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江子樓走了沒多遠,夜色中一個紫衣少女從巷口竄了出來,擋在他面前,她目含欽佩的看向江子樓,“恩人,我們又見面啦!”
江子樓本在想著白秋離方才所說的話,腦海中都是佳人溫柔言語,突然被叫住,有些不自然的看向那人。
定睛一看卻發(fā)現(xiàn)是那日茶館里女扮男裝的姑娘,如今換了一身女裝,煥然變成了一個靈俏少女。
那少女爽朗一笑,“原來你叫江瑜啊。今天我在南山書院前聽見你說的話了。你好厲害,一下就把那些人給說的啞口無言了!”
江子樓淡淡道,“謬贊,不過占了理。心中剛正,則無懼流言。”
少女乖巧的點點頭,“是這個理沒錯!”
江子樓道,“天色晚了,江某先回了,姑娘也早點回去吧”,說罷,他往前走著。
那少女卻亦步亦趨的跟在江子樓身后,眼看江子樓就要走回客棧了,他轉(zhuǎn)身道,“姑娘,你為何要一直跟著江某?”
那少女跑到他跟前,委屈兮兮的拉住江子樓的袖子,“恩人,我被那壞人追著逃來這里,無親無故,無依無靠?!?p> 她一只手揉著眼睛,似在擦淚,抽噎到,“我好慘啊,好不容易遇到恩人,求求你收留我吧……”
江子樓道,“姑娘,那日在下已經(jīng)留給了你一些銀錢,你可以找個地方先住下,在在城內(nèi)尋一份工作,自力更生?!?p> 那少女搖搖頭,“我不敢,我怕那家人又來把我抓回去。”
她面露驚恐,似是想起了什么萬分恐懼之事,
“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去了!我寧愿死在南都,也不要被抓回去!”
說著,眼中似乎要溢出淚水。
江子樓看她如此,心中感慨世道多艱。若這姑娘真是從魔窟九死一生中逃出來的,如今流落街頭,確是可憐。
他緩緩開口,“你先莫怕,江某在南都也算有些產(chǎn)業(yè),可以引薦你去。至于姑娘的安全,我會先讓手下看顧著?!?p> 少女望向江子樓,“真的嗎?公子,你愿意收留我啦,太好了!”
江子樓看她雀躍的模樣,著實是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無奈勾唇笑笑。
那姑娘松開江子樓的衣袖,又幫他輕輕拍平袖口,“江瑜哥哥,你是這么多天唯一愿意救我的好心人,從今天開始,我曼玲愿為你肝腦涂地,絕不欺騙于你!”
江瑜向前,走近客棧,喚來了自己的心腹,讓他給那姑娘安排一個住處,再給她尋一份合適的差事。
紫衣姑娘再三謝過江子樓,朝他俏皮一笑,心滿意足的跟著江子樓的心腹離開了。
江子樓近日常見孟浮生出入楚將軍府,走的時候身旁每每有一紅衣少女相送。
這小子,看起來不解風情,實則還是挺懂得如何珍惜美人心。
江子樓從小和浮生一同長大,好兄弟的心思也不難懂,如果沒有心存好感,孟浮生想必寸步也不會讓那姑娘近身。
但若說真心喜歡,卻又不見他有所動作,兩人依舊亦師亦友的相處,讓人看了甚是不解。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在南山書局前那個頗有眼緣的孩子被孟浮生收下當了弟子。
周堯那孩子常帶著書本去請教浮生,還恭敬有禮的尊稱楚英為師姐。
楚英聽了甚是高興,帶著他去買了好多書籍,置辦了一些衣裳,說是當做替浮生送的入門禮。
不過除了關心好友的終身大事,江子樓也沒有忘記追查一寸香的事情。
據(jù)親衛(wèi)來報,除了白、楚兩家買入,在兩年前蘇家曾出售過一批一寸香,但是數(shù)量極少,流向也不明。
江子樓和孟浮生說起此事,孟浮生直言道,“蘇家人我不算了解,但蘇氏商幫若是蘇棋那小子在經(jīng)手,我倒是信他七分?!?p> 江子樓點點頭,“不錯,這的確不是小棋的行事風格。”
孟浮生接著他的話提醒道,“你走的這些年,慶云城的風向可是隱隱在變了。蘇家的忠心所向,你怕是得掂量三分。”
他喝了口酒接著道,“小棋也變了,他長大了,懂得弄權(quán)制衡之道了。但子樓,將來你若缺襄助之人,可以用他?!?p> 江子樓笑了笑,“浮生,我只希望這江湖永遠風平浪靜,便可一直做那人間逍遙客。更何況縱然發(fā)生什么,我身邊不是還有你這個百曉生?”
孟浮生合上眼簾,飲盡杯中酒,“子樓,你我相交半生,我何嘗不知你啊。”
江子樓舉杯朝孟浮生敬去,“來,我們再飲此杯,今朝有酒今朝醉?!?p> 孟浮生斟了一杯清江酒,碰上好友的酒杯,“不醉不休?!倍孙嬀茖φ劊M興而歸。
云舟寄月
江瑜的臨時小跟班曼玲上線,孟浮生的桃花債也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