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弦卻皺著眉:“可他們不是你的親身父母,你為何一定要留在他們身邊?”
蘇若姻沒有惱怒反倒問道:“我也不是你的親姐姐,你為什么要留在我的身邊?”
流弦猛地抬頭看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這時他好像明白是為什么了,卻又表達不出來。蘇若姻見了:“從今天開始留在相府,既然當(dāng)我是你姐姐就不準(zhǔn)拒絕?!苯又终f道:“也不要在說親不親生的話了,我同你們所有人都沒有血脈關(guān)系,可你們都是我這輩子不能舍棄的親人?!?p> 流弦最終點頭:“我知道了?!?p> 淵寂山顛屹立的雪宮大殿內(nèi),陌杏看了流弦的來信便向一旁的門生吩咐:“去把申執(zhí)事請過來?!遍T生應(yīng)了聲是便尋了申亭榭過來。
申亭榭到了大殿看著陌杏手里的小布條本是和煦的臉上忽然皺起了眉頭:“宮主出事了?”
陌杏一愣隨后看了看布條上的字搖頭:“沒有,宮主讓我把藥老哪兒存的紫岑花粉給她送下去?!?p> 申亭榭松了口氣便又笑著:“我還以為她又出事了,那我去找?guī)煾改盟幾屓怂腿ド坳??!蹦靶狱c頭:“嗯,小心別讓亭玉溜出去了?!?p> 他點頭:“放心,我會看著那丫頭的?!?p> 說著便往藥老的千機閣去了,而陌杏轉(zhuǎn)過身時卻又看見了主位蒲團旁邊的架子上放著的一把依舊氣逼人的寒月,上頭落了好些灰塵卻沒有人去擦拭,只因蘇若姻說話不準(zhǔn)任何人再去動它,寒月也就從雪宮建起后就被放置在哪兒,無人在碰。
她有時候也不解蘇若姻怎么再也不用這把劍了了,可終究沒有問過她。
一邊的藥老聽了申亭榭的話,便把一旁的梯子移到了第二列第二行的藥柜前爬到了倒數(shù)第二排的位子才停了下來,將左手邊數(shù)過去的第四個小柜子打開把里頭的紫岑花粉拿了出來扔給了下頭的申亭榭:“那丫頭最近如何了?”
申亭榭接了藥給了一旁的門生:“快馬加鞭送去邵陽,挖兩壇溫執(zhí)事埋在謐堂梅樹下的酒同藥一起送去?!遍T生領(lǐng)了差事離開,申亭榭才回答了藥老的話:“把趙庭玉的爵位給拿了,這幾天同趙家斗的厲害?!?p> 藥老下了梯子,看著這偌大的千靈閣:“這丫頭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之后兩人無話,都看著千靈閣發(fā)著呆。
而邵陽城里卻慢慢開始傳出了蘇若姻分明同荀王定了親卻又于五皇子糾纏不清的話語,這話最后傳到了蘇若姻耳中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
此時下了早朝的蘇若允徑直去了軍營帶了軍醫(yī)便往大理寺去了。
蘇戎則留在了御書房同羌皇喝著茶,羌皇同蘇戎說了好些最近大臣們上奏的事兒,不過羌國國泰民安倒也沒什么大的問題。而羌皇卻忽然問了一句:“三弟,你認為我這些兒子里頭誰最有能力繼位?”
蘇戎抬頭看著羌皇:“陛下如今說這事為時尚早了些?!?p> 羌皇卻笑了:“三弟啊,你我二人都清楚不選好皇帝那羌國遲早同前朝一般。到那時候能有幾個“遲晉”?。俊?p> 他想了想自己幾個兒子,其實自己心里早有了答案,可他想聽聽蘇戎的意見,畢竟這羌國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羌國每個子民的,他不能做錯了抉擇,再次把他的子民送進水深火熱的牢爐里。
蘇戎聽后,便開口說道:“陛下心中已有定奪,臣想聽聽陛下看中了哪位皇子?!?p> 羌皇喝著茶回答:“太子錦貞?!?p> 蘇戎點頭:“太子雖該爭取的東西不假手于人,待人有禮處世有度。”隨后又說:“但陛下,一國之君光有禮和氣度,卻也沒了狠絕之心,如何壓得住其他皇子和朝堂之眾???”
