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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寵

  自從吸魂復生后,南征時常涌起嗜血的渴望。

  想來魔宗一定有吸人血練陰功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恰恰甚合其意。

  她哼著小曲,縱馬疾馳,幽密的樹林在余光中飛速后退。

  突然,不知從何處掠出一道黑影,一掌將她擊落馬下。

  對方出手迅如閃電,還沒及看清,已經(jīng)中招。

  這一掌帶著十二分力道,打得她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胸骨碎裂般的劇痛。

  她踉蹌著爬起,映入視線的是一雙精美絕倫的黑色錦靴。目光上移,飄逸出塵的黑紗衣袂,再上移,她不禁愣住。

  還未等開口,她就被那人一把拎起,重重的丟在馬背上,活像在丟一個麻袋。

  耳畔傳來交錯的馬蹄聲,南征像一條毯子一樣軟綿綿的搭在馬背上,頭和四肢無力的下垂,隨著駿馬的步伐來回的搖擺著。

  好疼。他下這么重的手……

  “喂,你要帶我去哪,我還有正事呢。”她邊咳嗽邊道。

  另一匹黑色駿馬上,執(zhí)明面無表情,目視前方,也不回答。

  “咳咳,你總跟著我,又不殺我,意欲何為?”

  南征擺出一副官腔,聲音沉肅挑釁。

  執(zhí)明充耳不聞,權當他是具尸體。

  南征掙扎了半天,總算爬起來,跨坐在馬上,抱著馬脖子,臉貼在馬鬃上,側頭看著執(zhí)明。

  夜風中,他裊裊出塵,美若月色。

  只是那種美麗,再沒了之前的純澈,唯有,千般魔魅。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蹦险鞯?,“你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我也很緊張的說。”

  執(zhí)明就是不搭理她。

  “你不說話,我告辭了?!蹦险鲃傁胫逼鹧瑘?zhí)明抬起胳膊,照著她的后背就是狠狠一下,不帶武功術法,單純的毆擊。

  她一秒又趴下了……

  完了,南征心道,若是之前,就算有天大的仇恨,執(zhí)明總還有一絲憐香惜玉之情,可如今,這個最后的保護傘也沒了。

  或許他是覺得痛快的殺了她,太便宜她了,要慢慢的折磨她?

  一天三遍的揍她?小皮鞭沾涼水?

  南征越想越覺恐怖,脊背嗖嗖冒涼風。

  再偷偷瞄向執(zhí)明,現(xiàn)在他的眼睛都黑了,證明整條魚已徹底黑化了。

  “咳咳,能把你的方案告訴我么……”

  執(zhí)明冷幽幽的望過來,那眼神冷寒徹骨,又帶著一抹嫌棄,仿佛在看一只愚蠢的,喋喋不休的獵物。

  隨后,他不發(fā)一語的轉過頭,重新目視前方。

  密林已到了盡頭,一個極不起眼的小村落浮現(xiàn)在夜空下。

  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片墳頭。

  零星的房舍歪歪扭扭,沮喪的趴在大地上。

  幾點氤氳的燈火忽明忽暗,如同一雙雙生無可戀的眼睛。

  “有妖氣?!蹦险骱鋈坏?。

  自從她變成這種莫名其妙的存在后,對鬼魅妖氣的靈敏度大幅提升,偶爾還會在深夜瞧見一兩個飄忽的鬼影。

  不過她并不害怕,反倒有種同類相惜之感。

  在他們身后遠遠的地方,幾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尾隨著。

  現(xiàn)在工作越來越難干了,如子岸心底感嘆。

  “殿下像是要在前方投宿,我們跟上?!?p>  小村落寂靜的可怕。

  一丟丟家禽牲畜的聲音都沒有。

  邁入村口后,空氣中就繚繞著淡淡的霧氣。

  “執(zhí)明,我們直接過去吧?!蹦险魈鸪林氐哪X袋瓜,四下張望。

  執(zhí)明冷森森的瞪她一眼,神情分明在說,閉嘴。

  就在這時,原本亮著燈火的幾個窗子,忽然黑了。

  整個村落,就只剩下一間房子還亮著燈。

  那幽幽的火光如同一只鬼眼,陰惻惻的窺視著他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執(zhí)明策馬直奔那鬼屋就去了。

  南征一腦門黑線,這是想把她丟進虎口么。

  走到近處,才看到破敗的土墻上盯著一塊木板,上面用粉筆寫著兩個難看的大字,旅店。

  臥槽,這也敢自稱是旅店!擺明了欺騙消費者。

  “執(zhí)明,我們……”她的話說到一半,破門忽然吱嘎一聲開了。

  狹隘的屋子內(nèi),一個小老太太坐在桌旁,一針一線的縫著一雙繡花鞋。

  “進來吧,黑天了?!彼曇艄殴?,尾音似乎帶著笑聲。

  南征立馬就精神了,這老太婆不是鬼,可就是不對勁。

  執(zhí)明翻身下馬,站在門邊,對老太婆禮貌的道“天色已晚,在下想在此借宿一夜,多有叨擾。”說罷,拿出三顆光華琉璃的珍珠,跨入一步,放在桌角,又退身出去。

  “都說了讓你們進來?!崩咸虐櫚桶偷淖爝珠_一道縫,露出殘缺的門牙,捏起珍珠湊近燭火觀瞧,混沌的雙眼倒映出一片華彩。

  “多謝婆婆?!眻?zhí)明說著,拴好駿馬,將南征一把扯下來。

  南征剛想拽住他的衣袖,偷偷說上兩句,卻被執(zhí)明狠狠打落爪子,他也終于跟她開口說話了。

  “滾?!?p>  ……

  “只有這一間空房了,二位公子將就住下吧。”

  老太婆踮著小腳,領著他們來到里間。

  一張土炕,沒了。

  南征扶著額頭,說什么空房,只有這一個房間好么。

  執(zhí)明的眉心也微微蹙了下,顯然沒猜到條件這么惡劣。

  小老太太帶門就出去了,也沒說給他們拎壺熱水什么的。

  “別住了,睡一宿一身土。”南征道。

  見執(zhí)明無動于衷,她又繼續(xù)道“殿下金枝玉葉的,怎么能下榻在這種地方。村口的豬圈都比這強?!?p>  執(zhí)明幽幽看她,“那你去睡好了。”

  南征不說話了,說啥都是挨噴。

  她用手在土炕上壓了壓,飽含深意的點點頭“挺結實,殿下若想扁我什么的,大可在這上面進行,絕對打不塌。”

  執(zhí)明冷哼一聲,憤然的拂袖而去。

  經(jīng)過外間時,小老太婆卻不見了,只留下豆大的燭光和一只紅色繡花鞋。

  南征追將出去,越發(fā)覺得鬼氣深重。

  漆黑的大地上,執(zhí)明站在霧氣昭昭中,舉頭望月。

  “殿下,現(xiàn)在不是搞閑情雅致的時候,我們速速離開?!?p>  她的話音方落,執(zhí)明驀然轉身,一手卡住她的喉嚨,直接將她按在地上。

  南征的后腦勺磕在硬邦邦的土地上,眼冒金星。

  執(zhí)明屈膝蹲在她跟前,手卻卡的更緊,眸光中仿佛凝結著冰霜。

  “說!你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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