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謹早上是被徐秀秀給折騰醒的,拿著一根發(fā)絲在陳謹耳邊輕輕劃過,癢癢個不停的陳謹終于睜開了眼,迷瞪著問道:“讓不讓人睡覺了?”
“起床吧,都已經(jīng)八點多了,一會兒拜年的人就該來了。”徐秀秀見陳謹眼睛又閉上了,用小手推了推她的腦袋。
圓滾滾的又熱乎,順著腦袋就捏住了鼻子,陳謹使勁掙脫開,無奈的說:“哪有這么早拜年的,再說了,大年初一人家憑什么給你家拜年啊?!?p> “我爸最大啊,每年都是這樣,快點再不起我掀被子了。”徐秀秀捏住了被角,擺出一副作勢欲掀的姿勢。
陳謹連忙摟著被子叫道:“我習慣裸睡,你長針眼可別怪我?!?p> 徐秀秀啐了一口,紅著臉出了門,不管信不信她都不敢賭。
陳謹起了之后才不到九點鐘,中午確實有不少人要來拜年,趙曉麗和徐秀秀已經(jīng)在給午飯備菜了,徐慶耀正在往酒瓶里灌著散裝白酒,陳謹早上沒什么胃口不想吃飯,已經(jīng)在院子里繞了無數(shù)圈的徐慧慧摸到了他邊上,討好的說:“哥,教我開車唄?”
徐秀秀的老家里是華洲典型的農(nóng)村,一幢二層半的小樓帶上一個一百多平的小院,東邊廂是磚瓦結(jié)構(gòu)的廚房,院子里停著昨晚開回來的轎跑,徐秀秀指的是徐慶耀的一臺老式小車,現(xiàn)在正擱在院子外邊。
陳謹指了指廚房里邊,沒好氣的說:“你看人家都忙成啥樣了,有沒有一點眼力勁兒?”
“你不也在院子里繞圈嗎?”徐慧慧硬拉著陳謹出了院子,央求著說:“拜年的人要十一點后才來,這還有兩個小時呢,我年后就要考路考了,你就指點指點唄。”
陳謹被磨的沒辦法,生拉硬拽的上了車,打開車窗點了根煙愁的不行,今天多好的太陽練什么車,這個哪吒怎么這么多事呢?
徐慧慧臉上堆著笑,一邊背著開車步驟一邊兒系安全帶打火起步,聽得陳謹連忙把手搭在車窗上,這車可不是駕校的車,沒有副剎的,嘴里不停的囑咐開慢點。
還好土路有兩車寬,筆直的也不用轉(zhuǎn)彎,徐慧慧踩了一腳油門稍稍加了點兒速度,就聽見車里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徐慧慧不敢轉(zhuǎn)移視線,連忙問陳謹:“是不是你安全帶沒系?車里怎么報警了呢?”
陳謹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手剎松了下去,徐慧慧拍了拍方向盤,嘟嚕道:“破車就是破車,一點兒都不靠譜,一會響一會不響的。”
還好直線開沒什么問題,等直線走完轉(zhuǎn)彎往回走的時候,徐慧慧檔位有些高了,車子一聳一聳的,等速度加上去了一點才正常了起來,手里一把汗的問:“這車是不是要修了,怎么老出問題?”
“沒問題啊?!标愔斂戳搜塾稚狭酥甭愤@才放下心,叼著煙看著窗外說道:“你剛才掛到兔子檔了,肯定一跳一跳的?!?p> 徐慧慧再傻也知道陳謹在損她,不過這都是自找的,還指著陳謹每天坐副駕幫自己看著點,氣的圓臉鼓起憋得通紅。
十一點,徐秀秀打來了電話,徐慧慧只好開著車往回走,到了家門口陳謹緊張了起來,院子里已經(jīng)站了七八個人,徐慶耀正在挨個發(fā)煙,徐秀秀也正在倒茶,加上該死的徐慧慧飛一樣的跑回了院子,陳謹關上車門一個人多少有點兒尷尬。
還好徐秀秀看見妹妹跑回院子,就扭頭看了眼外邊,嘴角含笑的走了出來,陪著陳謹一起進了院子,也還好人不是太多,大年初一都是徐慶耀的姊妹來拜年,中午吃頓飯就走了,這一關必須得過,陳謹答應來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過這種情況。
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徐慶耀介紹完之后幾個大人去打麻將,小孩則跟著徐慧慧出去放炮,陳謹扎扎實實的感受了一次外地女婿跟媳婦回娘家的感受,聽也聽不懂,玩也不會玩,只等著到點兒了吃飯。
中午陳謹沒敢喝酒,徐慶耀估計也是怕他被灌酒,也護著說他不會喝,等下午兩點多親戚走了之后,陳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后邊就是徐慶耀他們出去拜年了,陳謹只需要跟著徐秀秀在這再待上幾天,初六之前回去上班就行了。
晚上再吃飯,徐慶耀就沒饒了陳謹,上次在華洲的時候兩個人喝過,晚上吃飯也都是自家人,這回陳謹扎扎實實喝了多半斤,不到六點就爬著上了床,再睜眼就是半夜了。
徐秀秀穿著大衣坐在床尾,身上還蓋了一床被子,玩著手機聽到動靜就抬起了頭,見陳謹醒了,連忙下了床從保溫瓶里倒了一杯開水遞過去,等陳謹喝完了又縮回了床尾,靠著床板又把被子蓋了起來。
陳謹緩了一會,瞅著徐秀秀笑道:“我這一覺睡了多久,怎么就同床共枕起來了?”
徐秀秀隔著被子蹬了一腳陳謹?shù)耐?,耳垂有點兒紅,盯著陳謹問:“酒醒了沒?沒醒你繼續(xù)睡?!?p> “睡好了,一點兒瞌睡都沒有,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我可不想上法制頻道?!标愔敽韧觊_水腦子也清醒了。
徐秀秀忍不住笑了一聲,接著臉上又收起了笑容,看著陳謹柔聲問道:“我現(xiàn)在也沒瞌睡,要不聊聊?”
終于到了審判的日子,陳謹早就有了心里準備,也是披著衣服坐了起來,小床上兩個人一頭一尾,陳謹抽了根煙出來比劃了一下,問:“能抽根不?憋得難受?!?p> “下不為例?!毙煨阈愫苡憛挓熚叮裉焱砩掀屏死?。
等陳謹點上了煙,徐秀秀抱著腿低頭想了想,開口問道:“你覺得你是我一直等的那個人嗎?”
這么有哲理的話陳謹覺得腦瓜疼,摸摸頭說:“我就覺得咱們身份區(qū)別挺大的,不是我矯情,總歸是覺得跟做夢一樣,要說能跟你這么漂亮的明星過一輩子,誰都覺得挺值?!?p> “還有了?”徐秀秀盯著陳謹,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繼續(xù)問道:“要說就說完,只當你在上一檔情感節(jié)目,別有什么心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