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污染
在得到了菲羅斯家族傳出來的消息之后，上城的貴族們立即迫使議會恢復(fù)了部分與祖安的貿(mào)易往來——聲明也好，敵對也好，錢才是最重要的。
煉金男爵們知道“微光藥劑”是科勒手下的作品，自然能想到希爾科的動作是科勒的授意，但他們也不是非常確定，畢竟按之前的思路，科勒只是想把希爾科丟出去當(dāng)替死鬼的。
“會不會是希爾科偷偷把科勒干掉了？畢竟現(xiàn)在科勒身邊沒有什么人手?！?p> “別傻了，要是靠普通的人手能干掉科勒，我相信很多人早就忍不住了。”
“可是為什么他要給希爾科續(xù)命呢？明明都快……”
“他就是個瘋子?！?p> “好吧，壞消息是我們無論如何得干掉一個，給上城的人平息怒火?！?p> 科勒不容易對付，而已成驚弓之鳥的希爾科也極難被找到，況且他還有了“微光藥劑”。所有人心頭都十分沉重，沒有錢，就沒有統(tǒng)治，他們不會允許底下的人有半點造反的機會。
“或許我們可以找科勒談?wù)??！?p> “……”
所有人都沉默之際，芬恩從會議室外沖了進來：“新消息！上城那邊開放了部分貿(mào)易！”
“結(jié)果是上城那邊先認(rèn)慫了嗎？”
“隨便哪邊都行，只要讓我的貨能在上城換到錢?！?p> “好吧，那好吧，我們還要找科勒談?wù)剢?？?p> 剛才沒有參與討論的芬恩此時一驚，連忙說道：“見鬼，你們要找他談什么？我可不去！”
“沒有人要去，芬恩，我們只是在討論那樣的可能?！?p> “那最好不過，我可不想身上再丟了什么零件……”芬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煉金科技下巴：“換新的零件，總好不過原來的?！?p> ……
祖安的某家酒館里。
“霧氣越來越濃了?！?p> “一定都是那些該死的上城人，他們想毒死我們！以前范德爾在的時候，他們沒有做的這么明顯，現(xiàn)在希爾科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他們也就沒有顧忌了，變本加厲地向我們這里傾瀉煉金廢料和毒氣！”
“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變成怪物！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健康的孩子了！”
“該死的！我們應(yīng)該去抗議！”
“抗議？你沒去看過吧？大橋上幾乎堆滿了抗議的人，我表哥天天上去罵那群上城的崽子們，順道還能呼吸一點污染沒那么嚴(yán)重的空氣?！?p> “以后我見一個上城人就砍一個，我真是恨不得這樣?！?p> “得了吧，現(xiàn)在那些執(zhí)法官們，哪個敢下來？”
“但愿希爾科真的有在想怎么對付上城吧，這樣下去，絕對是我們自己先支持不住?！?p> ……
“咳咳……”自從科勒和希爾科分家之后，科勒這邊的人手便顯得短缺起來，有時候維克托也不得不自己出去親自購買一些實驗用具，雖然科勒為他配了一副呼吸口罩，但他是土生土長的祖安人，并沒有佩戴口罩的習(xí)慣。
“咳，咳咳……”抱著一筐材料，維克托艱難地倚在門口，奮力地咳嗽起來。他抬眼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人在，便準(zhǔn)備放下材料，不料此時身后突然冒出一個身影，接過了維克托手中的箱子。維克托側(cè)臉看了一眼，便很快從懷中掏出手巾，弓著后背，劇烈地咳嗽起來?，F(xiàn)在這里雖然已經(jīng)沒有名貴的薄荷精油的味道了，但空氣凈化器仍舊在運作，空氣質(zhì)量要比外面好的多。
