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真的沒問題么?不用再躺一會兒?”
安潔莉卡將廂式警車發(fā)動,看向副駕駛一臉臭屁的男人,卻還忍不住關心到:“你可是剛剛才被人打了一槍啊,不會忽然血崩吧?”
“我沒事,小茴香路九號,快走吧。”
“其實我們在那個現(xiàn)場還抓了個重傷的賊,被送到了第二人民醫(yī)院?!卑矟嵗蚩ê鋈徽f:“他看起來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家伙,但詢問了局子里的人,他們說這人沒有案底,治好就讓他走,該不會和這件事有關吧?”
“……應該不會,但我要親自去確認一下。”
林溪云翻動著副駕駛上的儲物格,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那是一身特警隊出勤的制式警服。
“看來你要幫我一下了,安潔莉卡?”
車開到第二人民醫(yī)院,林溪云頂著安潔莉卡的白眼,下車便整理了一件這件連體的特勤警服,還找到了一頂帽子戴在腦袋上,乍一看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人家像是出去平事的,他看著像是進局子檢查工作的。
人的氣質(zhì)有時候就是那么奇妙,安潔莉卡總是覺得這個人絕不是什么博士研究員,更像是從某個封建王國走出來的國王一樣。這種久居人上的氣勢,絕不是那群腦子讀書讀壞了的書呆子能說出來的。
“我要去檢查一下那個小偷,他極有可能就是某位逃了的生化人?!?p> “不是變種人么?是不是還有X戰(zhàn)警?我剛看見一個漫畫攤子過去……”
“當然,當然可能了?!绷窒茖@種緊繃的衣服相當不適應,但他還是將制式裝備全都背到身上:“頭前帶路,我有話要問那個人,我的時間不多了?!?p> 第二人民醫(yī)院幾乎沒有防備,只有在病房門口才遇見警局的一個大胖子在這里吃甜甜圈,畢竟就是個小偷罷了,用不著多么防備。
“嘿,我們是特警隊的,來問幾句話,說不定要提人?!币话銦熀鸵粋€微笑打開通路,胖警察喜笑顏開的說:“提人我做不了主,但你們說幾句話也可以。這小子傷的可是不輕,說不定……你們懂得?”
一卷錢塞過去,林溪云直接走進了病房里面。這屋中只有一個人躺在窗戶邊的病床之上,好幾個大吊瓶扭在一起,床上的人左右手還帶著尿袋,傷的很重很重。
林溪云看見一邊的黑護士,她張嘴就要rap,讓林溪云一個眼神給阻止,兩句話給攆了出去。隨即從她的小推車上面拿起來一個針管,吸了滿滿一管子空氣,直接扎到了吊瓶管子上的橡膠皮膜。
“你或許不知道,解決一個病床上的人,只需要將一點點空氣插進你的輸液器里面。空氣的氣栓會隨著你的靜脈一路向上,直到鉆入你的冠狀動脈,你知道什么叫做冠狀動脈么?就是給你心臟供血的動脈,只需要一點點的空氣,一點點,你就會心肌梗死,死在這床上。現(xiàn)在,你可以給我介紹一下,你究竟是怎么逃跑的么?周先生?”
病床上的人再也沒有那種狠辣與決絕,相反,他的雙眼滿滿的都是哀求之色。他是已經(jīng)被輪回世界除名了的輪回者,但他還是活著,就這么活生生的躺在病床之上。
“你……你是怎么……”
“因為你愚蠢。”林溪云從來不喜歡給人留情面:“那種現(xiàn)場怎么會出現(xiàn)小偷?洛圣都警局殺了多少的西西里家族人員?小偷啊小偷,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的浪漫,就像是這輪回世界怎么向你展示它的神秘?”
“你想要干什么?你可以隨意的處置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隨意的處置你?就在你左手的那把槍下?林溪云的瞳孔微縮,他最恨和自己一樣給人下套的人,那絕對是一把警用左輪,被他藏在個人空間直到現(xiàn)在。
這個距離很危險,但他這個人很安全,林溪云從來只做安全的事情。他現(xiàn)在有足夠的信心,將他的秘密騙到手心里面。
“我有一個堪稱邪惡的提議,當然我的人會叫它公平,我們合作吧。”林溪云擺出了誘惑的微笑,14.4點的魅力值在這一刻表露無遺,甚至如湖中仙女一般攤開雙手:“說出你的小小秘密,我們能夠合作?!?p> “你的攻擊凌厲但沒有邏輯,你只是在見招拆招罷了?;蛟S你的那一項神秘技能可以將新房子里面的花朵增添一絲鮮血的顏色,但你又如何能戰(zhàn)勝一位比你更加強大的人呢?聯(lián)合,只有和我聯(lián)合?!?p> “……”
“你在沉默,沉默代表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異動,而異動便不代表絕對的拒絕,而是合作的可能。你在遠程方面的確有壓到這世界其他輪回者的能力,甚至你愚蠢的智慧——請原諒我的直率,你那過度愚蠢的智慧還能蒙騙幾個人,我們能夠三七分成?!?p> 他說得對,周先生自己也知道,他強在洞察,但戰(zhàn)斗是自己的弱項,尤其是近身戰(zhàn)斗。這個男人的刀太快太銳利,現(xiàn)在這個距離,刀比子彈快。
可他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他絕不會相信任何輪回者!
【SUPER】
時間極度減慢,白色的被子猛然被他卷起,徑直纏繞向林溪云的臉面。而另一手上的手槍在一瞬間射出六發(fā)子彈,接著便出現(xiàn)一道純黑的匕首,向著獵物的左眼刺來。
他竟然還有力氣反撲!
這把匕首的寒光足夠穿透一層被子,看來他的個人空間必然不會太小??擅鎸λ耐灰u,林溪云甚至爆發(fā)出了一陣強烈的興奮感——反抗的獵物才有意思。
他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屬于他的戰(zhàn)術(shù),但他實在是太弱了。林溪云早就提防好了,只是他開槍的一瞬間,他直接翻越過這病床,小豆長光破開他僅有的胳膊,連帶表皮與肌肉,直達他的骨頭。
這就是沒練過刀的人能夠達到的極限,若是想要用硬脆的刀刃將骨頭直接切開,仍然需要一點點的巧勁。
或者加成過的攻擊力。
這一刀便將他最后的手臂徹底斬下,而周先生的子彈只不過在他的臉頰留下了一道焦黑色的傷口,以及一道足以回蕩在整個醫(yī)院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