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羌皇繼續(xù)說道:“那就把你的證據(jù)帶上來給朕瞧瞧!”
邵宣錦回話:“兒臣遵旨。”
待方才那打更人上來后,聽了他的闡述,羌皇轉(zhuǎn)而又看向了蘇戎瞇了瞇眼,心里想著打更人所說黑子戴著斗篷的人,便想起了前幾日派去見蘇若姻的莫:大監(jiān),瞥了一眼恭敬微微低著頭的三皇子,卻對蘇戎開口道:“蘇相,你如何說?”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蘇戎此刻抬起了頭出了列子:“回陛下,有人存心陷害,老臣無話可說?!?p> 羌皇看似好笑道:“你們蘇家是羌國第一大家族,何人敢害你?”
蘇戎聽后神色不變語氣也不卑不亢,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老臣惶恐,老臣不過花甲之年的老翁,是陛下念及舊情讓臣這個(gè)老翁繼續(xù)留在丞相之位罷了?!?p> 羌皇見了不輕不重的冷哼了一聲:“蘇戎,你可是想為你那女兒開脫,又或是你覺得你蘇家位高權(quán)重,朕不能動(dòng)?”
眾人一驚,朝堂變得無比寂靜,羌國人人皆知羌皇和蘇相情同手足,羌皇對蘇家信任有加,難道如今蘇家日益羽翼豐滿了,竟對蘇家也生了嫌隙?
此刻的蘇若姻和蕭墨塵還在牢房里頭說著話,“打算什么時(shí)候出去?”蕭墨塵看著角落旁若無人的老鼠微微皺眉接著說道:“還是早些出去吧,這地兒陰冷潮濕也不干凈,就算是有什么打算,也可以先出去再說?!碧K若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了灰黑色的老鼠淡淡一笑:“這兒是地牢,只是陰冷潮濕不干凈已然不錯(cuò)了,沒把我放去用刑室里頭我就該知足了。”蕭墨塵聽了她的話好笑道:“好歹若姻也是郡主他怎么能隨便用刑呢?”蘇若姻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后才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沒想道郡主這個(gè)身份還能保命?!?p> 蕭墨塵看著蘇若姻輕笑搖搖頭走上去看著她便忽然對什么產(chǎn)生了好奇問道:“前些日子你對趙家是下了狠手的,怎么最近仁慈了?”蘇若姻聽后打了個(gè)哈欠有些慵懶的笑了笑:“凡事總得循序漸進(jìn),原本他們不來我面前晃悠我還能等段時(shí)間,可偏偏他們總愛在我面前出風(fēng)頭,這不是給我送上門嗎?”說著蘇若姻的眸子里又多了一分戲謔同蕭墨塵說道:“等不了多久就會(huì)出去,不用擔(dān)心。”蕭墨看著她胸有成竹還有些狡猾的樣子淺笑點(diǎn)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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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和殿內(nèi),無人敢在這時(shí)候出聲說話,良久一直未曾說話的大皇子邵宣靳出列打破了此時(shí)的寂靜:“父皇,兒臣認(rèn)為此事有待查證,一是前些日子衛(wèi)將軍本就因?yàn)榫驳脑拋G了爵位,對此心有記恨派人圍殺均安也不無道理,這也是三弟沒接手案子之前每個(gè)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二來衛(wèi)將軍本就是三弟的幕僚,三弟為保趙家策劃太子同均安陷害趙家也未嘗不可,畢竟趙家手里還是有兵權(quán)的。”
他說完了話,朝堂之人都不免詫異,因?yàn)樽孕粱寿F妃慘死嘉嵐殿后,這位大皇子便慢慢隱默,可這位大皇子在兩年前的朝堂可謂比如今的三皇子風(fēng)頭更甚。自他自己慢慢退出奪嫡之爭,他身邊的幕僚也只能紛紛另尋出路。如今看到他在朝堂開口,還真是始料未及,加之這大皇子這話說的毫無遮掩也是讓邵宣錦和趙庭玉微微一驚。
如今局勢分明,羌皇也對蘇家生了嫌隙之心本來快斷案之時(shí),邵宣靳忽然跳了出來還把里頭的彎彎繞繞給直白且不帶一絲拖沓的說了出來,邵宣錦自然是有些急了,下意識就說道:“大哥,我不過同衛(wèi)將軍在奉和殿外頭說過兩次話,大哥不要…”
但話沒說完,邵宣靳便看向了他眼睛里有著些許的探究開口:“是不是你最清楚,這人證誰又說的準(zhǔn)是不是你偽造的呢?”
邵宣錦聽了這話不自覺的就往他跟前走近正視他的眼睛,眼神冰冷可話語卻是裝的十分的虔誠:“大哥有所不知啊,我的人本是可以把那死士帶回來好好審查的,可眼看快追上了卻偏偏就落進(jìn)了蘇若姻的院子。”隨后停留在邵宣錦的跟前繼續(xù)說道:“我?guī)巳ニ巡?,蘇家人還死活不讓我進(jìn),你說三弟我冤枉蘇家,可他蘇家若真的清白又為何不叫我進(jìn)去看看?”
