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抱歉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四十五，當(dāng)白川來到村子大門的時候，紅和阿斯瑪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白川，你怎么才來，我們都等好久了！”阿斯瑪一邊抱怨道，心里卻很開心。
畢竟他和紅單獨在一起十多分鐘了！
有些奇怪的看了阿斯瑪一眼，白川不急不忙的開口：“還有十五分鐘才到點。”
“不知道這次我們的任務(wù)是什么，好期待呀！”紅有些期待的開口，畢竟是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
“任務(wù)是剿滅村子附近的一伙盜賊?！蓖蝗?，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是月光曲目，他不知何時出現(xiàn)。
“老師?！?p> “月光老師。”
“老師?！?p> 三人見月光曲目到來，開口問好。
“既然你們提前到了，那就出發(fā)吧。
這一次的任務(wù)是剿滅盤踞在路川山上的一伙盜賊，任務(wù)要求是……不留活口?！?p> 月光曲目說完，幾人腳步一頓，安靜下來。
良久，阿斯瑪才開口：“不留活口，有這么嚴(yán)重嗎……”
月光曲目看了阿斯瑪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根據(jù)暗部的消息，路川山上出現(xiàn)的流浪忍者，有極大可能性是來自巖忍村的探子。”
“而且別忘了，你們是忍者，盡早收起你們那無意義的憐憫！”
說完，月光曲目繼續(xù)出發(fā)，而白川三人也沉默著跟上。
這就要……殺人了嗎。
面對初次的任務(wù)，白川心里顯得沉重。
殺人，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或許很平常。
但對于曾在另一個法制世界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白川來說，殺人是如此的遙遠和虛幻。
縱然已經(jīng)在火影世界生活了八年，可從小到大的觀念又豈是那么容易改變的？
更何況來火影的八年里，白川做過的殺戮之事，只有殺魚。
我能克服殺人的恐懼嗎？白川不由在心里問自己。
這個答案白川自己都不清楚。
四人一路凝重，終于還是在天黑前來到了路川山。
“根據(jù)暗部的消息，路川山上聚集匪盜五十六人，其中流浪忍者中忍一人，下忍三人。你們的任務(wù)很簡單，將那三個下忍和剩下的五十二人全部殺死。”
月光曲目冷著臉，語氣平淡中有一股冷冽。
對于忍者學(xué)校剛畢業(yè)的下忍，一般是先做一些沒有危險的d級任務(wù)，這樣有利于下忍們的成長。
但現(xiàn)在不是一般時期，而且白川三人也不是一般的下忍。
加上月光曲目的性格和他對白川三人的期望，所以月光曲目為小隊選取的第一個任務(wù)，就達到了b級。
“這一次，不需要什么計劃，中忍交給我，其他人交給你們。”
說完，月光曲目轉(zhuǎn)身朝著下方的山寨走去。
白川三人相視一眼，也只能跟上，只不過腳步顯得有些沉重。
……
作為巖忍村安插在火之國的探子，神崎平夜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
半個多月來，沒有一天，他是安心睡著的。稍微有點風(fēng)吹草動，都能將他驚醒。
“什么人！”
嗤！
神崎平夜瞪大了眼睛，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
鮮血自脖子的上流淌下來，神崎平夜也徹底陷入了黑暗。
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已經(jīng)死去的神崎平夜，月光曲目瞬身術(shù)直接從原地消失。
輕松解決掉這個雜魚之后，該去看看他可愛的學(xué)生們了。
……
相比起月光曲目的輕松，白川三人此時卻是另一番感受。
三人進入山寨后就分開，紅負責(zé)布置陷阱防止敵人逃脫，阿斯瑪與白川則開始暗殺那些睡下的人。
對于沒有什么娛樂活動又單身的盜賊來說，早睡是很正常的。
此時，白川站在某個屋子里，手持一把苦無，微微顫抖。
而白川眼前則躺著一個中年男子，熟睡的他發(fā)出微微的呼嚕聲。
白川沒有從他的身體里感受到查克拉，這只是一個普通人。
刺呀，只要刺下去，就能完成任務(wù)了。這個人命如草芥的世界，生命算得了什么？
而且即便現(xiàn)在不出手，以后也一定要出手的。殺人，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可避免。
作為一個盜賊，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殺吧，殺了他！
持著苦無的手微微顫抖，呼吸也慢慢變粗，白川額頭微微發(fā)熱，有汗水溢出。
