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要死得痛苦,才痛快!
“轟!”一枚炮彈砸入大箱子,給箱體上砸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接連又是兩發(fā)炮彈砸了過來,三個窟窿眼呈品字形排列,恰好把輕型塑料箱體上面‘90壓縮軍糧’幾個字給包圍了起來。
徐勝低頭看了一下。
“靠,這還能讓人欺負(fù)上門了?”
他從箱子上跳了下來,打開另外一個箱子。“槍來!”
話音落下時,手里已經(jīng)高擎著一把黑色的AK47!
之所以是AK而不是其他的槍型,乃是考慮到明代這樣一個復(fù)雜而陌生的環(huán)境,而AK乃是世界上產(chǎn)量最高,適用范圍最廣,穩(wěn)定性最好的槍型。
上膛動作可靠,勤務(wù)性好;
堅實耐用,故障率低,無論是在高溫還是低溫條件下,射擊性能皆很優(yōu)良;
尤其可在風(fēng)沙泥水中使用,性能可靠;
結(jié)構(gòu)簡單,分解容易。
號稱步槍之王!每年超過一億只槍在世界各地進(jìn)行實彈驗證,名不虛傳!
單槍重量4公斤,有效射程300米,彈夾容量30發(fā),可點射也可連射!
“來來來,每人一把!”徐勝高喊到。
“能吃嗎?”他聽見一個羸弱的聲音在身后問到。
靠,這他媽是槍!你說能不能吃?
他轉(zhuǎn)過身來,便看見朱由檢正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著一個發(fā)黃的餅干碎末,放在他的眼皮底下。
而不遠(yuǎn)處的那些黑不溜秋的泥人們,已經(jīng)開始從那個大箱子的窟窿里,掏出碎末,不管不顧地往嘴里狂塞。
那個大箱子里面裝的,就是號稱‘一塊能頂一整天’的90壓縮餅干。
這是大夏國在90年代研發(fā)的軍糧,曾大批量裝備給大夏國的軍士。
熱量密度高,每百克熱量1860千焦。
這一次徐勝足足帶過來2.5噸,足夠五千人吃一天的量。考慮到流民只是想要活下去,或許他們可以吃好幾天。
“每人一塊,不能多吃!”徐勝顧不上回答朱由檢的問題,急忙喊到。
只不過,這些泥人們從窟窿里掏出來的,都是被炮彈砸碎后的碎末,根本無法再分清大小。
徐勝急忙拉住一個看起來像是候恂的老頭子,將他嘴里的餅干給摳了出來。
“不能多吃!吃多了會撐死的!”徐勝氣急敗壞地將手中的餅干碎屑扔掉。“這種餅干吃多了傷胃,你們又是餓了這么久的人,不能多吃!”
朱由檢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手中的餅干碎末,然后又吞了一些下去。果斷地沒有再吃。
泥人們看著朱由檢的動作,也都相繼停了下來。
“放心!食物多的是!”徐勝丟下手中的槍,一把拉開那個大箱子的門,只見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滿了那種黃色的餅干。
“以后,我們不會再受饑餓了!”他大喊著,拉開了另外一個箱子的門,里面都是一件一件壓縮后的棉衣。
“以后,我們也不會再受寒冷!”
他打開腳下的小箱子,里面都是一把把AK以及滿滿的彈夾。
“以后,我們將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他拿起一把AK,噠噠噠地朝天狂射,打光了一個30發(fā)的彈夾!
“來吧!吃飽!穿暖!咱們?nèi)ジ傻魯橙?!?p> 朱由檢又一次激動得熱淚盈眶!
他雙手顫抖著撿起箱子里的槍,那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他學(xué)著徐勝的樣子端起槍,習(xí)慣性的瞄準(zhǔn),扣動扳機(jī)!
“啪”地一聲,強(qiáng)大的后座將他的肩膀頂?shù)猛笠谎?,槍座撞在他的腮幫子上,本就還沒有痊愈的牙齒,此時又流出了血來。
但是他高興極了!
這槍的后座力比他以往用過的所有火銃都要大,比那挺已經(jīng)被砸壞了槍管的重機(jī)槍都還要大!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威力也更大??!
他忍不住也想放肆地朝著天空掃射,但是扣動扳機(jī)的手指卻始終舍不得。
那一塊餅干碎末在胃里慢慢地化作一股熱流,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就這么神奇的恢復(fù)了過來。
他一只手撐住矮箱子,一個翻身就爬到了最大的那個箱子的上面。
一枚炮彈從他的頭頂飛過,砸在他身后的湖面,濺起高高的水柱。
可是他渾然不顧,只覺得胸膛里燃燒著火焰!
像是要爆炸一般!
最后他還是忍不住扣動了手中的扳機(jī)!
“噠噠噠!”
他一口氣打空了彈夾!
然后對著天空高喊:“大明!萬勝!”
“大明!萬勝!”
島上此時只剩下了十三個人,但是眾口一呼,竟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轟!”
又是一枚炮彈砸入水中,成為了他們歡呼的注腳!
“轟!”
又是一道水柱升騰而起,水花從空中跌落下來,在晚霞中閃耀著七彩繽紛!
……
噠噠噠的聲音傳入了劉汝魁的耳朵。
“將軍,他們在干什么?”身后親衛(wèi)疑惑不解地問到。
“他們在歡呼!”劉汝魁說到。
“歡呼?他們在歡呼什么?”親衛(wèi)問到。
“他們在歡呼:大明萬勝!”
“哈哈!”親衛(wèi)大笑了起來,“這些人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怕是他們的回光返照吧!哈哈!”
劉汝魁沒有說話。
只是拔出刀來,一刀砍掉了那個正在抖抖索索調(diào)校大炮準(zhǔn)星和照門的士兵的腦袋。
“打了半天,只見水花,反而把敵人打高興了,我要你何用?”
操炮手的腦袋掉落在地,滾到另外一堆腦袋旁邊,新鮮得略顯孤獨。
“紅夷大炮,也不過如此!”劉汝魁說到。
“傳令,將那一只北上的軍馬調(diào)過來!”劉汝魁淡淡地說到。
親衛(wèi)大驚,遲疑了一下,說到:“將軍,那是左營制將軍親自下令北上的……”
“左營制將軍……你是說劉芳亮嗎?”劉汝魁冷笑了一聲,說到:“等我殺了他,我就是制將軍!”
身后的親衛(wèi)不敢再多言,翻身上馬,匆匆傳令去了。
在親衛(wèi)離去之后,劉汝魁脫下自己的衣甲,扔進(jìn)水里。露出一身黝黑的皮膚,上面盡是斑斑點點的裂紋。
自童年時他便是如此。
所有人都嘲笑他,欺辱他,甚至是那些與他同行的流民也看不起他。說他會帶來禍殃,最后連他自己的父親也將他換了一件棉襖,將他剝光后扔在了路邊。
可是最后那些人都死了,只有他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
他將自己浸在水里,刺骨的冰寒,讓他覺得痛快!
連皮膚上的酥癢也消失了!
“什么大明?什么大順?與我何干?”
“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跟我一起去死!要死得痛苦……才痛快?。 ?p>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片興奮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