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陰
眼見得一品異象出世,猙獰的黑色犬影不斷吞噬銀月,大堂內(nèi)勾著脖子看向天衍石的諸人紛紛重新坐穩(wěn)。
“真是三生有幸,居然得見一品異象?!?p> “是啊是啊?!?p> “我們都輸了啊?!?p> “是啊是啊?!?p> “那之前的賭約怎么辦?算我們都輸了?都離魚仙子和魚姑娘遠些?”
“滾蛋,當沒發(fā)生。”
......
柳玄風面露欣喜,提筆的手都激動的抖個不停,想要書寫卻是歪歪扭扭,索性直接扔了紙筆,打算先去收了天衍石。
走近一步,突然面色一變:“怎么回事?異象已現(xiàn),怎么還沒停止演化?天衍石為何還在裂開?”
天衍石所測出的異象,上三等他說著是日月星辰,可實際上,一品異象乃是神獸。
百年之前,天師府那位一品測出的異象乃是“燭龍睜目,一息春秋”。
同樣是破碎天衍石化出燭龍,將此前的日月凝為雙目。
記載里還記載了另外兩位一品的異象,“金烏橫空,十陽焚世”與“騰蛇乘霧,星漢斡旋。”
天衍石也都是同樣裂開放出神獸虛影。
但在異象化出之后,天衍石就會停止破裂,只需要重新孕養(yǎng)一段時間,便會恢復如初。
可顧曜此刻,卻還在不斷被抽取著炁,天狗已經(jīng)將月亮吞食大半,天衍石還在不斷碎裂,好像一切才只是個開始。
大堂之中,已經(jīng)開始了慶賀。
一位一品的誕生,意味著只要順利成長,未來百年,大周與人族將不用擔心任何鬼難妖禍。
天衍石的一切資料,都是絕密,除了柳玄風之外,只有司首才知道。
可眼前的情況,超出了他的理解。
“一品的天資,也分高下?”
“不,不可能,一品只有各人體質(zhì)不同導致的差異,沒有什么高下之分,那這又是怎么回事?”
柳玄風的額頭冒出顆顆黃豆大的汗珠。
他看著月亮一點點消失,天狗逐漸細長扭曲如黑墨。
一絲寒意從腳尖傳來。
低下頭,瞳孔一縮。
不知不覺間,寒氣竟然已經(jīng)突破他立下的結(jié)界,白霜悄然攀上了他的鞋面。
當下不在猶豫,又取出四面令牌,祭起懸浮在四面八方,看向方法青道:“方大人,還請動用靖夜司陣法,將我與他挪移到無人空院?!?p> 方法青也一直在興致勃勃的看著天狗食月,心里替顧曜高興,此刻聽到柳玄風呼喊,以為是有秘語轉(zhuǎn)訴,急忙取出一面八卦陣盤,將他們兩人,連帶天衍石和令牌都是移送到了后院。
“秋憶,他已經(jīng)離開了,你可以松開師叔的腿了?!濒~秋憶的師叔,魚有容拍了拍魚秋憶的手道。
“師叔,他是我看中的,我先來的?!濒~秋憶抓的更緊了。
“道侶的水太深了,他年紀又小,打小又是個老道士養(yǎng)大,指不定有什么癖好,你把握不住的。”
“老女人,你的年紀都可以當他娘了?!?p> “小丫頭片子,外面都說你是我姐姐呢?!?p> .......
柳玄風和顧曜出現(xiàn)在空曠后院之中。
月亮已經(jīng)被完全吞掉了,天狗不斷盤旋在原本銀月所在的圓弧之內(nèi),不斷膨脹,不知要變成什么東西。
天衍石還在不斷裂開,柳玄風看去,已經(jīng)裂成四瓣了。
更讓他擔憂的是,天衍石上,也結(jié)出了一層冰霜。
“怎么會有這種事?一品誕生都會有這么大陣仗嗎?”
