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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清夢

(四十九)倔強(qiáng)

浮世清夢 夕悅杏 2539 2025-01-10 15:19:26

  羌皇這回才問:“如何才能把解藥給老三?”蘇若姻回答:“趙家滿門抄斬?!?p>  羌皇猛地看著她隨后又平靜了下來:“趙庭玉是你殺的?”接著又說道:“你就不怕大理寺查到你的頭上?”

  蘇若姻轉(zhuǎn)過身:“不是,可我確實(shí)想動手,但被人搶了先?!彼α诵Γ骸熬退阏娴氖俏?,朱巍然能查出什么?他如今還有這一個玩忽職守讓人劫了獄的罪名呢?!?p>  羌皇又問道:“你為何對趙家如此敵意?”她回過頭沒有回答只說到:“陛下,趙家死不足惜?!?p>  “朕雖對你縱容有加,可你也應(yīng)該見好就收才是!”羌皇的話語有些加重,蘇若姻微微一笑:“陛下本就打算處置趙家,但卻因?yàn)槿钕碌那笄閮纱稳娜萑塘粟w家,怎么如今的欺君之罪加上謀害皇子和朝廷命官都不能讓整個趙家抵罪?!鼻蓟什幻庥X得這丫頭從宣國回來在江湖闖了幾年變得目中無人了,如今連他這個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剛要發(fā)作。

  蘇若姻便又說道:“陛下,解藥除了均安便只有雪宮有??珊们刹磺晌彝m三大執(zhí)事都交好,趙家不死,三殿下便替趙家死。”

  “放肆!”羌皇暴怒掀翻了剛煮好的一壺茶“砰”的一聲,煮開的茶水不僅濺到了蘇若姻纖細(xì)白靜的手背上,碎片也劃傷了她的脖子。

  蘇若姻感受到了疼痛,微微蹙了蹙眉可也沒什么其他的反應(yīng)了。

  羌皇沒想到會傷到她,看著她沒什么反應(yīng),羌皇心里的怒氣漸漸消散了一些,可煩躁卻多了更多,只能朝著外頭的福瑞吼道:“福瑞!傳太醫(yī)!”

  福瑞應(yīng)聲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也連忙就吩咐小徒弟:“快去,把院首喊來!”小太監(jiān)有些懵,院首向來只給陛下診治,難道陛下傷了?福瑞見這太監(jiān)不動,抬起腳便踹了下去:“小兔崽子,還不快去!”

  被踹倒在地的小太監(jiān)這時候也不敢多做停留,爬起來便往太醫(yī)院跑去。

  里頭的兩人都沒說話,蘇若姻只覺著最近自己這脖子的運(yùn)氣不好,前幾日的傷才好今日又添了一道新傷。

  蘇若姻自顧自的夾起一旁驅(qū)暑的冰塊放在手背上,至于脖子不過一小道的口子倒是沒管。

  羌皇此時有些后悔,他沒想到蘇若姻受了傷連眉頭都不見皺,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兒昭平此時可能已經(jīng)眼睛紅的像只兔子了吧,不免就覺得更加不知道如何和這個里面未見的侄女說話才好。

  可當(dāng)他想說話時,蘇若姻卻提前一步說道:“陛下,三殿下還有五天毒效徹底發(fā)作,到時候就算均安有心也無力?!?p>  說著便道:“均安告退?!?p>  福了福身子便要離開,羌皇看著她這個樣子,心窩里的火就又被蘇若姻躥了起來:“給朕站?。 ?p>  蘇若姻步子停了,又轉(zhuǎn)身看著羌皇,兩人對峙著,福瑞一旁看著只覺得御書房這時候都冷了幾分,不自覺的就往柱子后頭退了退。

  “當(dāng)真以為朕不會罰你?”羌皇被蘇若姻氣的不輕臉色有些漲紅,而她卻平靜的說道:“若陛下要為三皇子降罪于均安,那均安無話可說?!?p>  羌皇被她憋的說不出話,他不由就在想著丫頭的脾氣簡直比遲晉的更甚,倔起來都不計后果,寧愿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兩邊都不舒服了,她就舒坦了。

  最后他說道:“他是朕的兒子!詆毀皇子是何罪名你知不知道!”羌皇就不信自己治不了蘇若姻了。

  蘇若姻輕輕一笑毫不在意的說著:“那陛下要滅了均安的九族嗎?均安的九族牽扯進(jìn)來的人可還有陛下您自己呢?!?p>  福瑞在一旁聽著蘇若姻的話心都嗓子眼上了,卻一句話,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羌皇這次徹底暴怒:“給朕跪在這兒,跪到知罪為止!”

