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攸安排眾人開始了伐樹大業(yè),一開始那些流民對段攸的做法也是埋怨,這冷的天就忍心讓我們勞作。
可當沒干活的只能喝點稀粥,那些伐木的可以吃飽。這讓越來越多的人坐不住了。段攸先是安排眾人給流民建房,凡是努力干活的優(yōu)先分配房子,這政策一出,又有不少人忍不住加入伐樹大軍。
可當有伐樹的人換來了,布匹,可以給家里添加新衣時,又有很多人受不了啊。雖說每天喝稀粥能勉強存活,可看著別人吃飽飯,有房住,有衣穿。這心里還是比較的低落啊,這對比的傷害太大了啊。
段攸的屬下看著一點點被動員的流民都是驚訝不已,這二郎有手段啊,也沒強制,只是略施小計,就輕易的驅(qū)使這些人。
可更讓眾人無語的是,段攸讓人瘋狂的建設(shè)茅廁,還專門安排人巡邏,必須如廁,凡是隨地方便的都被重罰。
段攸也沒讓自己手下士兵閑著,讓田豫、龐德、鞠義帶著他們也加入了伐樹的大軍。
這個冬天別的地方都在安心的貓冬,只有湟中還熱鬧的工作,田豫看著堆滿的擂木、箭枝,不禁牙疼。就這物資儲備,哪個不長眼的毛賊敢惹啊。
更讓眾人無奈的是,這湟中附近十余里,很難見到樹林,這光禿禿的山頭,想要埋伏不被發(fā)現(xiàn)是真的有難度啊。
當?shù)诙觊_春,湟中開始犁地時,眾人才知道段攸為何瘋狂伐樹,一片片的林地被開荒成農(nóng)田。
有了上年的經(jīng)驗,今年的開荒更是順利,最重要的是,上次光沒收韓家的良田就有十萬畝。湟中各家現(xiàn)在不敢惹這個煞星了啊,這要惹了,估計這小子都敢把你家祖墳的地都沒收了。
而附近的賊寇更是憋屈,我不惹你們,可你把我家門口的樹都砍了是幾個意思啊。兄弟就是貓了個冬,等出來覓食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家門口光禿禿的一片。
賊寇無奈只能向金城方向轉(zhuǎn)移,這湟中是富裕,可后臺太硬了,真心不敢惹啊。
當姜敘帶著新過門的妻子和姜柔兒來到湟中時,幾人都愣住了。這湟中何時變的都是良田啊。這得有上百萬畝地吧,二郎幾人很能干啊。
段攸看見姜敘眾人前來,臉色頓時大變,立馬說道,“伯奕你這為何把嫂夫人和柔兒帶來?”
姜柔兒本來還掛著笑容的臉頓時拉下來,她眼里發(fā)紅,直接說道,“段二郎你這是何意,我不辭辛苦過來給你幫忙,你就趕我是嗎?”
段攸忙解釋道,“柔兒,我不是不想你啊,可你知道湟中要亂了,你在隴縣呆著我才放心啊?!?p> 姜柔兒這才破涕為笑,接著說道,“我就知道二郎還念著我,沒事,有我兩位兄長在這,我保你無事?!?p> 段攸頓時無語,你這丫頭,這兵亂之下誰能說的好,你大哥不知輕重。他不知道他兒子以后是多大的才嗎?外一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是大罪啊。
你姜家后人都罵死我知道不?
段攸一看幾人都來了,也只能安頓他們。
當春耕之后,段攸立馬開始了自己的九字方針,同時開始了大規(guī)模煮鹽。
眾人看著湟中的城墻不斷的加高,城外不斷出現(xiàn)溝壕,段攸更喪心病狂的在溝壑處讓人埋下暗器。整個湟中城外布滿了溝壑,就是本地人都有不少不慎掉入溝里。
最讓眾人無語的是,段攸又讓人在城內(nèi)瘋狂的打井,要打出足夠城內(nèi)所飲用的。眾人對這位安全感缺失的二郎都是無語,可沒人能攔住。
楊昂更是把自己家兩個表兄喊來,說著“兩位兄長,弟在這真受不了這段仲遠了。我以為段公英雄人物,這幼子也必是一代人杰??伤绱四懶∏优?,就是挖溝,修墻,現(xiàn)在還挖井?!?p> “就倉庫里準備的擂木、器械,夠這個縣城防守一年的了。就是我率領(lǐng)數(shù)萬精兵看著這防御,我都得繞城而走。這還不行,還要在城內(nèi)挖井,他是打算在這城里死守數(shù)年嗎?”
