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么?”
彭克嗤笑一聲:“你們不言宗,除了功法對我還有些吸引力之外,還有什么值得我看得上的東西?”
“聽說你們是不言宗的暗子,所謂的護道人?掌握了全套的不言宗武功秘籍?”
莫敘點點頭,出聲解釋道:“在下確實是不言宗當代護道人,但是本派的核心功法秘籍刻本,并不在我的手上?!?p> “實際上,除非是本宗山門被攻破,不然在下也無法獲知,本宗秘籍的刻本,到底藏于何處?!?p> “說清楚點。”葉未央頷首示意道。
“護道人的存在,是為了保證宗門傳承不滅,所以在宗門一切正常的時候,我們也就是和正常弟子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很少會呆在宗門內(nèi),單獨流離在神州各地?!?p> “只有在宗門突逢大變之時,才會有消息傳來,告知我本派的核心功法秘籍刻本的藏匿地點?!?p> “之后取得功法刻本后,續(xù)存宗門。”
“至于掌門如何做到,能夠在宗門被滅的情況下,還傳遞出消息,那我就不得而知了?!?p> 聽到這,彭克算是大概明白了,十分不滿的打斷道:“所以,其實你們身上現(xiàn)在并沒有不言宗的全套功法傳承?”
“是的。”莫敘點點頭。
“華千戶,你的情報看起來是有誤啊。”彭克將視線投向了持刀站在一旁充當護衛(wèi)的華平安。
被彭克的視線掃中,華平安立馬冷汗就冒出來了,連忙行禮道:“大人,根據(jù)我們在不言宗內(nèi)潛伏的線人給出的情報,不言宗的全套傳承,確實都掌握在護道人的手上,這是不言宗給自己留的后路?!?p> 莫敘搖搖頭,似嘲諷的說道:“華大人,就算錦衣衛(wèi)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直接將我不言宗的掌門策反吧?”
“此時,只有掌門與我二人知道。”
“再者說了,如果我真的可以那么隨意的就拿著宗門的全套傳承,藏于這蘇州府的別院中,那我但凡有一點點二心,豈不是就能輕易將不言宗的傳承泄露?”
“人性是最經(jīng)不起考驗的,沒有人敢保證,拿著門派的全套傳承,會沒有一點點的歪念從生?!?p> “你不會覺得,屹立一千二百年的不言宗,會將自己的功法傳承,如此兒戲?qū)Υ桑俊?p> 華平安被懟的臉色漆黑,但是卻又沒什么可以反駁的地方,莫敘說的確實不算錯,而且也更加合理。
“大人,屬下的人正在對這幾人藏身之處進行掘地三尺的徹查,有沒有傳承藏于此,很快便可得知?!?p> 彭克擺了擺手,制止了華平安的話語。
這人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怎么實際上腦子也和阿虎一樣虎呢...
莫敘既然敢這么說,那肯定是篤定了錦衣衛(wèi)不可能在那處別院里搜到什么東西了唄。
不管莫敘說的是真是假,估計這不言宗的傳承,是撈不到手上了。
不過這也不是彭克在乎的重點,只要人抓到了就行。
不言宗一共就這么一位護道人,一處暗宗后手,人被逮到了,不怕不言宗的掌門不赴約。
不然錦衣衛(wèi)的敬酒不吃,等大軍包圍了碧蓮山中的不言宗山門后,那怕是就要吃罰酒了。
到時候一旦宗門被滅,外頭的三兩只小貓,怕是很難掀起什么風(fēng)浪了。
在沒有宗師的保護下,在現(xiàn)在的大明,這些江湖門派想要死灰復(fù)燃是很難的一件事。
抓住了這群不言宗萬一宗門被滅后的種子后手,那不言宗的掌門也失去了全力反抗的心氣了。
不然他可能就真的是不言宗的末代掌門了。
“行了,傳承的事就先別管了,去給不言宗的山門投張拜帖,讓他們家的掌門來蘇州見我。”
“記得將莫宗師在我們這做客的事情告訴一下這位不言宗的掌門?!?p> “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回大人,當代不言宗的宗主名諱燕澗?!比A平安躬身回道。
見彭克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莫敘也就立馬閉上了嘴,不再吭聲了。
而莫敘被抓住了把柄,迅速服軟后,苗天兵他們?nèi)齻€一流高手,其實也沒什么抵抗的動力了。
高個子的宗師都發(fā)起投降了,他們還不跟著點了,還擱著強撐著點否干啥?
是覺得錦衣衛(wèi)的刑罰不夠刺激乎?
甚至苗天兵在經(jīng)過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后,還特別果斷的撲通一下他就跪在了地上,聲淚俱下的喊道:“大人,我愿意揭發(fā)!”
“宗門在蘇州府護城河下,還藏了五千兩的銀票,是為了萬一宗門遭受大難,可以東山再起的資金!”
“只不過我不知道這錢具體藏在護城河的哪里了,這事只有宗主和莫師伯知道!”
“哦?”彭克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苗天兵。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啊!
另外兩個不言宗的一流高手似乎對宗門還挺忠心的。
一聽苗天兵連這事都一股腦吐出來,以此當做投名狀了,另一位叫做裴亨的弟子向著苗天兵狠吐了一口唾沫,怒罵道:“姓苗的!宗門待你不?。 ?p> “當初你在街上做乞丐的時候,是師父把你領(lǐng)回宗門的,是師父供你吃喝,養(yǎng)你長大,還教你武功的!”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得起師父對你的苦心栽培嗎!”
投降沒啥,大家骨頭都不硬,在如此情形下,服軟也沒什么。
但是他媽的投降之后轉(zhuǎn)頭就賣起了前主,那可真的是人品差到極致了。
沒看到把柄被抓住的莫敘都一副有問必答,但是不問就不吭聲的態(tài)度嘛!
你上趕著去出賣宗門是什么意思?
苗天兵被裴亨這么一激,立馬有些惱羞成怒了。
“師父都已經(jīng)去世十年了,師兄你還提這些干嘛,眼前要顧著的是自己的性命,我可不想這么早就去見師父!”
“大人,您可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苗天兵轉(zhuǎn)頭可憐巴巴的看向了彭克,生怕他不信。
彭克完全當看熱鬧一般,看著眼前這場師兄弟之間的狗血劇,待苗天兵提起自己后,他才瞥向莫敘。
“莫宗師,可有此事?”
莫敘沉默不語,眼神深邃的凝視了一眼苗天兵后,才嘆了口氣說道:“確有此事?!?p> “這五千兩,就藏在東門外左數(shù)第二顆歪脖子樹下的河段中,用一個油紙包裹著的玻璃瓶裝著,被一塊大石壓在河底。”
還真有??!
彭克眼神不悅的看向了莫敘:“剛才為何不說!”
“大人,您沒問。”莫敘面無表情的寡淡回道。
被嗆了一句的彭克臉色也聳拉下來了。
“華千戶,帶人去將這五千兩銀票打撈上來,充入公款!”
“再讓手下幾個專業(yè)做刑訊的,好好拷問一下這幾位不言宗的高徒,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忘記”了的事情沒吐露?!?p> 另外兩個不言宗的弟子,看向苗天兵的眼神更加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