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聯(lián)合國特使
他看到那個身體比例失衡的機器人正邁著大步向自己沖來。他奔跑的速度非???,出入境口的兩排士兵剛反應(yīng)過來,還沒等用槍瞄準,他就像是一道疾風(fēng)一樣從面前跑了過去。噠噠噠的子彈只能從后面叮叮當當?shù)拇蛟谒成???善胀ǖ幕鹚幾訌棇σ粋€鋼筋鐵骨的機器人來說,簡直不具備半點威力。
這是讓索羅夫感到吃驚的地方,他沒想到剛才還安安靜靜站在原地的機器人為什么會突然跑了出來。不過,這也令他感到高興,這個機器人只要傷害到哪怕一個士兵,他都能把這件事無限放大,對整個機器人領(lǐng)地采取行動,而且還能把惹出事端的責(zé)任都栽倒機器人頭上。
不過這顯然是后面要考慮的事情,因為做這些的前提是自己不會被這個鐵皮玩具干掉,誰都能看明白這個機器人的目標是自己。
索羅夫畢竟在軍隊里混了三十多年,心理素質(zhì)非常穩(wěn)定,眼看著這個機器人如同疾風(fēng)驟雨一樣快沖到了自己面前,的他一只手仍然揪著元寶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將脈沖震蕩槍掏了出來。這種槍是為了對付機器人專門設(shè)計的,脈沖震波可以發(fā)出跟機器人的量子大腦同樣頻率的震蕩波束,使之產(chǎn)生共振,進而讓這個機器人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癱瘓狀態(tài)。因為造價太高,部隊一共配發(fā)了2000支,平時都守在倉庫里,只有遇到突發(fā)狀況時才會使用。
正在索羅夫準備扣動扳機的時候,另有一道機器人的身影從R身后追上來,他的速度更快,在追上的第一個機器人R后,并沒有繼續(xù)加速,而是跟R保持著同樣的速度,只是伸出手去關(guān)R背上的開關(guān)機鍵。這個機器人當然是一直跟著R和元寶的蠻了。
R在奔跑中突然轉(zhuǎn)過了身,揮起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蠻的胸口,伴隨著一聲金屬相撞的刺耳響聲,蠻的身體如同被踢出去的足球,飛出了十幾米遠,才砰的一聲摔在地上,激起了一陣塵土。
這一下的威力十分嚇人,原本一路在后面追著的那些人類士兵都震驚的停住了腳步,連稀稀拉拉的槍聲也跟著停了??蒖并沒打算停下,在打出這一拳后,他雙腳一落地,又緊跟著向著索羅夫跑過來,而且似乎并未因此對速度有絲毫的減弱。
看到這一幕的索羅夫才真正緊張起來,他急忙松開了救住元寶衣領(lǐng)的手,雙手端槍,沖著迎面沖來的R發(fā)射了一束震蕩波。
但R卻很輕松的避開了這束波動,身形一轉(zhuǎn),改變了方向,從直沖向索羅夫變成跑向元寶。R跑到元寶面前,一只手將他懶腰攬住,轉(zhuǎn)身向一邊跑去,在跟索羅夫擦身而過時,或許是怕撞到對方,伸出一只手在索羅夫胸口輕輕推了一下。
可就這一下,索羅夫就感到自己胸口被一把鐵錘重重的砸上,身子向后飛了三四米才摔在地上。他感覺胸口發(fā)悶,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R的手臂是用鎢鋼鑄造成的,轉(zhuǎn)為井下采礦設(shè)計,重擊一下足可以將一塊花崗巖砸碎,所以他打在蠻胸口的那一拳讓蠻胸口的合金凹進去了一大塊,幸虧機器人沒有心臟,不否則這一下足可以要了他的命。蠻站起來的時候,R已經(jīng)抱著元寶跑遠了,只留下一陣彌漫起來的塵霧還沒有完全消散。
蠻知道這下完了,R不但打傷了一位人類將軍,還跑逃了茫茫沙漠中,兩項禁令,他一下子都違反了。
看到這一幕的不僅僅是在場的駐軍,還有三十里外站在一座沙丘上的兵人,從R和元寶分手,到R暴起傷人,兵人都看在眼里,但他一直佇立在沙丘上,沒有移動一寸地方,他那張由金屬塊組成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我們所能確定的只是,他確實看到了這一幕,至于在他的量子大腦里在計算著什么,卻沒人能夠看出來。
五天后。
躺在前線醫(yī)院的索羅夫十分郁悶,倒不是因為他被一個自己鄙視的‘鐵皮玩具’舉手之間打進了醫(yī)院——其實他的傷并不重,只是因為吐了一口鮮血場面有點嚇人,在被送進醫(yī)院躺了一晚上后,他就基本恢復(fù)正常。在場的士兵都在為索羅夫感到慶幸,那個機器人顯然并沒想傷害他,要不然以他一拳能把幾個機器人打飛十幾米,并把連子彈都打不透的合金打凹下去的力量,就是十個索羅夫也沒命了。令索羅夫感到郁悶的是貝麗那邊到現(xiàn)在也沒什么動靜。
事情發(fā)生后,兵人曾跟他進行過視頻通話,請求派出幾個機器人,到沙漠里去把R抓回來。被他拒絕了。這也是貝麗的主張,在住進醫(yī)院的當天晚上,貝麗就跟他聯(lián)系過,主要吩咐了亮點:第一,不允許對R采取追擊,當然更不能接受機器人的任何提議。第二,索羅夫要一直在醫(yī)院待著,而且要裝成受傷很重的樣子。然后等待自己的下一步命令。
索羅夫當然能想象的出貝麗會怎么做,她肯定在動用各類媒體讓事件進一步發(fā)酵,與此同時,她肯定也在聯(lián)合國內(nèi)部展開游說。作為聯(lián)合國直屬部隊的一名高級軍官,他當然知道聯(lián)合國內(nèi)部存在的巨大分歧,堅持對機器人采取溫和政策的力量并不在少數(shù),要想讓這些國家改變立場,用武力解決機器人問題并不容易??晌逄爝^去了,卻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卻是一件極為反常的事情,更奇怪的是,貝麗那邊一直也沒有能聯(lián)絡(luò)上。這讓索羅夫不但感覺郁悶,新頭還有些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到了第五天的傍晚,一架直升機在駐軍的停機坪上降落,隨即而來的師一只聯(lián)合國派來的醫(yī)療小組和一名特使。
這名特使名叫千島真二郎,是個日本籍的年輕小伙子,穿著一塵不染的西裝皮鞋,謙恭且彬彬有禮,其實他只是看起來年輕,實際上已經(jīng)四十五歲了,在聯(lián)合國已經(jīng)工作了十年時間。
醫(yī)療小組一方面是來為索羅夫診療傷情,另一方面也是奉了聯(lián)合國秘書長的指派,來摸一摸索羅夫真實的受傷情況。因為他們到達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所以在吃了一頓晚餐后,醫(yī)療組的專家就被安排下去休息了,明天上午再堆索羅夫進行會診。
安排好這一切后,千島真二郎獨自一個人去拜訪了索羅夫,除了聯(lián)合國的特使外,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
“索羅夫?qū)④姡慃惻孔屛蚁蚰D(zhuǎn)達她個人的問候,并向您在消滅機器人的戰(zhàn)爭中所做出的的偉大犧牲,表示感謝。”千島真二朗恭恭敬敬的向躺在病床上的索羅夫做了個幅度達到90°的鞠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