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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演奏會的最終時間訂在這個月的八號。
那天,是陸奕白開車送她過去的,他跟林楠說自己在京城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簽,正好順路把她帶過去。
南城到京城的距離自駕不過四個小時的時間。
不巧的是,兩人途經(jīng)昌城的時候,遇上了百年一遇的大雨,車子打不開,無聲的往下沉,漸漸淹沒了兩人的身子。
“陸奕白,我們會死嗎?”她問。
陸奕白沉默的抽著煙,這是林楠第一次看見他抽煙,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他是不抽的。
一根煙的功夫,車子里的水已經(jīng)漲到兩人的胸膛處,他忽然扭頭對她說,“小丫頭,你上次不是想知道我的回答么?”
“嗯?”林楠被車?yán)锏乃莸挠行┌l(fā)顫,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問題。
“你是我永遠(yuǎn)不會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的選擇,是堅定,是唯一,是非你不可?!蹦请p漆黑卻清晰浮現(xiàn)出她小小縮影的眼眸,里面藏著光,一眨不眨的注視她,“所以林楠,感受到我的喜歡了嗎?”
他對她說這些情話的時候,語氣是極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卻是格外的認(rèn)真,像是在掩飾他的慌張。
周圍禁了聲。
世界似乎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林楠不是傻的,有些關(guān)系沒挑明不代表不存在,她以為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這些真的來臨,還是打的她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是個被表白的人,可這會兒卻看著比表白的人還要狼狽幾分。
她的一系列反應(yīng)和情緒陸奕白看在眼里,他輕輕垂搭著眼眸,藏住眼里的失望,就在他想要開口解圍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身旁的女孩出了聲,“陸奕白,如果我們活著回去,我嫁你?!?p> 看著臟兮兮臉上揚(yáng)起的笑容,陸奕白心里的那片荒地如同枯木逢春般重生開來,他紅著眼眶,張著干澀的嘴唇,說了聲“好”。
水位越漲越高,周圍的呼救聲都少了幾分。
陸奕白瞧著身邊的人狀況越來越差,忍不住喊她,“楠楠,別睡?!?p> 女孩低聲呢喃著,努力撐起精神,“好,不睡?!?p> “楠寶,手機(jī)給我?!?p> “好?!?p> 林楠把手機(jī)遞過去之后,瞧見陸奕白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把手機(jī)握在手里一起卷進(jìn)去,猛地咂向窗戶。
一下又一下,直到男人身邊的水都染紅,車門才被打開。
陸奕白伸手將林楠給抱了出來,還沒站穩(wěn),兩人就被大水給沖散到河里。
水勢洶洶,將人淹沒在無邊的世界里。
林楠水性很差,又加上自身狀態(tài)太差,只能做小幅度的掙扎。
可到底抵不過河水的洶涌,沒過多久她便放棄了掙扎,任憑身子往下沉。
身體上的窒息讓林楠的意識格外的清醒,這一刻,她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過去二十三年以來過往的一幕幕。
畫面閃到最后,最終還是停留在和他告別的那個場景。
原來,真的有人說了再見就再也不會見。
漸漸的,林楠腦海里回憶的畫面越來越模糊,意識也越來越渾濁。
就在她和世界說完再見時,忽然有人抓住她的雙臂,吻住她的雙唇,驅(qū)散她的窒息。
在最后剩下的意識里,是林楠感到有人在她的無名指上戴了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