  此時的御醫(yī)剛到便聽到了這句話嚇得差點(diǎn)兒一步?jīng)]踩實(shí)栽一跟頭。

  蘇若姻看著羌皇:“均安無罪,為何要跪?”

  接著便見羌皇太陽穴的青筋都要爆開:“蘇若姻!你究竟知不知道朕是皇帝,朕的一句話便可以要了你的命?”

  蘇若姻平靜的不像話,只看了看后頭的兩個人,福瑞便又要自覺的出去了。羌皇卻喊住兩人:“朕是皇帝還是她是!”

  蘇若姻微微一笑:“陛下,說到底你不過也是想逼我拿出解藥。何必說這么多的話嚇唬我?”

  “那你就應(yīng)該本本分分把藥給朕!”羌皇說道:“朕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

  蘇若姻卻依然說道:“可均安也說過,如若陛下不應(yīng)均安的要求,就算陛下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交出解藥!”

  “我知道三殿下求你放過趙家的遺孤,可趙家本就不是無辜之人,早在十七年前就該死!”

  她說完這話,便不做停留想要出去,羌皇此時卻沒聽她的話,只打定主意要蘇若姻交出解藥:“周旭永呢,來人!給朕攔住這丫頭!”

  周旭永聞聲就帶著禁軍將她圍住,蘇若姻回頭看向也走到御書房門口的羌皇,這一幕讓她回憶起了在宣國御事殿被右仲的人馬圍住之時,眸子里莫名就多了一絲冷意,動了動脖子:“讓開!”

  周旭永拱手卻說:“郡主,臣聽命于陛下。”

  蘇若姻又一次看向羌皇:“陛下,你當(dāng)真要如此對我?”

  羌皇這一瞬有些猶豫,可后頭一個太監(jiān)此時卻說了一句:“陛下,三殿下還躺在府上…”

  他的心便又狠了下來:“不能傷了她,將她給朕關(guān)去大理寺!”

  蘇若姻所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太監(jiān),卻見那太監(jiān)往后縮了縮。蘇若姻笑了笑,周旭永便要上前抓住蘇若姻,蘇若姻步子卻在他先一步閃到了一邊,正要動手時蘇戎到了。

  “住手!”蘇戎出聲制止了下來。

  眾人聽到了蘇戎的聲音下意識的停了手。

  羌皇也看向了蘇戎:“蘇相來這兒是有什么折子遞上來?”

  蘇戎走向蘇若姻將他護(hù)在身后:“陛下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若姻病了七年所以不知禮數(shù),陛下是也病了七年嗎!”

  羌皇的怒火慢慢消退,卻并未讓人撤下:“這丫頭不明尊卑多次忤逆朕。朕不過給個教訓(xùn)罷了?!?p>  蘇戎卻說道:“那陛下就該把人關(guān)進(jìn)大理寺?大理寺再不濟(jì)也是羌國關(guān)押疑犯和重犯之人的地方,怎么臣的女兒也成了羌國重犯嗎?”

  羌皇被說的啞口無言,那太監(jiān)又要開口卻忽然被樞耘捂住了嘴,接著蕭墨塵也到了御書房:“羌皇今日是要做什么?”

  他抱著手看著這一場面,隨后便也走向蘇若姻的身前便看到蘇若姻的手背已經(jīng)腫起的亮泡和脖子上的新傷。微微蹙起了眉頭:“怎么回事?”蕭墨塵問蘇若姻:“還沒上藥?”

  蘇若姻搖頭:“沒事?!?p>  蕭墨塵回頭看著羌皇冷冷說道:“羌皇,想想今日之事,你對得起她父親嗎?”蕭墨塵所說的父親在場幾位都明白不是蘇戎而是遲晉。這讓羌皇更加啞口無言。

  他說完便又朝太醫(yī)喊道:“你是腿瘸了嗎?”

  太醫(yī)回頭看了看羌皇見他臉上沒有否定的意思才快步走向蘇若姻。

  處理好了傷,皇后和太子還有五皇子和大皇子都來了。

  “父皇,均安年幼無知,望父皇恕罪啊?!贝蠡首娱_口就替蘇若姻求情,接著太子和五皇子也跟著附和。

  皇后最后說話卻說的最為明白:“遲晉將軍在世最喜愛的就是均安了,陛下你往日不也最喜均安嗎,還說就是昭平也沒有均安討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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