老疙瘩以不是重前的老疙瘩。如果出了事,天真的就塌了:
“三哥你和佟兄弟跟秀梅先回家,我去劉青山家看看,找不到在另想辦法。”
施宏舉說完也不爭求別人的意見,騎上馬走了。
張秀梅看著施宏舉的背影有些心酸,他不向張家哥幾個敢打敢拼,可是這世道誰又能置身世外。
三人領(lǐng)著孩子著急忙慌回到西劉油房卻大吃一驚,張桂花獨自一人去找老疙瘩了。一個女人大雪咆天的,這不是玩命嗎。
李大煙向是作錯了事,急忙向張秀梅說:
“姑奶奶,我怎么攔也攔不住,三婦人說老疙瘩要是出了事,她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二老和張殿魁。”
佟虧文說張桂花很有可能是去了劉青山家。
張殿生這下可急了,自己媳婦和兄弟都有危險,這回非拚命不可了,想著拎起鍘刀就走。
張秀梅拉住張殿生說:
“三哥你沒經(jīng)過陣仗還是我去吧”
李大煙也沒了主意,本來他可以跟張桂花一起去找老疙瘩,可是兩個孩子誰來照顧。此時見張秀梅來了只好說:
“還是我去吧,三婦人和老疙瘩都聽我的,我去和適?!?p> 佟虧文一邊往腰里別上他的二十響合子槍,這是張殿臣收拾于發(fā)的時候給他弄的。平時向個寶一樣,從不離身。
一邊拿起砍刀對張秀梅說:
“姐,三哥,你們和李大爺哪也別去,就在家守著,家里也離不開人。先別讓外人知道,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p> 佟虧文和張殿臣學(xué)的遇事愛動腦筋了,他說著騎上馬飛奔而去。
老張家人對佟虧文,就向?qū)Υ约旱挠H兄弟一樣。兩個孩子對佟虧文也是叔長叔短的叫著,真的向是一家人。
當(dāng)然佟虧文也離不開這個家,自從張殿臣在雪地里救了他,又幫他報了仇,他就在心里對自己說,這輩子跟定了張殿臣。
張桂花這回是真的急了,老疙瘩不能出事。如果他出了事,她張桂花即對不起死去的二老,更對不起張殿魁。在她的眼里,張殿臣始終是那個淘氣任性的小兄弟。
大哥二哥不在了,張殿生懦弱不拿事,老疙瘩是老張家唯一的希望,也是一家人的主心骨。她不顧李大煙的反對,騎上馬走了。
風(fēng)越刮越猛,雪越下越大,轉(zhuǎn)眼之間以對面不見人。張桂花憑著記憶,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劉青山家。
敲開門劉青山媳婦迎出來,一見是張桂花急忙讓進屋中:
“嫂子,這么大的雪你怎么來了?老疙瘩回去了嗎?!?p> 張家和劉家向親戚一樣,有事沒事經(jīng)常來往。
聽說老疙瘩來過,張桂花才略微放心:
“老疙瘩沒回家,要不然我怎么來找他。沒了媳婦心里不痛快,是不是去了梁叔家?!?p> 劉青山媳婦便把二人喝酒的事說了一遍。
這時施宏舉與佟虧文也到了,大家到老梁家一看傻眼了。
原來張殿臣早走了,這么大的雪,喝了那么多酒能到哪里去,如果睡到慌郊野外非被凍死不可。
劉青山迷迷糊糊的被老婆叫醒,聽說張殿臣不見了嚇了一跳。
小柱子說他影影綽綽看見張殿臣往東走了,走時雪還不太大,現(xiàn)在以經(jīng)沒了小腿。
往東只有一條道,劉青山跟頭把式的跟著大伙一路向東找來。
沒走多遠雪地上從叉路斷斷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爬犁印,在往前走竟然發(fā)現(xiàn)了馬趴過的痕跡。
大家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前面隱約傳來了馬的嘶鳴聲。
張桂花仔細聽了聽,樂了:
“是大青,老疙瘩就在前邊?!?p> 說著打馬向前沖去。走出不遠透過雪霧出現(xiàn)了一掛爬犁,爬犁上坐著兩個鬼子,張殿臣被夾在當(dāng)中。
爬犁中間用被子蓋著的不知是什么,大青就跟在爬犁的后面。
其實張桂花把小個子二鬼子當(dāng)成了張殿臣,他戴的帽子穿的衣服都是張殿臣的。正要打馬上前這時槍響了,趕爬犁的鬼子一頭載進了雪里。
這一槍是劉青山打的,他知道張殿臣是不會和日本人在一起的,一定是被日本人綁架了。
千鈞一發(fā)不容多想,劉青山也是老江湖,豈不知戰(zhàn)機稍縱即逝,電光火石間抬手就是一槍。
誰知道隨著爬犁的翻轉(zhuǎn)被子里又掉出倆人。大家這下看明白了,原來被子里蓋的才是張殿臣。
小個子以經(jīng)騎在了張殿臣的身上,向是騎著一匹難以訓(xùn)服的烈馬,一時弄的手忙腳亂。
有人騎在張殿臣的身上這還了得,佟虧文的眼睛都紅了。日你奶奶的,竟敢騎到我哥身上,你是找死。
佟虧文不顧一切的從馬背上飛身一躍,撲到小個子的身上。用出所有的勁,死死的掐住了小個子的脖子。
張桂花的槍也響了,年紀大點的二鬼子也被解決了性命。
這一切向走馬燈一樣,讓人眼花繚亂。直到此時施宏舉才明白過來,要不是劉青山的一槍,大家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也許會吃個大虧。
幾人七手八腳解開張殿臣與姑娘身上的繩子,姑娘來不及一聲道謝,起身向回跑去。
張桂花問張殿臣姑娘是誰。
張殿臣也是一頭霧水,說不出個所以然。大家只好上馬去追姑娘。
小村子依然是那樣的寧靜,姑娘闖進家門撲到老者的身上嚎啕大哭。
老者身上的血以凝成了塊,隨著姑娘的哭聲老者卻慢慢的睜開眼。吃力的對姑娘說:
“丫頭別哭,扶爹坐起來?!?p> 又抬起手來對張殿臣招了招:
“小伙子你過來,是我在雪地里救了你。要不然這會你早凍死了。這些都是你的人吧,你要是不忘恩負義,就把我的閨女帶上吧。我恐怕不行了,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牲!”
顯然老者是在罵那幾個二鬼子。
放心爺們,你不會有事的。我老疙瘩一定會保護你和妹妹的。
張殿臣此時的心里真是五味雜陳,一個救了自己的人,又遭到二鬼子這樣的傷害。
老者眼前一亮:
“你是哪個老疙瘩,和張殿元有關(guān)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