姜氏兄弟還沒說話呢,旁邊的姜柔兒立馬不干了,只見她柳眉怒立,怒聲說道,“表兄在家呆長了,不知兵亂的危害。咱們遠在湟中,若一旦動蕩,隴縣支援不過,你想過后果嗎?我父來時囑咐兩位兄長,一切聽段二郎吩咐,表兄覺得你的才華勝過我兩位兄長不成?!?p> “當初二郎讓伐樹時,你們一個個阻攔。看看現(xiàn)在呢,若不是冬天伐樹,我們能開出如此多良田嗎?我們能擴大煮鹽的產(chǎn)量嗎?二郎的謀略長遠,當他在不斷的修墻、挖溝,那將來必然有危險?!?p> 楊昂和姜氏兄弟愣住了,這妹子被段二郎洗腦太狠了吧,怎么能變成這樣呢。
姜囧長嘆一聲,“仲遠的才能我也是服氣的,可他說的太平教作亂,我們涼州動蕩我是不信的。我大漢如此強盛,一些小亂旦夕可平滅的。”
姜敘和楊昂也點點頭,姜敘也嚴肅的說道,“回頭我跟二郎說下吧,我們安心發(fā)展民生即可,這防御做的夠完備的了?!?p> 幾人正說著,下人過來,說段攸有事想招。
當幾人進入大堂,就看見鞠義、田豫、龐德也疑惑的在此等待。
段攸臉色沉重,接著把成公英發(fā)出的消息遞給眾人。眾人看完都臉色沉重,而姜氏兄弟和楊昂更是滿臉尷尬。
姜柔兒看段攸的眼神更加佩服,她覺得自己的夫君眼光長遠,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不會無的放矢,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不會錯的。
段攸沉重的說道,“如今張氏兄弟聚民叛亂,如今幽州、冀州、青州、徐州、豫州、并州、荊州、益州都已有作亂。他們頭綁黃巾,聚眾數(shù)百萬民眾。”
“我父已將涼州小規(guī)模叛亂平滅了,現(xiàn)已上書朝堂,想要領(lǐng)兵平滅此次叛亂。”
眾人被這消息都震住了,當初二郎說太平教會作亂,還不相信,可現(xiàn)在才知道,這次叛亂如此兇猛。
段攸見眾人沒有回話,直接開始了布置,“令明繼續(xù)負責對湟中的巡邏,公節(jié)負責城內(nèi)挖井、城墻加高、加固,子修【楊昂的表字杜撰的】負責城外挖溝布置陷阱,伯奕負責煮鹽,仲奕負責交易精鹽、置換糧草?!?p> 接著對著田豫說道,“國讓啊,你負責挑選出伶俐的人培養(yǎng)成探子,打入賊寇內(nèi)部,他們幾人都太剛直了,也就你適合做這事?!?p> 眾人立馬拱手稱“諾?!敝挥刑镌ツ樕缓?,那個二兄啊,你這幾個意思,他們剛直,我也是直男好不,你這是夸我嗎?
眾人立馬開始行動,這次沒人敢反對了,畢竟老是被打臉不好。
而此時段公滿臉的愁容,自己的上書得到了回復,就是讓自己安心守好涼州即可。
朝堂啟用盧植、皇甫嵩、朱儁三人為中郎將,前往平滅此亂。段攸看著朝堂的答復,臉上流露出落寞,但又對大漢將軍后繼有人感到欣慰。
可黃巾軍起義人員太多了,三位良將一時也沒占有上風,大家都穩(wěn)扎穩(wěn)打。隨著時間的進行,朝堂又出了亂子,這個盧植因為沒有受賄被罷免。
而接替盧植的是花大價錢疏通關(guān)系的董卓,可董卓直接從涼州把自己的部署抽走,整個涼州僅僅只有段公萬余兵馬,其余都是各地郡兵。
董卓接手河北戰(zhàn)事并沒有得到好轉(zhuǎn),反而被張角打的大敗。
也得虧皇甫嵩和朱儁在長社大敗波才,朝堂這才松了口氣,這段公的上書再次被壓下去了。
皇甫嵩和朱儁分別北上和南下平滅黃巾,兩人歷經(jīng)半年才把這次起義給平滅。此時已從初春到了深秋,整個大漢動蕩不止。
段攸眾人這一年,更瘋狂的挖溝、筑墻,積糧。起初眾人還滿身干勁,可當涼州平靜,黃巾被平滅時。眾人對段攸還如此瘋狂的積極防御是相當?shù)臒o語。
這二郎是有多缺愛啊,怎么如此沒有安全感啊。
就連跟著段攸最早的鞠義都勸說這個如此執(zhí)念的表弟,“二郎,表兄知你做事穩(wěn)妥,可咱的防御夠了啊,再說當時候姑父的援兵一來,那些毛賊還是個事嗎?”
龐德也跟著勸說道,“主公,這次公節(jié)說的是,不用段公解救,就我手下這三千精騎,也讓那些賊寇有來無回啊?!?p> 楊昂也連忙說道,“仲遠啊,你這防御,蟊賊來得哭著回去,溝太多了,墻太高了,就是洛陽城也不過如此吧?!?p> 姜敘和姜囧只是憂心忡忡的,并沒有言語,他倆感覺涼州要亂了,畢竟守軍太少了啊。
眾人還想勸段攸,可田豫突然沖了進來,大聲說道,“二郎,陳懿被韓約所殺,韓約改名韓遂。韓遂和邊章被北宮伯玉、李文侯、王國、宋健等人推舉為頭領(lǐng),聚兵十萬已拿下金城?!?p> 眾人這時都愣住了,這令堂的是什么事啊,這賊寇和世家都聯(lián)合了嗎?
段攸沉重的看著眾人,嚴肅的說道,“立馬組織人員繼續(xù)挖溝,筑墻,修器械?!?p> “停止一切勞作,全心備戰(zhàn)。”
不過眾人也不太在意,畢竟咱們防御實在是太堅固了啊。
當段公準備起兵平滅此次叛亂,可耿鄙帶人沖進了州府,段公驚訝的看著囂張的幾人。
只見耿鄙拿出朝堂的詔令,高聲說道,“段颎看護涼州不利,念為國家效力多年,準高老回家。我耿子遠接替段颎之職,代領(lǐng)涼州刺史。”
眾人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當段公拿過朝堂的詔令,整個人沒有了往昔的英氣,突然覺得落寞。
段公看了這個白臉,細眼的耿鄙,接著嘆聲說道,“你好自為之吧。”
直接轉(zhuǎn)身離去,而耿鄙高聲說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