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能奪人所愛
遁入宮中,整日以燒香拜佛掩人耳目,但是卻難保她對賀太妃不會懷恨在心。
這后宮的女人,果然是歹毒心腸,都已經(jīng)年老色衰,卻依舊沒有放棄彼此的爭斗。
“叔叔,蠻蠻已經(jīng)用金針暫時壓制住了太妃娘娘的毒,應(yīng)該過兩個時辰就會醒來了?!?p> 蠻蠻清澈的瞳孔望向傅秦陽,兩只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簡直比只兔子還可愛。
傅秦陽不由得被萌化了的感覺。
他緩緩蹲下,雙手握在蠻蠻纖細的兩肩,低眉淺笑,透出一絲淡淡的愛意。
那張邪魅妖嬈的臉,不知道何時又不聲不響的出現(xiàn)了:“蠻蠻,你幫了叔叔這么大的忙,你想要什么獎勵,告訴叔叔,叔叔一定滿足你?!?p> 七歲萌娃眨了眨眼,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忽然,她的視線定格在傅秦陽腰間所佩戴的那枚紫魚翡翠玉佩上。
不由得眼睛一亮。
然而她卻并沒有說自己想要,只是靜靜的盯著,就仿佛一只小貓在盯著自己夢寐以求的美食一樣。
傅秦陽微微皺眉,順著她的視線,定格在那枚紫魚翡翠玉佩上,微微發(fā)愣。
許久,他才淡然問道:“你喜歡這玉佩嗎?”
蠻蠻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腦袋上的兩根小辮子也跟著她的點頭直晃。
傅秦陽蠕了蠕雙唇,略微猶豫,自從八年前在紫竹院的大火中找到這枚玉佩,他便時常佩戴在身上。
一則為了告誡自己,是如何的對不起葉嬋,二則是為了睹物思人。
思念那個被他辜負的葉嬋,在大火中沒有出來的王妃……
“蠻蠻知道那是叔叔貴重的東西,蠻蠻不要。”
蠻蠻眨了眨眼,稚嫩的嗓音如此說道,實在是難以想象,不過七歲,竟然懂事得像個大人。
傅秦陽淺淺微笑,旋即從腰間扯下那枚紫魚翡翠玉佩,遞到蠻蠻面前:“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既然蠻蠻喜歡,叔叔說了,一定會滿足你,給?!?p> 蠻蠻抬頭,清澈的痛孔仿佛一潭清泉,她咬了咬下嘴唇:“娘親說了,不能奪人所愛?!?p> …………
“叔叔,蠻蠻不能奪人所愛,蠻蠻不要。”
這孩子,也不知道遺傳了誰,不過那份倔強的勁,當真和小時候自己一模一樣。
傅秦陽看著這兩個萌娃,簡直是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他不由得搖了搖頭。
“那這樣,你替叔叔保管,怎么樣?”
“這……”
蠻蠻咬了咬手指頭,顯然是有些猶豫,她現(xiàn)在心情很復雜,她很想要那枚玉佩,可是……
未等蠻蠻開口,傅秦陽便替她系在了腰間,眼底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慈愛,到真與這個人不符合。
蠻蠻白嫩的小手不斷的揉揣著那枚玉佩,臉上露出一抹宛如陽光的燦爛笑容。
當幾人出了賀太妃的臥室時,衣青連依舊還在門外,見了傅秦陽,微微行了禮。
她顯然是不甘心,畢竟想要打聽的事沒有打聽到,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小孩,竟然那么難對付。
“殿下,母妃怎么樣?”嬌滴滴的嗓音,衣青連如此說道,然而余光卻看向一旁的零寶和蠻蠻。
“母妃已無大礙,你怎么還在這里?”
傅秦陽冷冷回答,對于衣青連,他顯然是少了像常人一樣的耐心。
見著傅秦陽終于主動和自己說話,衣青連慌忙回答:“哦,我就是有些擔心,所以在這兒侯著?!?p> “這兒不需要你,回去吧!”
傅秦陽冷冷喝道,衣青連原本掛著笑容的臉頓時僵住了。
其實在傅秦陽的心里,除了自責以外,還有是對于衣青連也有些愧疚,是自己當初錯把衣青連認作了葉嬋,才會導致葉嬋的慘死。
可是,他的心里,即使已經(jīng)過了那么多年,他依舊沒有辦法去喜歡上衣青連。
“漂亮的嬸嬸,你放棄吧,不屬于自己的強求也沒用?!?p> 正當傅秦陽的思緒還沉寂在自己營造的世界中,卻聽見宛如仙童一樣的奶音在耳邊蕩漾。
又見衣青連猙獰的面孔充滿了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肅殺之意,仿佛就要伸手去把這個孩童給掐死的模樣,頓時情緒一蹦,快速擋在零寶面前。
冰冷的視線直定格在衣青連身上,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令人不寒而栗。
頓時,四周一片寂靜,唯有風卷衣袂的動靜,獵獵聲響。
許久,衣青連才壓制住自己的殺氣,微微行禮:“既然如此,臣妾先告退了。”
說完,便大步朝自己的青林院走去,甚至頭也不回一下,只是誰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盤算什么。
正在此時,葉嬋帶著一寶回來了。
她剛進門,兩個萌娃就飛一般的撲到她的懷里。
“吧唧”一聲,兩個肥嘟嘟的小唇在她臉上烙了個印。
她低頭,懷抱著兩個萌娃,嘴角掛上了傅秦陽感到熟悉的笑容。
忽然,葉嬋定眼,視線正好落在蠻蠻腰間系著的那枚系魚翡翠玉佩,原本開朗的笑臉頓時漸漸陰沉了下來。
這枚玉佩,她再熟悉不過了,如今卻在蠻蠻身上,傅秦陽他到底什么意思。
“蠻蠻,娘親是不是教過你,不能拿人家貴重的東西?”
被母親指責,蠻蠻委屈巴巴的雙手握著玉佩,不知所措。
“啊——公主殿下多慮了,那并不是什么貴重之物,只是本王為了報答蠻蠻醫(yī)治我母妃的禮物,見蠻蠻喜歡,便給她了,還請公主不要怪罪蠻蠻了。”
是嗎?不是什么貴重之物。
確實。
葉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淺笑,殘暴又嗜血的眼神定格在傅秦陽身上,就在那么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殺意宛如滔滔不絕的洪水般涌來。
這個男人,究竟要把她惹怒到什么程度?
那枚玉佩,可是當初他許下誓言的信物啊。
怎可以如此輕易送人?
見著葉嬋佇立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動靜,傅秦陽那雙邪魅妖嬈的眼睛忽然也定住了,緩緩向著葉嬋湊近。
他們兩個對面而立,猶如一副繾倦人間的精美圖畫。
白色的裙擺在微風徐徐間翩翩起舞,猶如斑斕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