縱然已經(jīng)有了殺人的覺悟，但當(dāng)真正面對時，白川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決定了，就能行動的。
可惡！
心中暗罵一句，白川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
這時，一聲尖叫自寂靜中響起，將靜謐徹底打破。
不好！白川聽見這聲尖叫后心中大呼。
“怎么了！”
眼前本熟睡的中年被驚醒，大聲開口，隨后還沒從迷糊中徹底醒來就見到了身邊手持苦無的白川。
他瞳孔緊縮，瞬間充滿了恐懼。隨后下意識的拿起了身邊每晚陪著入睡的長刀，直接向白川劈砍過去。
叮！一聲脆響傳出，白川用苦無擋住了長刀。
“你是什么人！”
中年一邊大喊，一邊瘋狂的用長刀劈砍白川，但因為天黑和慌張的原因，他幾次反倒傷到自己。
而白川也沒有下死手，他每一次想要將這中年男子殺死，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遲疑。
“什么人！”
“這是忍者，快逃，快逃呀！”
“不，我們跑不掉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外面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讓白川本就糟亂的心情更是煩躁。
見殺不了白川，那中年男子打開房門向著外面跑去。
白川并沒有阻止男子，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想什么。
幾秒鐘后，白川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決，隨后手持苦無沖出房屋。
“白川，救我！”
方才沖出房屋，白川就聽見了熟悉的呼救聲。
他看過去，是紅，她正被兩個下忍圍攻，身上有幾處小傷，岌岌可危。
而阿斯瑪在離紅不遠的地方，他拼命想去救紅，卻被一個下忍和幾個男子纏住。
“還有一個！”
“殺了他！”
見又出現(xiàn)一個忍者，而且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十多個男子紅著眼沖向白川。
白川看著撲向自己的人群，看著他們充血的雙眼，看著陷入危機隨時可能被擊殺的紅，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緩慢，時間在這一霎那仿佛停滯，白川突然異樣的平靜了下來。
隨后，他手持苦無，沖向人群。
嗤！
利刃劃過血肉，白川突然覺得，殺人和殺魚，其實沒多大的區(qū)別。
人都是有底線的，但有的底線卻可以不斷降低。
有了第一次，也就意味著，有無數(shù)次。
當(dāng)白川將苦無劃破第一個人的喉嚨后，他之前所有的猶豫遲疑，通通被堅定所取代。
作為一名忍者，而且是一名中忍實力的忍者，面對著十來個普通人戰(zhàn)斗，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只十多秒，就有六個人死在了白川的手里。
“該死！”圍攻著紅的兩個下忍怒罵，隨后其中一人轉(zhuǎn)身攻擊白川，讓危險中的紅得到喘息。
“小子，不要太囂張！”那個下忍怒吼著，手中一把太刀狠狠朝著白川的面門劈下。
從剛才他和紅的戰(zhàn)斗中，他已經(jīng)對白川三人做了簡單的分析。
這三個少年，應(yīng)該是木葉剛畢業(yè)的下忍小隊。實力比一般的下忍強，可以說得上是天才。
這樣的天才如果給他們成長到他的年齡，他絕對不會是對手。
但是，他不會給三人成長的機會了！
作為經(jīng)常處于生死邊緣的間諜忍者，他雖然還沒有通過中忍考試，但實力絕對是下忍中最頂尖的！
所以…“去死吧！”
面對這飽含怒氣的一擊，白川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面無表情，眼神平淡如水。如，死水。
任由著太刀朝自己劈來，一動不動的白川在那下忍的眼中，卻是已經(jīng)被震懾的不能動彈。
這種沒有和忍者生死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小鬼，又怎么能擋住他飽含殺意的一擊！
噗嗤！
這種刀刃入肉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不對，這感覺不對！
噗！一團白煙出現(xiàn)在他面前，讓他面色大變。
影分身！
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出現(xiàn)在心頭，他下意識的回身斬擊。
噗嗤！
利刃入肉，鮮血飛濺。
劇烈的疼痛感頃刻之間涌來，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眼中有著迷茫，也有著不甘，最后化為恐懼。
“可惡的…小鬼。”他開口想要說出這句話，卻只能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
“大木！”
同伴的嘶吼聲音傳來，兩人明明隔的不遠，那聲音卻如來自另一個世界。
或許……就是另一個世界吧。
眼前，一片漆黑。
沒有理會眼前死去的下忍，白川不停穿梭在人群中，手里的苦無揮舞，無情的帶走一條條生命。
