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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淮北

緣分難言明,自始有天定

淮南,淮北 匆匆張 2078 2021-12-14 12:58:58

  已經連續(xù)幾日沒看到安然了,歐陽心里空落落的。這幾日里除了吃飯睡覺,他只在小區(qū)院子里活動,生怕走遠了錯過和安然偶遇的機會。已外出逗留多日,母親再三打電話催促他回家,語氣也緩和下來,答應不再干預他的事。

  總算沒辜負此行,歐陽長嘆了一口氣,他踟躕片刻,撥了電話:“幫我訂下周六晚從熱河到邱陽的機票?!?p>  “是,少爺。”電話那頭畢恭畢敬的回話。

  歐陽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身子沉到柔軟的沙發(fā)里,閉上眼睛,任思緒紛飛。

  他這一次外出名曰休假養(yǎng)生,實則逃避親事。半年前,他被迫跟著母親到邱陽謝家做客,這一去便給自己惹來了親事。

  謝家是邱陽城四大家族之一,以做玉器起家,在國內業(yè)界也是有些名望的,歐陽家祖上以采收、加工沉香為生,兩家有些生意往來,謝夫人與歐陽母親又頗投緣,平日里便常常來往,這不,前幾日才在一起喝茶打了麻將,午飯時便又約著見面了。但這一次不同,母親捂了電話神神秘秘到臥室去接,臨了又非要歐陽陪著去。

  歐陽是最討厭陪母親參加各種宴會或者活動的,都是些闊太太們之間的虛偽情誼,來來回回的話里無非炫耀或攀比,聽著頗讓人頭疼,但拗不過母親軟磨硬泡,還是跟去了。

  去了才知道,原來并非謝夫人與母親兩人相聚,邱陽城有些名望的夫人們都帶著孩子們去了。謝宅奢華,宴會就設在院里,母親和歐陽到的時候,已熱鬧起來了。歐陽實在不喜歡這種場合,光是打招呼已經讓他疲倦厭煩,比起那些借這場合努力結交的孩子們,他實在是不上進。他隨著母親打了幾聲招呼,便借口想要溜走,奈何母親警惕,緊緊看著他,幾次之后,只好作罷,無奈之下,歐陽撥了鳳昭的電話。

  鳳昭是邵陽鳳家獨子,鳳家與歐陽家勢力比肩,鳳昭自小便與歐陽是玩伴,二人個性不同,卻十分合得來。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通:“你這臭小子,干嘛才接電話?!睔W陽抱怨道。

  “哎呀,我還沒說你呢,打擾我的好事,我馬上都成功了!”隔著電話都能猜到鳳昭那氣的眉頭皺作一團的模樣。

  “我說大哥,你不會又在撩妹吧!”歐陽無奈的說。

  “大好的時光,不然干嘛?”電話里,鳳昭那頭逐漸熱鬧起來,歐陽隔著人群找尋,果然看到鳳昭自遠處向宴席間走來?!拔铱吹侥懔?。”歐陽說完掛斷電話向鳳昭走過去。

  鳳昭見到歐陽,頗吃了一驚,他拽著歐陽到側邊幽靜些的水榭旁問道:“你這家伙搞什么?居然會參加相親會?!”

  歐陽瞪大了眼:“什么鬼!什么相親會!我就是陪我媽過來吃個飯??!”

  鳳昭不懷好意的笑起來:“你沒看今天這么多公子小姐的……哦~你這家伙藏的夠深的呀,平日里給你介紹美女你不要,原來是想著直接選個鎮(zhèn)宅的主宮娘娘啊!”

  歐陽一聽,罵了一句不解氣,還想給這家伙肩頭一拳,鳳昭做了個鬼臉轉身便準備開跑,一起身便撞上了轉角走來的人,那人柔弱,似是被撞著沒站穩(wěn),退了兩步便滑進了一旁的水里,貼身跟著的兩個仆人裝扮的沒能抓住,慌了神,立即蹲身去夠。

  事發(fā)突然,鳳昭還反應不過來,愣在那里,歐陽本能的下水去搭救。水并不深,落水的女子身型輕盈,只是受了些驚嚇,歐陽扶起她到水榭長廊上坐下,夏日里單薄,女子衣服濕透,玲瓏的身材隱約可見,歐陽見情境不便,把女子交給陪她一起的仆人便想和鳳昭離開,正在這時,另一個仆人帶著謝夫人急步尋過來。謝夫人緊張查看了一下那女子,見無大礙,便派人帶她回房休息了。

  “宸兒,你的衣服也濕透了,去換一身吧,剛才多虧你了。”謝夫人吩咐身邊人帶歐陽去換身衣服,又叮囑在場的人剛才的事不要聲張。

  歐陽讓鳳昭回宴間,自己跟著去換了衣服。彼時天色已暗,院里各色燈火次第亮起,各類美食美酒供應不絕,大家說說笑笑,觥籌交錯,好不熱鬧。歐陽在二樓房間里臨窗而坐,仆人殷勤,送來熱茶。仲夏夜里,明月皎皎,星河燦爛,風里夾帶著院內花樹的清香,十分愜意。直到母親打了電話來催,他才下樓,跟著回了家。

  對歐陽而言,這事再平常不過。但次日里,謝夫人以約見母親為由,帶著女兒上門了。簡單介紹了一下,謝夫人與母親便借口離開,留了謝家女兒和歐陽獨處。歐陽這才知道,昨日里搭救的,原是謝家二千金謝炘柔。因她自小體弱,被養(yǎng)在祖母那里,歐陽此前并沒有見過。謝小姐小歐陽三歲,模樣嬌弱,氣質談吐卻不凡,舉手投足間流露著大家閨秀的風范。歐陽明白大家心思,也看出了謝小姐心意,但他對這種流水線上出來的模板大小姐實在不感冒,只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這樣來往了幾次后,有一天父母突然和自己商量起親事。大意是:你已到婚配年紀,謝家是邱陽大家族,女兒炘柔知書達理,和你相配皆大歡喜,如今人家有意,不如盡快商量著定了親事,也好安下心來立業(yè)。

  歐陽堅定拒絕,但哪里是父母的對手,他們怕是早已經做好決定,現在告訴歐陽,不過是通知他一聲。自小到大,歐陽努力與否似乎并不重要,一切都被父母安排妥帖,明明白白,以前便罷了,但這是婚事,歐陽覺得不能隨父母決斷。往后幾日里問的急了,歐陽干脆趁著外出買了機票出去躲一躲。

  歐陽是在熱河轉機時遇到的安然。那時恰逢安然從黎城離家,兩人同趟飛機,座位并排。安然上飛機就沉沉睡去了,派餐時空姐和歐陽都沒叫醒她,飛機快落地時,安然才醒,她對著窗外愣了一會兒,便哭起來,歐陽不知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看到她哭的極傷心又極隱忍,心里不免對這姑娘好奇起來。

  第一次賭氣出走,歐陽也不知該去哪里,于是便沒頭沒腦一路跟著安然租住到這里。安然并不知道,她與歐陽,在暈倒之前,就已經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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