邵宣靳笑了笑:“那三弟的人呢?”
邵宣錦聽了愣了一下但還是坦白說道:“我的人目前一個(gè)都沒回來。”說完又接著說道:“可最后也是她蘇若姻自愿同我走的,倒是我的人現(xiàn)在還是未歸,連一個(gè)重傷的人都沒有,你說這是為何?”
邵宣靳冷笑:“誰知道你是真派了人還是假的呢?”
太子這時(shí)候插話:“如若真是大哥所言,那三弟就憑方才那打更人一句看到均安同黑衣人談話便嫁禍與你二哥我?”
這時(shí)候邵宣余也笑了笑語氣帶有明顯嘲諷意味:“三哥對我們兄弟可真是用情至深??!”
邵宣錦顯然有些怒意,脖子上的青筋也微微隆起:“太子殿下,臣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這時(shí)邵宣錦看著邵宣靳眼睛里一絲狠厲劃過,隨后略過他跪地抬手便向大殿臺階之上的羌皇開口說道:“父皇有所不知,兒臣派去的人里面便有三個(gè)是父皇派給兒臣的青衣暗衛(wèi),如若父皇不信,即刻便能讓兒臣身邊的暗衛(wèi)出來,到時(shí)父皇一看便知!”
朝堂之人看著幾位皇子的口舌之戰(zhàn),紛紛低著頭默不作聲。
羌皇此時(shí)看著自己的幾個(gè)兒子吵得快揭不開鍋了,也把事情經(jīng)過捋直了大半,淺淺的看了邵宣錦一眼,隨后和蘇戎對視一眼后,對幾位皇家子弟冷聲呵斥道:“你們想干什么,是要掀了這太和殿嗎?”
邵宣錦聽了羌皇的話最后看了幾個(gè)兄弟一眼眉頭一皺知道自己是有些失禮了,可還是不甘心的看了大殿之上的羌皇一眼,見他的視線同樣落在他身上只一眼便迅速低下頭,接著便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再次恭敬的站在那里一動(dòng)不動(dòng),其他幾位也默不作聲了,羌皇見幾人都住了嘴才看了看邵宣錦:“老三,你的意思是你的人還在蘇家?”
“回父皇,正是如此?!鄙坌\回答,羌皇又看著蘇戎:“蘇相,你怎么說?”
“老臣,從未見到三殿下的人。”蘇戎毫無波瀾的說道
“那為何不讓老三進(jìn)去搜查?”羌皇追問,蘇戎繼續(xù)回答:“沒有陛下的旨意,相府自然不能隨意讓人搜查,何況,三殿下的架勢只為了抓一個(gè)刺客怕是太小題大做了些,老臣自然是謹(jǐn)慎些的才好?!?p> 羌皇聽了話,打量著幾人,最后吩咐了周旭永帶人去丞相府把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周旭永領(lǐng)命出皇城,在蘇家搜了近半個(gè)時(shí)辰都沒能找到邵宣錦說的人,反倒把流弦?guī)Я诉^來。
“你是何人為何在丞相府內(nèi)?”羌皇居高臨下看著被押著回來的少年問道。
流弦淡淡回答:“草民不過是…”
蘇戎卻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回陛下,此子是老臣收的義子,還沒來得及入族譜?!?p> 蘇戎說了話,底下一片嘩然,羌皇也沉思了半刻隨后接著問道:“是何來歷?”
流弦任憑兩名禁軍押著他依舊語氣淡淡回答:“不過是街上一乞兒,郡主見草民可憐便帶回了相府?!苯又终f道:“如若陛下不信,大可派人查證?!毖凵窭锞挂灿行┹p視。
福瑞見狀出聲:“大膽!怎可…”羌皇抬手制止了福瑞的后話,又問了一句:“可見過有人進(jìn)了相府?”
流弦自然回答:“自然是有,那些人殺了刺客便要?dú)⒖ぶ??!?p> 大臣們聽了,往日大皇子和太子一派的人由歷太師為首的大臣們紛紛覲言:“陛下,此案疑點(diǎn)眾多,微臣認(rèn)為理應(yīng)聽聽郡主這個(gè)當(dāng)事人如何說才是。”
隨之其來就是好些人的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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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的時(shí)間福瑞便來了地牢,蘇若姻被帶進(jìn)皇城也已經(jīng)是半個(gè)時(shí)辰之后了,跟著她來的還有荀王蕭墨塵。
見到兩人眾人也才如夢驚醒,蘇若姻如今不僅僅只是個(gè)郡主還是荀王府日后得正妃。
“臣等見過荀王爺,均安郡主?!?p> 蕭墨塵頷首便站在了太子的前頭,蘇若姻見了不禁替太子憋屈了,這滿朝文武誰敢往太子前頭站?也只有他荀王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