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蘇若姻也想到自家大哥似乎也有了心上人,此時的蘇若姻倒是希望兩個人的心尖上是對方,畢竟這李可心在她這兒的印象倒不錯。雖說比她小了那么半歲,可她并不介意喊她嫂嫂。
不多時,也到了趙婉兒才藝時刻,蘇若姻靜靜看著,趙婉兒是劍舞,專門去換了身墨色便衣,如此看來倒像是個英俊的小公子了。
蘇若姻此時十分的冷淡,不能說她蘇若姻是個偏激之人,殺他父親滅她滿門的雖不是這位舞劍之人。可在蘇若姻眼里卻是,趙家必滅。如果十七年前不是遲晉執(zhí)意將自己交給蘇戎,如今她還談什么為遲晉報仇雪恨呢?所以,說她心狠也罷,趙家的人蘇若姻都沒打算手下留情。
只見趙婉兒手中持著木劍舞動,本是生著一張可人的面孔,這會兒也變成了英姿颯爽。眾人見了不免都是十分的新奇,就連淑妃也贊許的點著頭。
而蘇若姻此時依然保持著方才指腹在杯沿上來回滑動的動作,像是早已神游了。
趙婉兒結(jié)束后向淑妃謝禮,淑妃對她說了些夸贊之語。眾人以為她下場時,趙婉兒卻看向了蘇若姻:“不知郡主以為婉兒舞的如何?”
蘇若姻聽了她的聲音回過神淡淡抬了抬眸子,眸子里含著顯而易見的冷漠:“淑妃娘娘都說極好,趙小姐想從我這兒聽什么?”
這話生硬,在場之人紛紛有些不解。就連淑妃也覺著奇怪。
趙婉兒也不見惱怒與尷尬之意,反而微微一笑:“婉兒只是想要聽聽郡主的意見,畢竟這舞婉兒可是練了好些日子?!?p> 蘇若姻的指尖敲擊著杯沿,這話讓旁人聽著像是自己太過不近人情,反倒襯的她落落大方。
沉默了片刻再開口語氣依舊冷漠可話說的卻是有些刻意:“怪不得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主持的百官女眷宴席上也不見趙小姐身影,今日才得知是為了在淑妃娘娘的跟前獻舞啊。”
這話過于刁鉆,又讓人摸不出刁難??伤桃庖龑В娙艘捕枷氲桨俟傺缟洗_實不見趙婉兒身影,時隔近一月,今日一來便有一場令人新奇的劍舞。
而主位上的淑妃此時并未有打算去制止這兩個人,她今日讓蘇若姻來的目地還有一個就是想看看這丫頭的性子,畢竟蘇家在羌國朝堂上的地位是人人皆知的。
如若這丫頭對荀王沒有情誼,那她也是十分愿意幫襯一手,毀了這門親事的。
不過淑妃的算盤打的太好,卻不知蘇若姻對眾位皇子的奪嫡之爭沒有半分興趣,她如今腦子里只有報仇這門子的心思。
趙婉兒聽了蘇若姻的話,心底一驚,眸子里的多了幾分寒意,你倒是句句想要了我的命,這是在說我藐視中宮,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嗎?好大的一頂帽子啊。不過她面上還算鎮(zhèn)定,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開口說道:“郡主這話倒是誤會婉兒了,婉兒那些日子身子抱恙,無法進皇城…”這話的卻不假,可她這劍舞是在百官宴前半個月便已經(jīng)開始練習了。
可話還沒說完,蘇若姻便直接了當?shù)慕亓怂脑挘骸吧碜颖ы€在這么短日子里把這舞劍練的如此生動倒也是為難你了。”
趙婉兒也道:“郡主有所不知,這舞我很久之前便開始練習,加之家父是…”
蘇若姻的耐心像是被消磨殆盡眉頭微皺:“趙小姐同我說做甚?留著這話等著今日這事傳到皇后娘娘耳中后,解釋給皇后娘娘聽吧?!?p> 兩人的梁子就此結(jié)下,可主位上的淑妃卻在想著為何蘇若姻對趙婉兒的敵意如此之大,畢竟尋常閨閣女子拌嘴可不會把藐視中宮的話都給說出來。這時候腦子里突然便冒出了一個念頭,難道是為了他兒子?這丫頭是看出今日她的目地就是為了為五皇子邵軒余,卻因為自己無法參選,沒法同趙婉兒她們一般為自己爭一爭皇子正妃?
