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宇淵緩緩放下手機(jī),神情有些灰暗不明,他不知道怎么跟宋婉解釋,還有就是爺爺那邊,自己現(xiàn)在還無法解決。
沉思了片刻,蕭宇淵還是想回屋休息,畢竟自己才剛開始適應(yīng),還有許多沒有來得及考慮到的問題。
可就在他回屋的時間,看見此時宋婉的房門是虛掩著門,里面隱約透出昏暗的燈光,顯然里面的宋婉并沒有休息。
蕭宇淵呆愣地站在門口,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敲響了宋婉的房門,待聽到里面的人同意后,蕭宇淵便伸手推開門。
就見一襲長裙婉轉(zhuǎn)的宋婉,端正地坐在床沿的發(fā)呆。
蕭宇淵走進(jìn)時,瞬間就被眼前景象呆愣住,宋婉的房間并不算大,只有一個單人床和一個矮桌,墻面四周都是擺滿的衣柜,讓人誤以為來人是一個喜愛穿衣的人。
可蕭宇淵知道宋婉不是那樣的人,因為這些衣柜其實都是他自己的,在以前他是一個特別注重外表的人,所以衣服多到可以撐不下,于是就叫保姆多收拾了一間,用來放衣服。
而宋婉毫無疑問地是住進(jìn)自己這間房間,至于為什么,也只有宋婉才會知道。
“為什么你不收拾一間屋子出來,給自己住,畢竟家里還有不少空房間。”
宋婉聞言,緩緩地抬起頭,隨后語氣淡淡地說:“不想再收拾啦!”
“畢竟在有蕭景軒時,我都是住在學(xué)校的。”
“蕭景軒?”
蕭宇淵聞言,立即就想到自己那還未見過面的兒子,心下有些疑惑,可又不想順著宋婉的話來。
于是,他面色鄭重,語氣誠懇地說道:“宋婉,從我開始認(rèn)識到你時,你就沒有真的認(rèn)可過我?”
“對吧!”
宋婉聞言,緩緩地抬起頭,眼神灰暗地看向走近蕭宇淵,遲疑地說:“你為什么會這么問?!?p> 蕭宇淵附身半跪在宋婉面前,抬手扶在女人的雙手,眼神執(zhí)著地說看著宋婉的眼前,一字一句道:“你的眼里只有害怕失去的恐懼,得不到一點(diǎn)安慰,就會沉淪的黑暗,自己獨(dú)當(dāng)一面?!?p> “宋婉你告訴,你還在害怕什么!”
“是在害怕,我會離開你嗎?”
宋婉搖了搖頭,神情越發(fā)顯得低落,良久才道:“并不是,你多想啦!”
“我只是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早已對這些事情看淡了很多!”
“即使你這樣想,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當(dāng)初,我確實抱在別的想法,才進(jìn)入到你身邊的。”
蕭宇淵輕笑,伸手揉揉女人的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和宋婉都不曾有過兩人的約定。
蕭宇淵覺得心底有一抹涼意,可還是語氣溫和地說:“以前的事情,你可以慢慢放下,我也不想再去過問,只希望我們能好好在一起,過好每一天。”
蕭宇淵看著依舊無動于衷,面露淡漠的宋婉,心里如同飛快流失的沙漏,只是流失的不僅是時間,還有他對宋婉的改觀。
蕭宇淵從未對宋婉失去過耐心,即使兩人相處的時間較慢,但他還是想改變宋婉對自己的看法,但若宋婉一直保持現(xiàn)狀,蕭宇淵也絕對要將宋婉留住。
想到這,蕭宇淵感覺心神不定,隨時都要對宋婉在說些什么,或者想要帶宋婉逃離著,然而他并不想這樣做,畢竟宋婉也有她自己的顧慮。
“哎!”
蕭宇淵輕嘆,似是早已預(yù)料,他緩緩地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經(jīng)不奢求宋婉為自己做些什么,只是莫名覺得一抹憂傷的淚水劃過眼眶,神情低沉地說道:“今晚你早點(diǎn)休息!”
“明天,我就叫李管家將這間房間重新收拾,到時需要什么,盡管提出來!”
“就當(dāng)是在家一樣!”
說著,蕭宇淵便站起身,神情落寞地想要離開宋婉的房間。
宋婉的視線隨著起身的蕭宇淵,緩緩地抬起了眼,放在她雙腿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頓時有些不適應(yīng)起來。
只見宋婉的嘴角抿緊,似是做著最后的掙扎,但早在蕭宇淵說出那些話時,她的面色就已經(jīng)開始動容,只是許久不愿表露的性格,讓她很難說出口。
伴隨蕭宇淵抬步的腳,剛走出一半,身后便多出一雙手,將他老老抱緊在女子懷里。
宋婉沒有說話,只是將腦袋深深埋在背脊上,那放在腰間的手開始略微收緊,一表面來人的緊張,即使不用聽,蕭宇淵也已經(jīng)明白了宋婉的來意。
蕭宇淵輕輕拍扶著宋婉的手,將自己的身體緩緩地轉(zhuǎn)過,感受著宋婉那特有的體溫,他也不由地伸手環(huán)住。
可正當(dāng)蕭宇淵轉(zhuǎn)身之際,宋婉再次收緊了力道,語氣低沉沙啞,還帶著一略哭泣地說道:“為什么對我這些話?”
