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應對

　　“嘟”的一聲盲音響起，弗瑞手中的電話就被掛斷了。一句“嘻嘻嘻?！本统蔀榱藘蓚€時間偷渡者之間第一次交流的所有內(nèi)容。

　　將時間線逆轉(zhuǎn)，讓一切回到最初，改變過去造成時間悖論把原來那些強大棘手的敵人困在歷史的余暉之中，困在一段“從未出現(xiàn)過的歷史里”。這無疑是個大膽而又瘋狂的計劃，可理查德和他的團隊卻依靠自己的努力確確實實把它完成了。

　　或者說是部分完成了。

　　作為成功的代價，弗瑞在計劃開始之前就毅然決然的自殺，把自己的靈魂制作成記憶體封印在末世之書當中，甘愿付出生命化作記憶片段讓被逆轉(zhuǎn)時間線上的弗瑞知曉將來發(fā)生的一切，使其成為這個時代背后的掌舵手。

　　為了這個計劃，他們甚至連理查德穿越過來的時間的掐在了魔方仍然在神盾手上的時期，以確保模仿的暴動會引起弗瑞的注意，讓他接觸末世之書從而與記憶體慢慢融合。

　　記憶體和人之間的相容是有不同程度的，而最高融合度的無疑就是本人的靈魂。

　　為了這個計劃，弗瑞從一開始就死了，哪怕都不知道計劃是否會成功。

　　所有的計劃在接到剛剛那個電話之前，一切都是在完美進行的。

　　可現(xiàn)在小丑的回歸就像是現(xiàn)實狂笑著給了他們一個大嘴巴子，嘲笑他們所有的犧牲、所有的努力全部都是白費！

　　弗瑞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雙眼怔怔的看向漆黑的窗外，仿佛那里有一頭血盆大口的野獸正準備擇人而噬一樣。他的臉上有著一絲蕭瑟，也有著些許悲哀。

　　他不知道原來時間線的自己是怎么想，才會做下犧牲自己的決定，可難免還是有些對那個愿意為了人類而犧牲的自己多了份崇敬。

　　人類的贊歌就是勇氣的贊歌。

　　默了半晌，弗瑞重新站了起來，臉上又恢復了沉著、堅毅的神色，就像是大海上狂暴波濤下沉重的船錨一樣，風雨無動。

　　他又拿起了電話，嘀嘀的撥號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

　　“這里是鷹眼，你是？”

　　“我是弗瑞，克林頓，交給你個任務?！?p>　　“什么任務？我現(xiàn)在的任務怎么辦？“

　　“放掉，會有人來接替你。你現(xiàn)在需要去追殺一個人?！?p>　　“誰？”

　　“一個剛從宇宙魔方里出來的瘋子，一個在幾分鐘前毀掉了一座軍事基地的家伙。具體的信息我一會會發(fā)給你?！?p>　　“他有什么能力？”

　　“沒有能力，極度虛弱，但十分危險。必要時你以自己安全為重?！?p>　　“......好的?！?p>　　談話完畢，福瑞掛斷后又撥打了一個號碼。

　　“我是弗瑞?！?p>　　...............

　　“我已經(jīng)知道了美國隊長的冰封地點，派一隊人過去，保密等級最高。要盡快?！?p>　　...............

　　“派人去監(jiān)控布魯斯班納，弄清楚他在哪并保護他，想辦法從軍方那里獲得他的研究數(shù)據(jù)，務必要隱蔽進行?！?p>　　................

　　做完這一切之后，弗瑞疲憊地揉了揉了眉頭，剛剛那一系列的指令思考著實有些消耗他的腦力。猶豫一下，他并沒有打電話通知理查德艾利克斯的出現(xiàn)。一是因為理查德此刻并沒有恢復記憶，而是因為......

　　他把手機剛扔出去，而且這是十樓......

　　.......................................................

　　與此同時，野外，軍綠色的越野車上。理查德身旁環(huán)繞著的救世之書突然綻放出猩紅色的光芒，書封上的魔鬼嘴角裂開到了耳朵根，表達著無比欣喜的情緒。

　　明明車上的車窗都管的死死地關閉著，可救世之書還是嘩啦啦的無風自動翻到了某一頁，黃褐色的紙面上，猩紅猙獰的自己緩緩浮現(xiàn)。

　　“偉大的救世主，救世之書最仰慕的主人，小丑，艾利克斯已經(jīng)成功歸來！盡管不知他是如何從不存在的歷史中歸來，盡管此刻十分虛弱，但偉大的艾利克斯還是察覺到了他忠誠的仆人——救世之書的呼喚，察覺到了此刻救世之書的位置?！?p>　　“并且，即便穿越后消耗巨大，但艾利克斯還是擁有強大的實力，哪怕再通過概念化的過程中仍然保留了一種能力存在，這能力就是——......“

　　字跡還未浮現(xiàn)完全，一只大手就重重地按在了漂浮著的救世之書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讓將要浮現(xiàn)的字跡直接潰散成猩紅的血液。

　　是理查德。

　　準確來講，是睜著金黃眼眸，末世之書懸浮于腦后發(fā)出輝芒的理查德。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金色眼眸里滿是冷漠與死寂。

　　他左手死死地按在救世之書上，壓制著它所散發(fā)的猩紅光芒，腦后懸浮的末世之書也愈發(fā)燦爛，把救世之書的血芒壓制的幾乎消失。

　　理查德的右手食指在空中劃動，勾勒出一只筆的模樣。下一刻，一支筆真的從空氣之中緩緩浮現(xiàn)，散發(fā)著黑芒。

　　這是一只整體慘白，局部帶有一絲煙熏痕跡的骨筆。它的筆身就像是某個生物的脊椎，筆頭是一顆不停轉(zhuǎn)動著的眼珠，尾部一個猙獰雙角的魔鬼頭顱被雕刻的惟妙惟肖。

　　理查德右手握住那一支筆，在漂浮的救世之書上書寫起來。

　　“這能力就是——可以讓含苞的花朵綻放。而且由于在穿越前的大戰(zhàn)中使用太多次的救世之書，艾利克斯遭到反噬，直接......”

　　他嘗試寫下暴斃而亡的字眼，可怎么也無法在紙上顯現(xiàn)出來。嘗試幾次無果后，他書寫起了其他內(nèi)容。

　　“導致他氣運大幅受損，任何小概率的事件都有可能在他身上發(fā)生，就像是遭到了上帝的厭棄一般。包括但不僅限于：喝涼水嗆死、腦血管爆裂、心臟梗死、腦梗死、走路摔死，上廁所憋死......(省略無數(shù)種稀奇古怪的死法）?！?p>　　想了想，理查德又加了一句。

　　“以上一切符合邏輯?！?p>　　這話已出現(xiàn)，原本被加上的字跡從搖晃不定，隨時可能潰散的狀態(tài)，變得一下子穩(wěn)固起來。

　　理查德做完這一切之后，就倒了下去，手中的筆也憑空消散。而兩本書依然環(huán)繞在他的身邊，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車上的其他旅客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