又或者是她有著入主中宮的心思,可為何不選太子?怎么也解釋不清她對趙婉兒的敵意來自何處,這兩人又是頭一次見面,便是針鋒相對。想來想去只有蘇若姻心悅邵宣余能理的通。不過這還是太過武斷,她得仔細斟酌斟酌免得同時錯失兩位能配的上五皇子的女人。
趙婉兒此時倒是楚楚可憐,眼睛紅紅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或許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同張葚那個不長腦子的女人一樣都成了藐視中宮的人,這罪名壓在她的頭上倒是讓她接下來的宴會都沒法心平氣和的看下去了。她今日的目地是讓淑妃只看中她一人,為了這事她可沒少下功夫??扇缃窨磥淼孟缺W∽约?,眼睛深處像是有一條毒蛇時刻有沖破屏障,將它那淬著劇毒的尖牙咬在蘇若姻的脖子上。
而蘇若姻此時低下了眸子,不想再看趙婉兒了。
李可心這時候也沒想到蘇若姻會用同她如出一轍的方式三兩句便給趙婉兒這位不好惹的主也扣了頂藐視中宮的帽子。這言語上的輕視和行動上的孰輕孰重便知道哪個更為嚴重。
在這個十分尷尬的階段,淑妃向貼身女官使了個眼色,那姑姑便明白過來。
上前出聲:“趙小姐,該郡主了?!壁w婉兒此時紅著眼睛,還是得體的說了句:“抱歉,婉兒這就下去?!?p> 蘇若姻本不打算參加,可方才擾了這位娘娘的“選兒媳大賽”倒也是不妥,便向一旁的李可心借來了短笛,吹了一曲《笙離》
李可心聽到蘇若姻找自己借笛子不免吃驚,這人怎能不準備…可隨后便想到了這場宴會本就與她無關(guān),或許是為了擾了淑妃覺得有些不妥才臨時抱佛腳吧。
而當李可心聽到蘇若姻吹出的笙離便差點兒給坐了起來。
好在身后的丫頭及時摁了摁她小聲說道:“小姐,不可啊!”
蘇若姻自從上回聽了那位吹出了笙離全譜,蘇若姻便回去把譜子給寫了下來,這兩天閑來無事又給學會了,原本是打算吹給蘇家人聽,卻沒想到今日給用在這兒了。
眾人聽著這曲子,對曲譜鉆研或是樂器的人都知道這是笙離,可終是沒幾個人能完全學會,更沒人吹出中間那段,因為這曲子失傳的就是這中間的譜子,后頭的部分雖有,卻十分復雜,就連李可心也沒法全演奏出來。
卻沒人能想到蘇若姻一來便將前頭的給吹奏出來,且沒有一絲的卡頓和錯音。讓人聽著便覺得十分的愜意舒適,仿佛置身于一片竹林中,與竹林混為一體,風吹過自己也跟著竹林擺動,就連方才趙婉兒的劍舞在此刻也稍有遜色了。
而蘇若姻偏偏只把中間的部分吹了三分之一便直接跳到了最后的一段。
其實這首《笙離》原是一本話本子,可前朝近百年前的一位大家卻將它改為了一首曲子,這故事本就讓人覺得舒適自在,有了笙離結(jié)合讓人更加能夠有聲臨其境的感覺。
一曲結(jié)束,蘇若姻也只能說自己運氣好得了這點譜子。
淑妃沒有吝嗇自己的夸獎,并將今年西江進貢的一枚白玉菩提賞給了她。蘇若姻只領(lǐng)了賞便回了自己位子。可這讓趙婉兒見了,心里對蘇若姻的敵意也愈發(fā)的深厚。
第一輪的最后三個人便是蘇若姻和李可心還有趙婉兒,然而最后蘇若姻棄權(quán),李可心跳的舞也沒有趙婉兒的來的新穎,最后頭面便成了趙婉兒的囊中之物。
可如今雖得了那頭面,但趙婉兒卻沒有了勢在必得的東西到手的喜悅了。
如今大家都知曉了蘇若姻和趙婉兒的不合,還有李可心沒有表面的嬌柔。最重要的是,趙婉兒這次得罪的可不止一個郡主,還有中宮之主大羌的國母皇后。
而這事的頭頭尾尾也被人傳到了皇后耳中,皇后只替蘇母松了口氣,她倒是害怕有人找上麻煩蘇若姻也不知道如何回擊,可今日的種種倒也是讓她對蘇若姻放心,這樣日后去了荀王府她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