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26集 再現(xiàn)
“讓我來!”隨著一聲暴喝響起,一名戰(zhàn)兵躍出隊伍,凌空甩起一把戰(zhàn)刀,劈向華千雄,這一刀下去,華千雄難逃分成兩半的下場。
王強露出失望的表情:艾,勝負已分,這次跟我們來的可是大將軍護衛(wèi)隊成員,每個人都有一穴強者以上的實力,無論是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心里素質(zhì),都是一流的。
何進嘴里發(fā)出不屑的冷哼:華千雄就這點水平嗎?看來兇名是假的。
忽然華千雄體表浮出一層紅色血霧,旋即凝聚成一道飛速旋轉的血輪,鐺鐺鐺鐺,血輪切斷鐵槍,讓他重獲自由,大喝一聲,給我死,血輪刀驟然膨脹,同時向上沖擊,形成一道喇叭形攻擊曲線。
啊啊啊……接連幾聲慘叫響起,只見四名戰(zhàn)兵下肢被血輪齊齊切段,凌空揮刀的戰(zhàn)兵倒飛跌出,腰部有一條長長裂痕,腸子嘩嘩的往外流。
華千雄斜靠在船的欄桿上,氣息萎靡,面色蒼白,一是失血過多,傷勢嚴重,二是本就不多的真穴能量消耗殆盡,到了燈枯油竭地步。
不過年輕的臉龐上依然掛著堅毅、執(zhí)著、決絕的表情,猶如負傷后咆哮的猛獸,不想受傷的人絕不會靠近他。
即使是大將軍護衛(wèi)隊的戰(zhàn)兵也很少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膽小些的顫顫巍巍不敢踏前一步。
金飛大步向前,真穴一枚一枚相繼起震,身體泛起能量漣漪:還是讓我來結果他吧,要是護衛(wèi)隊死傷太多,大將軍那里不好交代。
何進淡淡道:有勞了。
突然石海上刮起怪異大風,船身一陣顛簸,劇烈搖晃,船體左右傾斜超過30度,水桶、箱子、貨架等各類物品隨著船的搖擺,在甲板上滑來滑去,甩入石海。
眾人各自抱住船體堅固部位,不讓自己被風浪卷走。
石海之上,風浪翻滾,浪高何止三米,被卷入空中的石海水化作石頭雨,劈頭蓋臉的砸下,有的雨點竟然堪比一座石屋,落在湖面上,掀起巨大水花。
又見隱隱有超過戰(zhàn)艦大小的不明生物露出背脊,或悠然游弋,或扎入石海深處。
在強大的自然現(xiàn)象面前,人類從來都只是一只弱小的螞蟻。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發(fā)出驚呼。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海平面上出現(xiàn)一個直徑1米左右的涌泉,泉水翻滾,呈現(xiàn)別樣的青色,十分神奇。
何進大喜過望:難道這就是大將軍所說的,能給我們帶來大機緣的異象。
王強歡喜道:恐怕就是這個了,可是要怎么用呢,把泉水裝桶里帶回去嗎?
金飛更是疑惑:怎么辦?機緣稍縱即逝。
華千雄回憶起天音講的見聞,推測應當跳入泉水才可以有用,可泉眼里有什么,是否對人有致命危險,鬼都無法知道,但是留在船上定然難逃一死,跳下去,還有一線生機,計算一定,華千雄催動剩余能量,發(fā)動大閃跳,傷口崩裂,只見他拖著一條血線向青色泉眼飛去。
何進、金飛、王強反應過來,紛紛震動真穴,向著青色泉眼掠來,他三人真穴數(shù)量超過華千雄,又處于鼎盛狀態(tài),頃刻間已經(jīng)來到華千雄身側,三人同時轟出拳腳,要將華千雄打成肉泥。
“終究是晚了一步嗎,看來我只能到此為止了?!比A千雄閉上眼睛,等待命運的安排。
“天茫茫,山連山,石原男兒多豪杰,生死放兩旁,責任擔肩頭,為了妻兒與鄉(xiāng)鄰,敢把四周山扳倒……”
一串憂傷、悲切、擔憂的歌聲悠悠傳來,華千雄精神為之一震,體內(nèi)五枚幾乎熄滅的真穴再度瘋狂震動起來,磅礴的能流涌入奇經(jīng)八脈。何進、金飛、王強卻是大驚失色,體內(nèi)真穴驟然停歇1秒,能流截斷。偏偏這一秒之差,華千雄怒喝一聲血輪刀,給我切開他們。
