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晶體中的氣息,梁正義已經(jīng)了解了白木的想法——無非是想讓自己用“同化”復(fù)刻出那個最為關(guān)鍵的能力。
那個曾經(jīng)讓他們頭疼不已的特殊能力。
梁正義將晶體放在手心,漆黑的源力從指間流出。
“費盡周折就為了這種東西?”梁正義看向那具黑影:“不過是個連記憶都沒有的殘念,值得嗎?”
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難看出這道黑影的本質(zhì),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怎么淪落至此,但只剩一道殘念,又何必這么執(zhí)著?
白木沒說話,“值不值得”從不在他的思考范圍內(nèi),令他疑惑的是:
“你還記得他?”
黎正義挑眉,試探的回道:“親手將我封印的人,這等大仇,怎么會忘?”
這就不對了,哪怕黎正義剛剛從封印中解脫出來,也不應(yīng)該在沒有犧牲的情況下保留記憶才對。
白木喃喃道:“難道……”
黎正義當(dāng)即品出了一起不對勁,可還沒等他進(jìn)一步探問,手上就有了反應(yīng)。
隨著黑色的源力不斷的灌入,晶體表面不時的閃過逐漸變強的淡藍(lán)光澤,隨著藍(lán)色的光越閃越快,黑色的晶體都隱隱變透明了一些。
可就當(dāng)藍(lán)色光芒閃爍到某一個節(jié)點時,驟然收縮到了晶體內(nèi)部,隨著晶體內(nèi)藍(lán)色的蝴蝶圖樣一閃而過,晶體瞬間沒了蹤影。
這樣的異狀顯然沒在幾人預(yù)料之內(nèi),黎正義臉上的錯愕尤為明顯。
“你……成功了嗎?”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白袍人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
畢竟那份能力可是老師一切計劃的基石,若是有什么差錯的話……
白袍人一時之間甚至不敢看白木的臉色。
出乎白袍人預(yù)料的是,白木的臉色雖有些異樣,卻并未有太大波動。
黎正義搖了搖頭,在白袍人心里一沉?xí)r緩緩開口:
“大概……成了一半?!?p> 黎正義抬起手,掌心浮現(xiàn)出一只藍(lán)色蝴蝶虛影,只是虛影不怎么清晰,翅膀上的紋路也只能看清一半。
“已經(jīng)夠了,”白木垂下雙眼,“再加上你的‘同化’,已經(jīng)足夠了?!?p> 明亮的燈光將白木的影子拉長,男人頹廢的身體散發(fā)出一股行將就木的氣息,黎正義被這股氣息攪得心煩意亂。
嘩啦——
黎正義站起身來,“想要和我合作,就拿出你的價值。”
白木沒有回話,只是臉上出現(xiàn)了抑制不住的疲憊之色。
白袍人見狀,立刻恭敬的扶著他走入傳送門中。
不多時,白袍人帶著一份吃食重新進(jìn)來,對正在端詳著虛影的黎正義囂張開口。
“如果不是你的能力至關(guān)重要,我早就殺了你了。”
“那你首先得先有殺意才行?!崩枵x施施然接過那份吃食,優(yōu)雅的開始進(jìn)餐。
雖然他們這種實力早就不需要進(jìn)食,但是一來畢竟被封印了十多年,嘗一嘗普通人的食物倒也不錯,二來……
“告訴他,他的價值我勉強接受了。”
“你!”白袍人含怒出手,白色的絲線奔襲而來,卻還沒接觸到黎正義的身體就被一只虛幻的蝴蝶擋住了去路。
蝴蝶沒起到任何作用就被白色絲線撕碎,卻又在頃刻間重組,重生的蝴蝶微微震翅,已經(jīng)向著黎正義飛去的白線詭異的掉了個頭,再次朝著蝴蝶纏繞而來。
只是這一次,蝴蝶沒有再被撕碎,相反如一只饕餮一般,不斷的將白色絲線吸入體內(nèi)。
“這就是,夢蝶嗎?”
白袍人微微皺眉,想要收回白色絲線,卻突然驚駭?shù)陌l(fā)現(xiàn),自己早已失去了控制權(quán)。
崩——
絲線崩斷了,但被戲耍的屈辱感直沖白袍人的大腦。
黎正義抬起手指,接住了那虛幻的蝴蝶,“真是方便的能力?!?p> “你找死!”白袍人掏出從夏靜那搶來的卷軸就要打開。
然而沒等白袍人打開卷軸,一道劍氣倏然而過,割開了他的袍子,露出了一張如木偶般精致中透著詭異的臉。
久違的燈光直射,晃住了周末的心神,一時間他連叫囂都忘了,同樣也沒注意到,這道劍氣還劃破了潛藏于卷軸的淡淡墨色。
黎正義沒在繼續(xù)逗弄他,在他看來那只安靜下來的小獸,充其量不過是個溫室里的花朵罷了。
張揚的作風(fēng)也不過是小獸掩護(hù)自己的外殼罷了,若非如此,單憑之前禍野中對方囂張的語言,就足夠理由讓黎正義殺了對方!
“到底是老了。”
…………
“咚咚咚——”
“小回,起床上學(xué)了。”
敲門聲喚醒了熟睡中的王回,久違的長覺讓王回有些微微頭暈。
“還是說,再休息一天?”王恪的聲音從門后傳來,瞬間讓王回提起了精神。
“不用,我起床了?!?p> …………
“唔…”
校車上,王回止不住的打了個哈欠。
“王回,原來你是坐校車的呀,那怎么還能每天都卡點到班上啊?!币坏荔@訝的男聲傳來。
熟悉的聲音傳來,王回抬頭一看——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看著王回困惑的眼神,男生撓了撓頭,“我是……”
“焦衡?你家不是就在學(xué)校附近嗎,怎么還要坐校車?”
“嚇!”焦衡有些驚訝,王回竟然第一眼認(rèn)出他來了,果然他們的同桌情誼不是蓋的,“我昨天去我姑媽家了?!?p> “我一般不坐校車的,”王回點點頭,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今天起晚了,就坐校車了?!?p> “起晚了?”焦衡有些疑惑,這班車可是才六點,這么早還晚嗎?
而且聽他的意思平??c到班還是早起的結(jié)果?
好小眾的語言,焦衡一時間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沒睡醒。
“不說這些了,你知道嗎?班上來了個轉(zhuǎn)校生!”焦衡一臉神神秘秘的說道。
“轉(zhuǎn)校生?這個時候?”王回有些好奇,他們學(xué)校自從開展普及會后,聽說有無數(shù)人都想轉(zhuǎn)學(xué)進(jìn)來,但是都被校方一一回絕了。
“嗯呢,聽老師說是以前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現(xiàn)在出院了,就近安排到咱們學(xué)校了?!苯购庖桓卑偈峦ǖ臉幼?。
王回也沒做他想,恰好校車到站,兩人有說有笑的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