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盛御那家伙一起到的南城嗎?怎么是你一個人出門?”
車是敞篷的,君里把自己的手機放在副駕的座位上,開了攝像頭之后,西肆就只能看到不算太黑的天空。
“人家是盛總,公司總裁。我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強行抓著人家?guī)页鲩T啊。”
君里的話合情合理,但是西肆卻并沒有這樣覺得。
“你是個女孩子,又不是他們的公司的員工,再說,大半夜的跟你出個門而已,難不成他大半夜還有工作要做?”
君里沒說話。
西肆接著道:“我這是很擔心你,我其實也想來南城玩兒。前段時間查了一下南城的新聞,發(fā)現南城還是挺危險的,總之你小心一些?!?p> 這已經是君里第二次聽到有人說南城危險了。
“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
西肆挺開心:“我給你準備的那些防狼的東西你記得都帶上,不能落下。知道嗎?”
“知道知道?!本锟戳艘谎矍懊娴穆罚R上就要到她查到的市集停車場了,所以她回答西肆的時候有些略顯敷衍。
“我也好想到南城來玩兒,但是我現在來不了。不如……”
君里一聽西肆這話就知道她是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不如,這電話你就跟我一直打著,我也好在你的電話里看看南城到底是什么樣子?!?p> 果然。
君里:“我知道你富有,但是也不能這樣搞下去吧?電話很貴的,我要一邊跟你打電話,還要一邊逛街,很容易分心。等你那邊的事情解決了。我再親自陪你來一趟怎么樣?”
這么一說,西肆才松口了。
“可以,你現在就當是在提前踩點吧。下次我跟你一起來玩兒。但是小君君,你真的要小心哦?!?p> 這會兒時間,君里已經把車都停好了。
從包里把西肆很早之前就給她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
“電棒,噴霧,胸針,還有我這打扮。你覺得我還能遇到危險的事情?”
給西肆看了自己的樣貌,西肆這才放心了。
跟西肆掛斷電話,君里就把車都升起來。
寒秋了,恐怕也只有自己還租一輛敞篷車。
不過,現在似乎是南城的旅游旺季,酒店的車全都被租光了,也就這一輛車還沒有業(yè)務。
關上車門。
君里背著包包,帶著相機步行進入了集市。
夕陽下的白墻青瓦,街上掛著對比鮮明的明艷色彩,烤羊肉的味道夾帶著蒸糕的香甜,隱隱約約還帶著幾分肉餅的油膩味道,最令君里覺得驚喜的是在這些味道深處,幾乎快要分辨不出來的香味。
街上行人熙攘,吆喝的攤販,還有手牽著手的情侶,穿著睡衣的中年婦人,以及地上奔跑,或者是乖乖坐在主人身邊的小狗。
這些都是記憶里,但又超出了記憶之外的味道。
這樣的畫面,她很久沒看到了。
“讓一讓,姑娘讓一讓。”
背后傳來一口地道的方言,君里雖然覺得有些生澀難懂,但也還是把話的內容聽了一個大概。
側身讓開,滿推車的嬌花就從她的面前過去。
*
君里肚子餓了,雖然看花是很重要的事情,但吃飯是比看花找靈感還要重的事情。
她找了這附近一家名氣最高的主題飯館點了一堆南城的特色美食。
這家餐廳建在南城一條小河旁邊。
餐廳的旁邊是石橋,君里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石橋。橋上行人來來往往,對岸的酒家又掛著燈籠,夜色傾斜而下,隔岸的燈火落在河面上。
隔岸燈火,燃盡黃昏。
“你怎么回國了?來南城你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有我在南城,你還住什么酒店呀,去住我家呀!”
隔壁屋子的人聲音不小,君里站在窗邊拍照,還真不是故意要聽人家說話的。
君里打算拍完照片把窗戶關上,免得聽到什么不該聽到的內容。
就是在君里探出頭的時候,她才發(fā)現原來自己這房間不是拍到美景的最佳房間。關窗戶的手猶豫起來。
她可以等旁邊屋子里的人走了再去拍照。這完全沒問題。
君里關窗戶的手開始動起來,但是,一道低醇性感的聲音突然之間傳到她的耳朵里。
“回來得比較突然,來這里也是臨時決定,不想打擾伯父伯母和周爺爺?!?p> 這聲音略微有些熟悉。
“打擾?盛御,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們大小一起長大,以前都穿一條褲子的,再說,我爸我媽,還有我爺爺。他們對你可比對我這個親兒子,親孫子還好。你這個時候說你打擾,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p> 君里只覺得這世界的緣分還真是其妙的很,這個鬼地方她居然都遇見了盛御。
雖然知道自己這么做很不道德,但是事關盛御,她想聽聽的盛御和他朋友小秘密的好奇心大于自己現在的道德心。
“來到南城了沒拜訪伯父伯父母和周爺爺確實是我說不過去,不過這次我來這里全都是因為工作。不太方便去你家住宿,下次一定會拜訪。”
“什么工作?你不是已經把公司開在國外了嗎?打算朝著國內發(fā)展?”
盛御搖頭,把盛香的事情和周爵說了一通。
最后周爵才明白。
“原來你是回來照顧伯母留給你的公司的呀。但是這和去我家有沖突嗎?”
君里也想知道這和去他家有什么沖突。
“我?guī)Я艘粋€調香師過來,女的。我現在正在做她的助理?!?p> 君里:“???”
“助理?你做她的助理?你確定不是她做你的助理?”
盛御什么話也沒說,君里猜他搖頭了。
“什么阿姨這么囂張?讓你做她的助理?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忒厲害了?已經在天上飄了?”
“不是?!?p> 盛御的初衷不是要詆毀君里。
他只是想婉拒周爵的好意。
“這還不是囂張嗎?都讓你做她助理了,我覺得她怕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再說,現在調香師又不是找不到,你這么將就她干什么?”
“事情有些許的復雜。”
君里點的菜好了,務員敲了門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