柳玄風急的向熱鍋上的螞蟻,他祭起的四面令牌不斷散發(fā)光芒,化作光幕,困住寒意不蔓延出來,里面的顧曜,面上已經(jīng)浮出一抹痛苦了。
“不行,不能這樣看著,不然這孩子會死?!?p> “相較于一品,天衍石...不過如此。”
柳玄風咬牙,取出一枚丹藥握在手心,踏入陣法之內(nèi)。
冷。
踏入陣法內(nèi)的瞬間,衣衫便被凍得堅硬無比,柳玄風的眉須之上瞬間掛滿白霜。
他運轉(zhuǎn)體內(nèi)之炁,抗拒著鋼針般往體內(nèi)鉆的寒意,握著丹藥來到顧曜身前。
看著顧曜面色略微抽搐,除此之外沒有什么異樣,心里放松了些。
“孩子...張嘴...”
他艱難吐字道。
口腔內(nèi)一股血腥味彌漫。
顫抖著將丹藥塞入顧曜口內(nèi),隨即他使出全身力氣,拍在了天衍石上。
咔!
天衍石碎成七塊,一股波動從中射出,將柳玄風打了出去。
仰面朝天,他吐出幾口血,吞下一顆丹藥,看到異象終于停止了演化,舒了口氣:“還好...還好...”
隨即嗓子好似被掐住一般,瞪大了眼:
“這怎么可能?”
最終呈現(xiàn)出的,是一個樸實無華的白玉環(huán)。
中間的鏤空是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外圍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白色光圈。
顧曜的面色變的安詳無比,他注視著這個東西,只覺它鮮活無比,極其親近:“這就是我體內(nèi)鉆出來的東西嗎?”
而柳玄風瞪大了眼,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難道圣人說錯了?”
白玉圓環(huán)維持了幾息之后,仿若水中的幻影一般,點起了陣陣漣漪,消失在兩人眼中。
顧曜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徹底碎開的天衍石暗自咋舌:“這玩意,不會要我賠吧?”
隨即想起之前的喂丹之恩,急忙跑到柳玄風面前,將他扶起,行大禮道:“多謝柳大人救命之恩,顧曜無以為報,若有吩咐,必不敢辭?!?p> 靖夜司的官員都是好人啊。
方法青慈祥溫和,張大人雖然脾氣古怪,想法千變?nèi)f化,但身先士卒。
這位柳大人只是初次見面,也是舍命救人。
這就是官方機構(gòu)啊,愛了愛了。
柳玄風還是沒回過神,好像中邪了一般,一會說著不可能,一會說著這才合理。
過了好一會,才恢復理智:“顧曜,你最后的異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官還會上報司首,除我們?nèi)?,無論何人問,你都要說你的異象是天狗食月。”
“你知曉了嗎?還有,史書中對于一品異象,都是我們?nèi)∷膫€字,你再取四個字,湊八字立碑,你可以想想?!彼麌诟赖馈?p> 顧曜點頭,好奇問道:“大人,最后的白玉環(huán)是什么?。繛槭裁床荒苷f?”
柳玄風面色嚴肅,先是小心翼翼步下陣法,再傳音道:“那是至陰之炁,是太陰之精,是兩儀二圣,太陰幽螢?!?p> “照理來說,兩儀四圣的命格,凡人無法承受,我一度不敢相信?!?p> “可這寒霜,卻又不是天狗食月所能有。”
“除去一切不可能,那只能是這個了,傳聞第一位一品的異象是玄武負岳,鼎鎮(zhèn)山河,既然能有人承載四圣之一的玄武,你承載兩儀,也不是不可能?!?p> “但不管如何,你都必須告訴其他所有人,你是天狗食月?!?p> “是?!鳖欔准泵Υ饝?p> “我現(xiàn)在要與司首通話,丹徒縣我不會去了,這段時間,我就守著你?!绷L咳嗽一聲,“你好好想下后四個字,回前面去吧?!?p> 顧曜點頭稱是。
天狗食月....
tian狗....
應有盡有?
算了算了,諧音??坼X的。
他看了眼這院子,寒意如劍,薄霜似雪。
“就叫天狗食月,劍霜鎖雪吧?!彼畹?。
百廢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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