滴答！滴答！滴答！
鮮血從苦無上滑落，白川的身邊，十多個男子?xùn)|倒西歪的躺著，地上是一層粘稠的血。
“魔鬼，你是魔鬼！”
“快逃，快逃！”
圍攻著阿斯瑪?shù)膸讉€男子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幕驚呆，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嘴里不斷喊著魔鬼，慌亂的要逃走。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
轟！
巨大的火球洶涌而去，一瞬間將那幾個男子淹沒。
當(dāng)火焰散去時，他們已經(jīng)變成了幾具焦黑的尸體。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那兩個下忍和……十來個婦孺。
土遁·土刺！
土遁·土墻！
那兩個下忍放棄了擊殺紅和阿斯瑪?shù)南敕?，匯合在一起，朝著白川釋放忍術(shù)。
隨后，毫不猶豫的要逃離。
“哪里走！”
阿斯瑪見狀，大吼一聲，手持苦無追上去。
白川也越過擋在眼前的土刺和土墻，全力爆發(fā)速度沖上去。
“可惡！”
“快走！”
被追趕的兩個下忍看著身后的白川和阿斯瑪，憤怒卻又驚慌。
然而這時，一張巨大的網(wǎng)出現(xiàn)在兩人前方，向兩人撲來。
是紅之前準(zhǔn)備的陷進，這兩個下忍，運氣很不好的踏入了紅唯一來得及布置的陷進。
嗖！嗖！嗖！
破空聲傳出，是白川扔出了苦無。
兩個下忍不敢大意，其中一人用苦無要劃開大網(wǎng)，另一人轉(zhuǎn)身要擋住白川扔出的苦無。
然而，他瞳孔緊縮，神色大變。
那幾只飛來的苦無上，赫然是……起爆符！
轟！轟！轟！
爆炸聲起，白川和阿斯瑪停在樹上，警惕的看著四周，防止被兩個下忍偷襲或逃脫。
可惜，那兩個下忍似乎沒有想象中的厲害，他們被起爆符炸死了。
見狀，白川和阿斯瑪退回去，打算完成任務(wù)的最后一環(huán)……將盜賊全滅。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也，走的很慢。
當(dāng)兩人和紅匯合的時候，都不由松了口氣。
“抱歉，白川，阿斯瑪。我沒看住那些人……”紅面帶歉意的開口，說完，微微低下頭。
剛才還在的十來個婦孺，此時，一個不見了。
“不是紅的錯，都怪我和白川，讓你一個人看住這么多人?！卑⑺宫斆銖姵冻鲆粋€笑容，神色卻有著解脫。
結(jié)束了……
白川慢慢從那種異樣的平靜中恢復(fù)過來，他神色迷離，看著四周躺下的尸體，地上流淌的鮮血散發(fā)刺鼻的腥味，讓人惡心難受。
咯吱！
突然一道開門聲響起，讓剛松懈的三人瞳孔一縮。
白川扭頭看去，昏暗中，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個看起來天真懵懂，此時顫抖著的小男孩。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彼炖镆恢编饺轮@句話，慢慢的朝白川靠近。
白川三人沉默著，誰也沒想到，還有一個男孩沒有離開。
那么，要殺了他嗎？
“白川……”紅開口，她面色蒼白，似乎想說什么，最后沒有說出口。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毙∧泻⑦€在說著，語氣顫抖，帶著哭腔，似祈求，似絕望。
直直的看著眼前的男孩，看著他的眼睛，白川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他慘然一笑，微微抬頭，沒有再看那個小男孩的眼睛。
他怕，他怕自己繼續(xù)看下去，會忍不住。
“白川！”
“該死！”
紅和阿斯瑪怒吼，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小男孩是故意留下來的。
他留下來，只為了，報仇！
緩緩抽出刺入肉體的苦無，白川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腹部傳來的劇痛，也能感覺到自己慢慢流失的力量。
他微低頭，看著這個將小刀刺入自己腹部的孩子。
對方臉上已經(jīng)一片慘白，劇烈的疼痛讓他面容有些猙獰，他死死的看著白川，慢慢的露出了一個微笑。
眼中的光彩暗淡下來，他緩緩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爸爸，我來陪你了。
噗通。
小男孩倒在地上死去，而白川也半跪在地，目光還停留在小男孩的臉龐上。
一股暖流出現(xiàn)，白川只感覺眼前的一幕變得異常清晰，清晰到他能看清楚小男孩臉上的留戀。
“白川！”紅慌亂的要為白川包扎。
而阿斯瑪以及一直沒有出現(xiàn)的月光曲目站在白川的身邊，震驚的看著白川的眼睛。
雖然已經(jīng)天黑，但是他們還是清楚的看到白川的雙眼。那里，一片猩紅，其中兩個勾玉緩緩轉(zhuǎn)動。
“抱歉?！卑状ň従?fù)鲁鰞蓚€字，隨后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