只見血輪刀浮現(xiàn),刷刷刷飛速旋轉,何進、金飛、王強近在遲尺,空中無法借力,哪里能劈開,各自中刀跌入石海。
華千雄無暇顧及三人為何如此輕易中刀,只覺體內(nèi)真穴熄滅,能量耗盡,失去最后的意識,身體自由落體跌入青色泉眼中。
青色泉眼迅速閉合,消失無形,風浪靜止。
何進、金飛、王強被戰(zhàn)船接回,氣得哇哇大叫,徘徊在泉眼出現(xiàn)的位置,不肯離開,發(fā)誓要把華千雄碎尸萬段。
海岸邊,天音悲傷地唱著歌,遙望茫茫石海,如同等待出海勞作丈夫歸來的美人,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老人,慈祥的老人,正是光復軍局長劉盛。
他安慰道:天機已經(jīng)散去,你已經(jīng)盡力了,我們要相信華千雄是個有大氣運的人,走吧,孩子,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天音哭腔著問道:爹,什么時候戰(zhàn)爭能夠結束,我不想看到朋友們死去。
劉盛充滿智慧的雙眸看著石海,心里百感交集,他這一生見證太多的戰(zhàn)友死去,沒有人比他更渴望和平,但是他更明白,沒有壓迫的和平只有偉大的犧牲才能換來,而這一切必須在他這一代人手里完成。
“和平已經(jīng)不遠了?!?p> 月光如水,籠罩大地,兩道身影風馳電掣般踏入光復軍基地,正是劉盛父女,大門口謝兵急切迎了上來:軍長大人,你們總算回來了,我軍骨干力量全部到齊,正等候您的指示呢。
劉盛點點頭,威嚴的氣息替代他慈祥表情,他現(xiàn)在是指揮上百戰(zhàn)兵的軍長。
議事廳后內(nèi),四大隊長、各隊組長、及年輕一輩強者龍斌、姚壯等全部在列。
雙方行過軍禮后,劉盛說道:有勞各位久等了,請各隊匯報下情況。
一隊隊長雙槍李陽:稟告軍長,據(jù)細作查探,預測的炎流、氣流匯聚日期就在本月13號左右,地點非常明確,在石寶鎮(zhèn)左側十里,潘賊強迫勞役修筑二十二條高五十余米長百余米的導流墻,和一個直徑百米的炎流大噴口,三艘天舟已經(jīng)架在大噴口上,每艘天舟可搭載人員約300人。
他遞上一份示意圖,劉盛看后,依次傳閱。
根據(jù)示意圖中標注,天舟計劃工程量之大,設計之巧妙,的確匪夷所思,令人驚嘆。
但是這工程耗時十年、勞民傷財,死亡不下500名勞役,沾滿了人民血跡,注定天道不容。
天音幽幽的問道:潘賊帶兵離開石原是好事,石原百姓將獲得自由,不受戰(zhàn)亂之苦,為什么我們要搶先殺了他阻止天舟計劃,這豈不是自尋苦惱?
她這一問,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長期以來,兩軍對陣廝殺,潛意識認為潘家軍干的一切都是錯的、壞的,一定要對著干,只要是潘家軍做的,光復軍就會破壞。
經(jīng)天音這么一提醒,大家也覺得天舟計劃似乎是個大好事,潘賊帶著潘家軍走了,光復軍將成為石原的主宰,要是煩了膩了,同樣可以借助天舟出去溜溜,實在想不到什么害處。
唯有李陽憤憤道:哼,潘賊作惡多端,血債無數(shù),絕不能讓他輕易逃了,他必須留下來,用他的頭顱給石原百姓贖罪。
此時也有部分戰(zhàn)兵點頭同意,血海深仇,無論如何不能說了就了,必須血債血償。另一部分人卻希望盡早結束,畢竟兩軍差距擺在那里。
劉盛輕輕咳嗽一聲,眾人目光齊刷刷看向劉盛,劉盛淡定從容,似乎早有準備:各位稍安勿躁,如果天舟計劃真如音兒所描述的那樣,我們切實大可不必設計伏殺潘賊,讓他走了便了,免得徒增更多傷亡,仇恨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的痛苦。但是,哎……,經(jīng)我多年的調(diào)查研究,潘賊的天舟計劃存在巨大的風險,炎流風流強行會聚,天理逆行,地底炎流將會失去控制,涌出地面,屆時石原之上,人畜俱滅。他潘家軍能走得了,那我們呢?石原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