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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寵

  南征有點慌了,扶著他在石頭上坐下,按理說執(zhí)明的承受能力一定比胖兔子強,再怎么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深呼吸?!蹦险鞫自谒冗叄﹃男靥?,執(zhí)明照做,可眼底的神色卻愈發(fā)的繚亂,“有沒有感覺好點?”

  執(zhí)明搖頭,垂眸看著她,聲音暗啞的道“莫不是被三千寂騙了。”

  “有毒?。俊?p>  執(zhí)明再次搖頭,“這是……”他欲言又止。

  “什么?”南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你感覺頭暈惡心?”

  “不是?!眻?zhí)明揉著眉心,聲音又低了幾分,“我忍著便是?!?p>  南征眼珠飛速轉(zhuǎn)動,瞬間恍然大悟,頓時火冒三丈,他奶奶的三千寂這孫子!她霍然站起,就往回走,執(zhí)明捉住她的手,沙啞問“你去哪。”

  “我去踩了他的育獸種,讓它斷子絕孫!”

  “別走……”執(zhí)明一下將她拽過去。

  “那,那怎么辦?”南征說完,就感覺自己這個問題非常愚蠢。雖說四下沒人,可這……

  執(zhí)明目色幽沉的望著她,眼睫緩緩眨動,迷離的眸光有種說不出的況味。

  “要不……”南征咬了咬下嘴唇,重新蹲在他腿側(cè),低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自己都感覺臉頰發(fā)燙,毫無下線。

  “不要?!?p>  執(zhí)明眸底暗潮涌動,望著她不再說話。

  南征也沒說話,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對視著。

  她揣度著執(zhí)明的心思,以他的性子,斷不會直接開口。如果她不松口,那他寧可活活難受死。索性一咬牙,“那個深淵的洞穴怎么樣?!?p>  剛踏進(jìn)去,執(zhí)明就將她抵在了石壁上,近乎強制的撬開她的唇齒。她還從未見過執(zhí)明如此瘋狂,一時也亂了陣腳,只覺呼吸都被他奪了去。

  后來,她似乎想通了。執(zhí)明可能真的不是嫌棄她,而是很難對這樣的她有太多憐香惜玉之情。

  兩人都精疲力盡,靠在洞壁上不動了。

  “竟把你忘了?!眻?zhí)明驀然道,聲音是十足的沙啞。

  “沒事,我不需要?!蹦险髦挥X尷尬至極,迅速轉(zhuǎn)移話題,“走,找他算賬去!”

  執(zhí)明幽幽望向她,朝她伸出手,“過來。”

  南征往他那邊挪挪,與他并肩而坐。洞口框出一片天光,已是晌午。

  執(zhí)明環(huán)住她的后背,將她摟靠在自己懷里,湊到她的耳畔,輕而暗啞的道“委屈你了?!?p>  “行了,你別說了?!蹦险鞯拖骂^,要說有多快樂,那絕對談不上,或者可以說,是單方面的愉悅。

  可執(zhí)明似乎很在意似的,盯著她。

  南征終于繃不住了,扭頭看向他,“你這諱莫如深的眼神是怎么回事?!?p>  執(zhí)明抿唇一笑,又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句。

  南征的臉?biāo)⑾戮图t了,簡直是流氓啊!在這方面她似乎永遠(yuǎn)也不是他的對手。剛想起身來個瀟灑而去,卻發(fā)現(xiàn)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身上隱隱作痛。

  “那還說什么要睡我?!眻?zhí)明輕笑。

  “……”南征幾乎要原地裂開了。

  見她窘迫的樣子,執(zhí)明總算恢復(fù)了正經(jīng),“說明你的身體和神識不相容?!?p>  “嗯,當(dāng)然沒法跟你比,原裝的,就是好用。”

  狹長鳳目蓄著笑,柔柔望著她,“不高興?”

  “哼,我有什么高不高興的?!?p>  執(zhí)明手上微微用力,晃了晃她,聲音沙啞魅惑,“我好用,不也是給你用的?!?p>  ……南征不再說話了,半晌,氣鼓鼓的道“我走不動路,你背我?!?p>  與三千寂一番對峙,不料卻被他狠狠嘲笑了一通,原來是南征在配藥時,將兩種外觀相似的靈草混淆了,才導(dǎo)致藥效的偏頗。自作孽不可活,帶著對自身錯誤的深深憎恨,南征在丹爐前戳了半個時辰,連夜煉制新的丹藥。

  兩日后,育獸種結(jié)出了一個大大的花骨朵。又過了三日,花骨朵的直徑竟然長到了數(shù)十米,將整片草地都覆蓋住了。根莖早已不堪重負(fù)枯萎凋落,唯有巨大的花蕾含苞待放的攤在地上。通體粉白,花香四溢,外形依然是只包子……

  三千寂激動得老淚縱橫,扯出蛇王就丟進(jìn)了花苞中。

  蛇王驚恐萬分,扭動著身體試圖逃脫,可卻被花苞一口吞噬了。

  緊接著,花苞內(nèi)傳出一陣噗通聲,聚攏的花瓣都隨著顫抖起來,然而分分鐘后,一切歸于岑寂。

  南征瞪大眼睛,指著花苞“那蛇死了?”

  三千寂意味深長的搖搖頭,瞟了一眼她,不陰不陽“在做事?!?p>  “做什么事?”

  三千寂的神色更加邪氣,“做死魚對你做的事?!?p>  這次執(zhí)明竟破天荒的沒有冷著面孔,而是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花苞。

  沒一個好東西!南征轉(zhuǎn)身走回了山洞。

  這次她一口氣煉了十顆丹丸,每一種靈草都反復(fù)比對過了,清晨時她和執(zhí)明一人服了一顆,可除了覺得元氣充沛外,也沒甚效果。三千寂的解釋簡單粗暴,吃的少。于是午后南征又服了三顆,目前的感覺是經(jīng)脈舒暢,身輕如燕。

  要說真有要白日飛升的兆頭,似乎還談不上,她對經(jīng)脈穴位并不精通,唯一能準(zhǔn)確找到方位的就是丹田。此刻,丹田內(nèi)如有水波在涌動,不斷沖刷著經(jīng)脈。

  “不可急于一時?!眻?zhí)明按住她的手,沒收了剩下的五顆丹藥。

  “你給我!我急?!蹦险髻€氣道,小聲的嘟囔著“裝什么正經(jīng),說得好像你不急似的?!?p>  “又不乖了?!眻?zhí)明抬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還是,想讓我做些什么,證明我不急。”

  “……我晚點吃?!?p>  直到午夜,南征才陸陸續(xù)續(xù)的將余下的丹藥吃完,隨后便窩在執(zhí)明的懷里睡著了。

  夢境空前混亂,如順序被打亂的電影片段,刷刷的從腦海深處掠過,在交錯的光景里,有年少的她和童哥,正調(diào)皮搗蛋的趴墻頭偷柿子;有剛學(xué)說話的執(zhí)明,笨拙的告訴她自己的名字。有除夕盛放的煙花,如燃燒的繁星從夜空灑落。有她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落淚……

  當(dāng)她一覺醒來后,驀然覺得世界似乎都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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