“難道討厭我,就那么難嗎!”
“蕭宇淵,知道我有多恨你,很恨很恨你的那種?!?p> “若是沒有你,我或許。?;蛟S。。。會一直消沉下去!”
蕭宇淵停下手里的動作,只靜靜地等待著女人的情緒漸漸平復(fù),可值到感受背后傳來的一股涼意,蕭宇淵立即便知宋婉哭了,也打開了心扉。
可他還是不敢動,只是安靜等待著宋婉,將心中憂愁隨淚水一散而空,而自己就仿佛一個聽客,替她排憂解難。
宋婉哭了許久,而原本那副淡漠的神情就好似不曾出現(xiàn)過一般,可只一會的功夫,房間里的聲音,才漸漸安靜了下來,隨后便是一片寂靜。
回過神來的宋婉,看著自己緊抱著蕭宇淵的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一想起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心里沒來由地一暖,小聲試探地說道:“謝謝!”
“我知道啦!”
說著,宋婉的手便很快放下,似是感覺這樣會讓她很尷尬。
卻不想,被蕭宇淵抬起的大手制止,并將其老老握在手心里,隨后就是一陣頭暈?zāi)垦?,宋婉便已?jīng)被蕭宇淵抱緊在他的懷里。
看著睜大眼睛,滿臉茫然的宋婉,蕭景軒那嘴角的笑意早已經(jīng)無法掩飾,就見他附身貼近懷里之人,溫潤的氣息地打在女人臉上,柔聲說道:“宋婉,我們重新開始吧!”
宋婉對蕭宇淵這突然轉(zhuǎn)變畫風(fēng),有些不太適應(yīng),只可惜自己剛剛哭過一陣,早已沒有原先那般氣焰,此刻就顯得很是嬌小。
“你真的不討厭我!”
“就不怕我抱有其他心思,才故意這樣的!”
蕭宇淵聽到宋婉的話,并沒有太多的想法,而是緊了緊懷中的女子,語氣清淡地說:“我都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將你留下,盡然你主動走進(jìn)我的世界,那就以后都別想離開啦?!?p> 宋婉瞇起眼睛,看著一副眼神熾熱的蕭宇淵,漸漸放下了心里的戒備,略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語氣輕聲道:“那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你才剛醒,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p> 宋婉是看出蕭宇淵掛在額角的冷汗,立即便知他明顯體力不支,可蕭宇淵卻不想這樣放開,依舊硬撐抬起手,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不用這樣的,我可以扶你回屋休息!”
蕭宇淵不肯,仍舊抱在懷里的宋婉,徑直回到自己臥室,先是抬腳踢掉宋婉準(zhǔn)備好的被子,隨后便附身躺進(jìn)了自己的被窩里。
宋婉還想掙脫一下,但卻被蕭宇淵硬生生拉進(jìn)了被窩,與他一同躺在那張大床上。
“別動!”
蕭宇淵喘著粗氣,一步步緊靠著宋婉,將她緊緊摟抱在懷里,但也不忘被女子身上蓋好一層柔軟細(xì)滑的被子。
“今晚你就在陪我一夜,這次我不會再猶豫,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正因為有你宋婉,我才漸漸意識到以前的自己,是那般的傻!”
宋婉自躺進(jìn)被窩,就沒敢動,直到蕭宇淵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又時不時發(fā)出低呼聲后,才徹底睡了過去。
月光照耀在未關(guān)好的窗簾上,打出一個散發(fā)著悠悠藍(lán)色的光束,不知何時宋婉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借著夜色的光亮,靜靜看著蕭宇淵那張精致的臉頰,看的有些發(fā)呆。
“知道你有多討厭我嗎,恨不得讓我去死!”
“所以我害怕你醒,那樣你會更討厭我,與其這樣,自己倒不如先討厭你,這樣我們就互不打擾,而我也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宋婉神情顯得有些落寞,不由得感嘆:“可我還是錯了,但你也不曾不想起過我!”
。。。漸漸地,宋婉也眼眉沉重,想著借著月光,看向蕭宇淵最后一眼,便要入睡,可這時。。。
“宋婉,當(dāng)初若不是你見死不救,悲劇就不會發(fā)生!”耳邊聽到一段男聲撕心裂肺地嘶吼,頓時嚇到宋婉渾身一顫,臉色慘白。
宋婉收回抬起的手,而眼眶卻不自覺地蓄滿了淚水,嘴角呢喃著一句:“對不起!”
她別過身,就想往蕭宇淵的遠(yuǎn)一些的床沿挪動,只為片刻的寧靜,也不知蕭宇淵是感應(yīng)到宋婉的排斥,那摟住宋婉腰間的大手,反而更加用力,直接將人老老地困在懷里,似是對夢中的什么人說話一樣,對著宋婉耳邊,輕聲地說:“不要離開,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都是那個最重要的!”
宋婉眼里再次有淚水劃過,而她抬手的動作也是一頓,怔愣了許久,最后伸出去的那只手幫蕭宇淵蓋好被子,自己則是窩在被子里,不敢再露頭,因為她怕自己在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