“呼吸不了外面的空氣，就不要親自出去了。”希爾科抱著維克托的箱子，淡淡地說道。
“咳……謝，呼……謝謝你?！本S克托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卻發(fā)現(xiàn)手巾上竟然被咳出了一片血紅的印記。他面色沉重地收起了手巾，準(zhǔn)備接過希爾科手中的材料，卻被希爾科拒絕了：“走吧，去你的實驗室?！?p> “好……謝謝?！本S克托點了點頭，領(lǐng)著希爾科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希爾科打量了四周一會兒，忽然說道：“這兒和辛吉德那邊很不一樣?！?p> “是的?！本S克托勉強露出一副笑臉，說道：“我和他不同，我喜歡科技?！?p> “科技？那是上城人的東西?！?p> “不……”維克托輕喘著氣說道：“煉金科技也是科技，只不過太偏激了，我更希望研究更加純粹的技術(shù)?！?p> “恐怕你的身體，遲早要接受煉金科技的改造，人從來都是得先活下來。”
維克托又想起了他和科勒說過的事情，他想去上城，對方當(dāng)時雖然答應(yīng)了，但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是忘記了，還是……
“對了，你知道科勒在哪兒了嗎？”希爾科又問道。
“大概和爆爆在一起玩吧，還有喬妮絲，他們?nèi)齻€最近總是待在一起，側(cè)面的靶場、辦公室里，都有可能。”
“我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想要什么?！?p> 維克托笑了笑，說道：“也許就是那些我們從來沒有想過的東西?！?p> 大概是意外維克托會這樣評價科勒，希爾科詫異地望了維克托一眼，隨后退出了房間，轉(zhuǎn)身瞧了瞧辛吉德的實驗室，但沒有進去。
“咚咚……”希爾科一邊腹誹著這么大一個地方，連個看門的都沒有，害得自己還要親自到處找人，一邊敲響了科勒辦公室的門。
里面不斷傳來嘻嘻哈哈的聲音，似乎敲門聲很快便被忽略了下去。
“咚咚咚……”希爾科加大了力度，甚至開始用腳尖踢起了門板。
“請進！”科勒興奮且高亢的聲音響起，希爾科推門一瞧，看見科勒、爆爆和喬妮絲三人正圍在辦公桌上，各自臉上都涂滿了各式的筆畫，顯得格外溫馨又滑稽。當(dāng)然，希爾科是絕對不會認(rèn)為這樣的畫面是“溫馨”的，他只會覺得血壓不斷上攀。
“噢，是希爾科呀?！笨评湛戳艘谎坶T外的人，又看了看剛才還異常興奮的爆爆——她此時已經(jīng)露出了仇恨的面容，于是撇著嘴說道：“我還以為是鮑勃的甜點做好了，沒想到是你啊，麻煩你幫我去問一下，鮑勃那邊怎么樣了?！?p> 眼看著科勒陰陽怪氣的語句逗樂身邊的兩個姑娘，希爾科面如寒霜地喊道：“科勒，我來這兒可不是找你玩兒的！”
“那你找他做什么！”爆爆最先喊道。
眼見著希爾科臉色越來越差，科勒嘆了一口氣，說道：“唉，爆爆，咱們現(xiàn)在還打不過他，雖然之前鬧掰了，但總歸還是做生意嘛……你們先出去玩吧，我和他談?wù)劇！?p> 喬妮絲見狀，作為知情人之一，她強忍著笑，看了希爾科一眼，便帶著爆爆向外走去，哪知爆爆不僅朝希爾科吐了吐舌頭，還順手拍了希爾科的后腰一巴掌。
眼見著喬妮絲趕緊帶著爆爆離開，希爾科倒也沒有太揪著這事。
“希爾科，你來找我啥事兒呢~”科勒像一灘軟泥般攤在桌面上，斜著腦袋看著希爾科。
“我……”希爾科剛開口，身后便發(fā)出了一陣尖細(xì)悠長的放屁聲，伴隨著門后沒有半點掩飾的笑聲，希爾科只覺得血氣幾乎要沖暈了腦袋，他揪住身后的放屁玩具，一把摔碎在地上，雙目通紅地吼道：“你這該死的喪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