羌皇沉思:“這話不錯,太子雖不缺心眼兒但終究沒有老三的狠辣。”
兩人討論著皇子之事,這邊的蘇若允卻正同大理寺卿朱巍然的侄子朱晨對峙著。
“世子何意?帶著軍醫(yī)前來是不信我們大理寺的人嗎?”朱晨領(lǐng)著大理寺的人攔住了蘇若允的路:“世子這么做置我叔父于何地?”
蘇若允雙手背在后頭沒有出聲,老五卻先說了話:“小朱大人,你說這話可就過于偏激了一些。我家將軍不過是帶軍醫(yī)看看而已。再說了,陛下可不是只讓你大理寺查,圣旨可是寫的明明白白這案子是我們將軍和大理寺卿一同查案。”老五說著話又看著朱晨帶著的人手眉頭深皺:“小朱大人如今卻帶著人攔著我們。怎么?你們大理寺是要抗旨不尊?”
朱晨不說話了,可卻依然沒有讓步,雙方都不肯退讓,蘇若允最后上前了一步卻見朱晨將手放在左手的刀上:“世子,刀劍無眼?!彼砗蟮娜艘布娂婋S時都準(zhǔn)備好了拔刀,而老五和蘇若允的親兵們也一樣的準(zhǔn)備拔劍。
蘇若允笑了:“借你十個膽子,你真敢殺了我嗎?”他徑直走向朱晨:“少卿大人,我這人耐心不好。方才權(quán)當(dāng)你同我玩笑了,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路讓開?!?p> 蘇若允前陣殺敵的狠勁依舊尚在,一雙帶著狠絕的眼睛盯著大理寺的人:“三、二…”
大理寺的人面面相覷可主子沒動,他們卻也不敢擅動。朱晨手心此時也冒了一層薄汗,但手里的刀依然緩緩拔出。
“一”
蘇若允大喝一聲,雙方便纏斗起來,蘇若允手里沒有兵器,卻依然將沖向他的人一一踹開。蘇若允今天帶的都是他隊伍中功夫上乘的人,對付這些平時懶散疏于訓(xùn)練的散兵可就有些小題大做了??伤裉炀褪莵碚沂碌?,還講究什么公不公平。
皇城里的蘇戎才離開皇城沒多久,羌皇便聽到了這事兒。
福瑞在旁邊沒敢說話,羌皇冷笑:“一個小小的四品少卿也敢攔著二品大將了,這少卿是朱巍然的什么?”
福瑞回答:“回陛下,是朱大人的侄子朱晨?!?p> 羌皇聽后:“傳朕的口諭,這案子大理寺不用管了!鎮(zhèn)北將軍全權(quán)負責(zé)這案子?!苯又终f道:“大理寺少卿抗旨不尊,革職查辦,讓太子去傳旨?!?p> 福瑞領(lǐng)了差事恭敬的行了禮才退出御書房去了東宮。
“太子殿下,陛下的話奴才帶到了。便先退下了?!备H鹨娞狱c頭揮了揮手:“嗯?!?p> 福瑞走了之后太子妃才說道:“殿下,蘇家在朝堂上的權(quán)勢滔天,父皇不會忌諱嗎?”
太子聽了太子妃的話轉(zhuǎn)身看著她:“愛妃,這就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隨意替什么人來過問這些東西!”
太子妃宋氏卻不解:“殿下何意?臣妾不過是好奇罷了。”
太子冷笑:“是不是你最清楚,養(yǎng)好你的胎,日后不該問的最好別問?!苯又终f道:“孤去傳旨,夜里早些歇息吧。孤夜里去雯側(cè)妃哪兒?!?p> 太子妃聽后臉色沒有什么變化,福了福身子:“臣妾知道了,那殿下…”可話沒有說完太子便已經(jīng)帶著祥樂離開了東宮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